第1588章 原来我是替代品
“今天是子豪的生日，懂吗？今天是他的生日。”陈忠民眼圈通红。
陈忠民扭头对代天韵道：“天韵，我想再来一瓶。”
“来过，实不相瞒，伏羊大酒店就是我盖的。”陈忠民又一次将分酒器斟满，端起来一饮而尽，眼神略有些发直，显然此时的他已经失态了。
孙荣荣赶紧摇摇头：“不是陈阳飞，是陈昊天！”
“我喝多了，是喝多了！”陈忠民看看空酒瓶，冲目瞪口呆的孙荣荣凄然一笑，“对不起，失态了，我彻底失态了。”
陈子杰见母亲和父亲马上要抬杠，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是闹笑话吗？至于父亲要说什么，陈子杰身为人子，也不能不知晓，想想这些年来提到哥哥，父亲总要借酒浇愁，再看看父亲此刻已是醉眼朦胧，便赶紧道：“妈，爸想说什么就让他说好了，又没外人，我相信荣荣不会介意。”
他这话尚未说完，孙荣荣突然站了起来，对陈忠民道：“陈叔叔，今天不是订婚宴，即便真是我也有反悔的权利，对不对？”
陈子杰一愣，哦了一声，再不发一言。
代天韵赶紧按住陈忠民的手，厉声道：“老陈！你喝多了！”
不知是喝大了还是脑子抽筋，一直谦虚的陈忠民开始装逼了，他扫了眼四下，端着酒杯，眼珠子都直了：“诸位，大家知道我为什么将宴席定在伏羊大酒店吗？”
情债？陈昊天挠挠头，狐疑的看向刘莹莹：“这跟我有关系？”
陈忠民见孙荣荣如此回答，大喜，将分酒器斟满，对老孙头道：“对不起兄弟，今天我开心，酒喝得有些大，说了不该说的，莫要介意。”
陈忠民皱皱眉头：“天韵，我憋了那么多年，就不能让我说说吗？”
陈子杰旋即站了起来：“父亲，你别乱说话。”
代天韵蹙蹙黛眉：“子杰，莫要冲动！”
陈子杰阴沉着脸，缓缓坐下来，低低言道：“是，父亲。”
这种场合陈忠民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问询其实很不合适，在座的几个人说白了都是未来的亲家，不是你集团公司的下属。代天韵在桌底下狠狠踩了陈忠民一脚，悄声道：“喝多了就闭嘴，别乱说话。”
代天韵目瞪口呆，看看儿子，又看看孙荣荣，脸色旋即沉下来。
陈昊天面部肌肉骤然一紧，嘴唇一阵哆嗦。
老孙头和张姐也被现在的剧情搞得头晕目眩，两人面面相觑，实在无法理解那么好的一桩婚事，怎么说黄就黄了。
老孙头赶紧站起来，越看陈忠民越顺眼，将分酒器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抹抹嘴道：“有些话憋着心里不说那才叫郁闷，别顾着那些规矩，我老孙这辈子最讨厌繁琐的东西，没意思。”
老孙头皱着眉头，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荣荣，你搞什么鬼！”
张姐看看代天韵，又看看陈子杰，连忙走到孙荣荣跟前，小声叱道：“死丫头，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刚才不说，你……你来这套，让我们怎么有脸坐在这儿？”
张姐和老孙头被陈忠民的话吓了一大跳，大华的卫生部长，这是不折不扣的高官，说做就做，这也太狂了点儿吧？
孙荣荣一愣，细细琢磨刘莹莹的话，很是羞涩：“莹莹姐，你不介意？”
孙荣荣嘴角挂的笑容很是凄然，而后将目光放在陈昊天身上，温柔的就像拂面的春风：“子杰，遇到你之前我心里就有人了，可他太优秀，优秀到我在他面前自惭形秽，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打算放弃，不趟这趟浑水，可感情这种东西很奇怪，竭力忘记偏偏记得那么清楚，所以我拒绝了在他设立的医院任职，一直呆在伏羊人民医院。”
陈忠民从箱子取过一瓶白酒，打开后咕咚咕咚喝完，无比豪爽的道：“孙老弟，荣荣和子杰的事儿只要他们俩没问题，我就没问题，我想你也不会有问题，太多的话我不方便说，我能保证的是荣荣那边不会受一点委屈，即便她想做大华官方的卫生部长，我都能将她弄到那个位置！”
“坐下！”陈忠民拍着桌子厉声道，“没你说话的份儿。”
陈子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面部肌肉抽搐几下，站起来沉声道：“荣荣，我要清楚怎么回事，懂吗？”
张姐僵在原地，一把拉住孙荣荣：“你说出这番话，对得起林总吗？他们俩什么关系，难道你不清楚？”
老孙头听陈忠民这般一说，赶忙问道：“你以前来过伏羊？”
陈子杰好像吞了苍蝇一般，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很快饭菜就端上了桌，没营养的客套话就此轮番轰炸，很快老孙头和陈忠民就进入状态，宴席上氛围也彻底活络开了。
