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打滚、捶地！求待寝！
这下，澹台凰倒是轻松了不少，丢了手上的笔，抬头看着他：“澹台灭那边怎么说？”若是打硬仗，倒是不用费脑力了，直接用武力解决，省事儿，也不必她再想什么如何防守！
这世上，爱上他的人，注定只能伤心。因为他是楚长歌，是风流薄幸名满天下的纨绔皇子！他的心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或者，只是因为他……无心。
带着自己的陪嫁丫鬟，走过了几条长廊，便见着那人一袭华衣站立的背影。她正欲上前，转角处却忽然走出来一名男子，几个大步到了楚长歌的跟前，冷笑了一声：“王爷娶了王妃，就将本庄主忘了是吗？”
……翌日，她一觉醒来，身边已然没了楚长歌的身影。想起昨夜，脸色募然一红，在下人的伺候下穿衣起身。下人告诉她，殿下素来放浪不羁，从来不按规矩办事，所以今日也不必去宫中请安，让她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做。
这一问，百里如烟当即很是防备的看着他：“什么都没有！”
“江湖中的人……”太子爷好看的眉头微皱，一时间也略微有些头疼。江湖和庙堂，是两个不同的地界，各有各的生存法则，当初师父冷子寒，是魔教教主，也算是无冕之王，可现下他隐退了，现下江湖中人参与到争战之中，倒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澹台凰：“……”整个人已经完全惊悚！
那人偏过头不看他，显然是生气了。楚长歌笑了声，容色温柔，而那笑得弯弯的眉眼，依旧没有什么温度，低头覆上他的薄唇：“本王就喜欢你这吃醋的样子！”
楚长风：“……”
他们都是殿下的亲卫，现下已然明白了帐篷之内那个人的身份，但长久的训练之下，他们自然也都很知道闭嘴，这样的消息若是外泄，是会死人的，第一个死的就是多嘴的！
众人飞快摇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这年头，做人不仅要学会装聋作哑，还要学会适当装瞎！
龙辇之上，小尡子偷偷看着楚皇的侧颜：“陛下，三殿下府中的那个小厮，捡到的那个瓷瓶，似乎是太子殿下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那解药，天下间唯这一份，陛下怎么可能让人捡走？
“哎，大木头，那个是你爹吧？”角落里，一个小厮装扮的娇俏女子，指着楚皇，戳了戳自己跟前一袭黑衣，刚毅俊朗的男子。长得和那个楚长歌很有点像啊！
他从来就没想过皇位，比起在庙堂之上高高坐着，远远不如在战场上厮杀能给他洒脱舒畅的感觉！可面前这个人这一句话，几乎是陷害他于不义！
楚皇眼眸微微闭上，沉着开口：“小尡子，你跟了朕几十年，你应该知道长歌对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为了这个儿子，任何东西他都可以舍弃！
小尡子听罢，默默的垂下了头。
婚礼结束，百里如烟攥着那个瓷瓶，耷拉着脑袋跟着楚长风往外走，十分失望的道：“大木头，你在朝中一定一点势力都没有！”
“小尡子，出去看看，回来了没有！”皇帝陛下对自己的内侍下令。
这话无疑是把楚皇噎了一下，一张脸登时又难看了几分。倒是楚皇后眼睛一亮，很快就想开口进言，可惜还没吭声，楚长歌那似笑非笑的眸光就扫了过去：“可都别当真，本王开个玩笑罢了！”
太子爷微微勾唇，笑得高深莫测：“这一点，爷并不能确定！毕竟澹台灭如何想，都只是他个人的心事，人只能猜，却不可确定！以他的蠢钝，还是想对付你，也是很有可能的。但能够确定的是，莫邪这次的行为，和澹台灭没有关联！”
他飞奔离去，君惊澜便也起身，魅眸一扫，凉凉警告道：“你们今晚都看见什么了？”
开这样的玩笑，若是换了一个人，就能直接被人拖下去砍了！
门口很快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其他人都进去瞧热闹，或去做自己的事了。有人冷嘲：“一个小倌，伺候了旭王殿下，就该觉得荣幸了，还堵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还指着旭王殿下牵着你进去拜堂不成？”
君惊澜轻笑了声，几个大步上前，与她对视，懒洋洋的笑道：“打滚，捶地，求侍寝，爷的颜面今日算是丢光了，太子妃就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么？”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云起便来求见，云起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倒也不必遮掩，她对着门口道了一声：“进来吧！”
