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进京告御状
王一统捧着李囡囡的俏脸，柔声道：“他会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做的这一切，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脚下这片土地，当然，可能只是我这样以为，不过没关系，人活着嘛，总要自私一些，这就是我的棱角。”
潘涛很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看手表，对王一统道：“要不要再给你些时间？”
“放心吧，我让他过来的。”王一统拍拍李囡囡的后背，轻声言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答应我，好不好？”
“对不起，我不抽烟。”潘涛从腰间掏出一把格洛克17手枪，放到王一统手里，小声道，“改装过的，子弹也特制的，防身用。”
“谁说我要去中南海了，我要去武门联盟纪律部告状！”陈昊天撇撇嘴，笑眯眯的道。
正想敲门，突然发现门没锁。跟这货的性格不符啊。楚瑶瑶推开门一看，眼珠子差点蹦出来，她几步到了跟前，妩媚的笑道：“陈神医，用刀子太费事了吧？用手枪来一下，比这利索多了。”
“可不是嘛，没瞅见吗？”陈昊天指着伤口，咬牙切齿的道，“再偏二公分，就扎进心脏了，小命没了，不是大事是什么？”
“应该没有任何问题，陈昊天阁下非常神奇。”潘涛蹙蹙眉头，深深看向王一统，“你也很神奇，我看不透你心中想什么。”
潘涛深吸一口长气，沉声道：“可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无辜的，陈昊天阁下不是无义之人，玛丽阁下也不是冷血无情。”
“王一统，你太疯狂了！”潘涛觉得不能再跟这个疯子聊下去了，摆摆手道，“阁下要不要杀你，看你的造化！”
王一统摇摇头，深深看向潘涛：“阁下，能答应我照顾好他们母子吗？”
不过夜里，她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就觉得如果不骂骂陈昊天，浑身上下不舒坦。所以她索性起床，穿过走廊，来到陈昊天门前。
就像刘素娥说的那般，陈昊天没事，可楚瑶瑶的忧虑更甚了。
楚瑶瑶有点不耐烦了：“我说陈昊天，你是不是神经了，到底要干嘛？司徒家和王家的人都抓了，你找谁讨公道？去宣武门和青山门，你知道人家门朝哪个方向吗？”
“一统……”李囡囡红唇都要咬出血来。
楚瑶瑶浑身直哆嗦，呆呆看向陈昊天：“陈神医，您吃亏了？”
这妖精，说话还能再损一点儿吗？陈昊天老脸铁青，不过……楚妖精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眼珠子一转：“恩，待会儿再弄个拐杖来，这造型应该差不多了。”
夜渐渐深了下来，一些人的低语人们不会听到。就像天海的裁决密室，楚瑶瑶在裁决密室，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一个弱小的女人哪有什么反抗之力，当哭喊声越来越远，王一统转过身来，眼眶湿润，对着李囡囡消失的方向，小声问道：“潘队长，陈昊天能治好囡囡的腿吗？”
陈昊天满头黑线，拿起纱布将左臂缠了好几道，又锤了两下，让血尽可能浸染纱布，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我吃了这么大亏，这事儿就算了？那不行，我得讨个公道回来！”
“我不和你辩驳，我只知道你的方式肯定是错的。”潘涛瞟了王一统一眼，淡淡言道，“至少林小姐他们是无辜的，可你的计划连她们都算上了。”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总是会轧死很多人，不流血的革命永远都不存在。”王一统深深抽了口香烟，通红着眼眶，“不管如何，我看到一个新兴势力的崛起，并且是带着一定思想的势力。”
引导对方分散兵力，这货脑子想的是什么？真以为自个儿是钢铁侠？钢铁侠也没你那么狠！陈昊天出现她面前的时候，楚瑶瑶想骂他，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非常识趣的保持沉默。
王一统将枪接过来，塞到腰间，苦苦一笑：“我以为你会狠狠揍我一顿。”
王一统将李囡囡的手硬生生掰开，冷声道：“走！去远深药业，将我给你的东西交给一个叫玛丽的女人。”
“想过。”王一统低着头，将香烟点燃，指着夜色，大声吼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百姓毫无尊严的活着！像我母亲一样，毫无尊严的活着！强权特权毁了多少人，对强权特权的向往又毁了多少人！”