孙荣荣没敢看陈子杰的眼睛，小声道：“我没意见，怎么都行。”
“对不起，妈，我……”孙荣荣咬着红唇，言语间全是惭愧，“我也是才想明白，才下定决心。”
“我知道，但我决定了。”孙荣荣咬着红唇，眼圈红了，扭头对陈子杰道，“子杰，那天晚上你住院，我真将你当陈昊天了，因为你们俩真的很像很像，再加上当时我心灰意冷，所以咱们俩便渐渐走到一起，我以为我的心开始向你靠拢，没曾想还是不行。”
孙荣荣重重点头：“是的，刚开始就看出来了，容貌可以变幻，眼神永远变不了。”
陈昊天看看陈子杰，又看看孙荣荣，哪里想就在这时孙荣荣如水般的目光射了过来，陈昊天立马一个激灵，在这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大张着嘴巴，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孙老弟，我刚才说的不是醉话。”陈忠民这般说着又打开一瓶白酒，冲目瞪口呆的老孙头和张姐笑笑，而后将白酒一饮而尽，“如果你们两位觉得我陈忠民说大话，大可以将伏羊那些高高在上的官方人物叫过来……”
刘莹莹狠狠剜了眼陈昊天，小声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陈子杰好像被雷电劈了一般，拽拽孙荣荣的衣袖，很是紧张的道：“你乱说什么？”
说到这里，陈子杰对孙荣荣道：“对吧？”
“我没资格介意。”刘莹莹冲孙荣荣苦涩的笑笑，“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林总都没发言权，我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老孙头叹了口气，对陈忠民的反应表示理解：“如果换成我，恐怕反应比你还大。”
“好。”陈忠民将分酒器交给代天韵，对陈子杰道：“子杰啊，你哥哥子豪就是在伏羊走丢的，就是在这家酒店走丢的。”
陈忠民刚才还晕晕乎乎，这一刻好像被孙荣荣一句话砸醒了，呐呐言道：“为什么？”
陈忠民将分酒器中的白酒一饮而尽，重重放在桌子上，对老孙头道：“孙老弟，咱们年轻那会儿，伏羊大酒店应该是伏羊最好的酒店吧？”
代天韵娇躯一颤，想到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鼻子一酸，再也无言。
陈昊天把玩着手里的分酒器，端起来一饮而尽，对陈忠民笑道：“陈先生年轻的时候能建设伏羊大酒店，应该也是当年的风云人物，这些年过去，难道你就没有找过那个丢失的孩子？”
陈忠民环视四周，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对代天韵道：“今天由我一次成吗？”
“如果看出来，就进来吧，多那么一两个也没什么，反正都那么多了。”刘莹莹落落大方的道。
代天韵咬着银牙道：“这是说那话的时候吗？今天是子杰的订婚宴！我警告你姓陈的，我现在就子杰这么一个儿子，他好不容易碰到喜欢的姑娘，今儿你要将事儿搅黄了，信不信我剁了你？”
陈子杰看向陈昊天的目光就有些不友善了：“荣荣，你口中这个人，不会就是陈阳飞吧？”
“你傻啊，今天是子杰的大好日子，你喝那么多做什么？也不怕亲家笑话。”代天韵气呼呼的道。
代天韵咬着红唇，凑到陈忠民耳畔悄声道：“别喝了，想说什么你说，我不拦。”
“我没乱说，先前我意识不到，现在明白过来了，我不想继续错下去，不想害了自己的同时也害了你。”孙荣荣对陈子杰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我不会嫁给你，不过我们应该可以做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陈忠民苦苦一笑：“怎么没找过，能动用的关系都动了，好不容易在东城墙找到那两个该死的人贩子……”
孙荣荣哦了一声，彻底不吭声了。
刘莹莹扭头看向目瞪口呆的陈昊天，叹了口气：“你啊，这一路走来欠的情债真不少。”
陈忠民顺手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完，朝桌子上重重一放，咬牙切齿的道：“特么的，孩子没了！孩子又没了！我将他们剥皮抽筋又怎样？始终还是找不到我的孩子！”
“原来我不过替代品而已，我陈子杰竟是陈昊天的替代品，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小人物的替代品。”陈子杰面色突然一变，对代天韵寒声道，“妈，我要知道陈昊天是谁，我要他全部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