“真的。”楚瑶瑶双手环抱胸前，朝他伤口努努嘴，“流点血就凄惨悲凉了，不缺胳膊少腿能糊弄住谁？要讨公道，就得下本钱，去找找刘素娥，让他对你膝关节来一下子，再蓬头垢面的，在大街上就你这造型，下辈子吃穿几乎不用愁了，人民群众的爱心能养活你一辈子。”
“到武门联盟？”楚瑶瑶一愣，旋即明白了，对啊！怎么将这茬忘了，玛丽晚上说了，两个武门参与其中，并且损伤颇大，如果武门联盟发飙，对陈昊天下手，就凭现在这点儿人马……大条了。
楚瑶瑶正正脸色，无比认真的道：“对！一定要去！将他们做的那些坏事儿全抖出来，咱不能理亏，我陪你一起！”
陈昊天嘴角一阵颤抖，将寒芒放下来，无奈的道：“做做样子而已，有必要动真格的吗？”
说到这里，他坐在地上，靠着桌子，喃喃自语：“妈，我的理想不能说啊，说出来肯定连你都要骂我，可是你知道在山村里，在那落后的城镇，乃至于到了天京，这一路走来，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很多很多让人无法解释的现象，看到了与书中好多不一样的地方，我想到了七八十年前那些倒下的勇士，他们不是武者，也不是裁决，但他们真的很干净，我想做一个干净的人，即便这个世界都骂我脏……”
“李小姐，呃，应该是王夫人。”潘涛对李囡囡微微一笑，“你丈夫是生是死只能看天意，我潘涛发誓，绝不动他一根毫毛，跟着我的手下走吧，有些事不方便对你说，你只要记住，如果你们还想团聚，在远深药业老老实实等着是最好的选择。”
“一统！”李囡囡死死拽住王一统的胳膊，苦苦哀求潘涛，“我求求你，放了他好不好，他……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啊，许多年后人们会感谢他的，我求求你。”
楚瑶瑶摇摇头：“凄惨悲凉没看出来，意气风发倒是有的，还带着几丝嚣张。”
潘涛对着手下沉声喝道：“将王夫人带走！”
“呃，我的意思是说对方出刀再偏两厘米，你不是武者，这事儿不懂。”陈昊天站起身，很是风骚的转了一圈，问楚瑶瑶，“说说看，我这身装扮成不？我说你别用看傻逼的目光看着我，说实话，这很重要！是不是很凄惨？是不是很悲凉？”
“谢谢！”王一统脸色一变，静静看向李囡囡，“跟他们走。”
“走！”王一统大手一甩，背负双手对着母亲的祠牌，闭上眼睛，颤声道，“不想我死，赶紧走！”
“准确来说，我想杀了你，因为你牵扯了太多无辜的人，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疯狂计划的后果？”潘涛冷冷看向王一统。
太他妈不要脸了！我可跟玛丽沟通过了，司徒家族近千年的积累都跑你账户上了，这叫吃亏？楚瑶瑶小手在陈昊天胳膊和胸口比划一下，黑着脸道：“两厘米？你心脏长胳膊上？”
2号赛车飞起的刹那，楚瑶瑶的心瞬间就空了，纵然她知道陈昊天在她心中的地位，却万万想不到，这地位如此之高。不知不觉她心里满满装的都是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
王一统看着潘涛渐行渐远的身影，将香烟丢在地上，缓缓言道：“他一定不会杀我的。”
李囡囡的心立马就凉了半截，娇躯颤抖起来，她紧紧抱住王一统，泪水瞬间飞洒：“不！一统，你会活着，对吗？你一定会活着，对不对？”
“你怎么可能看透呢？世间又有几个人能看透？”王一统颤抖着从口袋掏出红塔山，抽出一根递给潘涛，“要吗？”
陈昊天轻咳一声，正色道：“青青，咱不开玩笑，说真的。”
楚瑶瑶差点吓坐下，拽着他的衣领道：“你脑子进水了？官方都宣布这是恐怖袭击事件了，你还要搞什么？再说对方比你这边的伤亡大多了，司徒家和王家的产业你肯定吞，这公道还不够大？去中南海，暂且不说会不会画蛇添足，关键是那拨人管得着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拿刀子在胳膊上划？你那是肉，不是橡胶！”楚瑶瑶将陈昊天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小声嘟囔，“该不会是装逼装傻了吧？话说这样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你怎么会好好的呢？”李囡囡哽咽着道，“他们已经来了，陈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放过的。”
此刻的她，世界已经崩塌，这个冬夜，她的心如冰霜一般寒冷。
陈昊天将桌子上的材料收拾收拾，懒洋洋的道：“谁说我要去宣武门和青山门？我要进京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