这话一出，太子爷微微挑眉，抬头看向他，低声道：“是么？”难道是这个原因？
皇甫灵萱徒然闭了眼，死死的咬着下唇，却还是因为生性高傲，留下了屈辱的泪水。攥着侍婢的手，轻声道了一句：“扶我回去！”
这话一出，四下都是沉默。皇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有了易储的心思，看来这消息要早点传到太子殿下那里，不然这楚国真的要改朝换代了！
他怎么发现，有这个丫头在跟前，他竟是生气的精力都没有。
百里如烟吐了吐舌头，却像是猫儿一般，舔到了他的掌心。楚长风心下微动，却徒然想起在北冥客栈，那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百里如烟在楚长风的身后眨了眨眼，赞叹道：“以前遇见他时感觉他挺没用的，现下看起来，倒是小看他了……”随便几句话，就把在场所有的人都戏耍了一顿，不仅深知什么话最能影响人心，还能让人体会一下天堂地狱的感觉。
楚长歌低低轻笑了声，扯下了帘帐……
真是倒三观，各种节操碎一地！
侍婢应了一声，赶紧扶着她转身走了。
她进去之后，东篱也在这会儿到了君惊澜的跟前，先禀报了莫邪的事情，才说起殷家之事：“爷，属下已经确认，殷嫣歌带来的是殷家的众位长老，也有暗线查到他们已经得到了慕容馥的授命，看样子，是冲着这场仗来的！”
百里如烟看楚长风的脸，原本就很是难看，现下竟然更难看了，又没听见这两兄弟方才说了什么，于是十分关心的凑上前，问：“瞧瞧你这痛不欲生的模样，你皇兄刚才是不是叫你还钱了？”
“嗯？”楚长风刚毅的眉头微挑，十分疑惑她为何会有这样一番话。
经过楚长风的旁边，楚长风几乎是面色铁青的在楚长歌的耳边开口：“短短一句话，轻而易举的让二皇兄的人和臣弟的人对上，大皇兄，你到底意欲何为？”
到了门口，看着君惊澜面色不太好看，咽了一下口水，行礼，然后飞快的奔进了帐篷。
内侍赶紧低头，应了一声：“诺！”旋而，几个大步出去。
“如果你很有势力，那作为你的小厮，也就是贴身跟班的我，这时候不是应该已经收了很多要讨好你的官员的礼物了吗？”然后拿去卖很多钱！要不是为了这个，她怎么可能有兴致跟着来？
每个人都会有遗憾，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无能为力，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是楚长歌，也一样。
门口有人答了一声：“是！”
楚皇也不知是不是急着去受新人的大礼，竟然没注意到掉落的瓷瓶，冷哼了声，转身拂袖而去。
众人：“……”
楚长风：“……”
这还是他们的太子殿下么？虽然捶地打滚的时候，依旧是高华清贵，不损形象，也记得裹着被子滚来滚去，没给他们看见什么狼狈的样子，但这件事情根本做起来就很二逼啊！
旭王府中，红烛帐暖。俊美无俦的男子，轻轻俯身，压在美艳的女子身上，极为温柔的开口：“紧张吗？”
云起便几个大步踏入，看见君惊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行礼，难怪外头的守卫不像是他们漠北的人，原来如此！只是北冥太子这次来了，怎么都没支会他们一声？
不知江湖中人是何种生存法则，便以最血腥的手段处理！
不一会儿，韫慧就到了。
太子爷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一旁昂首挺胸，十分得意的翠花，沉吟了片刻，开口道：“看样子是强行交配了！”
那人一怔，旋而笑道：“王爷还是留下吧！”话一说完，亦是主动献吻，缠绵火热。婉转承欢，楚长歌没走，他眸中却还是有水光闪闪。
见她这幅模样，云起便知道她该是胸有成竹了，不再多问，道了一声：“属下告退！”便退了出去！
澹台凰微微蹙眉：“那你的意思，是这次对我出手，应该只是莫邪的个人行为，和澹台灭没有关系。而澹台灭应当还是准备与我合作？”莫邪离开了澹台灭那边，又没有和尉迟风勾结，也许都决定一个人离开漠北了，预计她八成是想太多了！
楚长歌这一下马，楚皇便迎了出来，一见即墨离和笑无语，那两人也十分有礼貌的行礼。楚皇满意的点头，却当众道了一声：“杰出的男儿，倒很是不少。摄政王和国师大人，都是英雄出少年，唯独朕那个不成器，不识体统的太子，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回来，朕看他这个太子是不想当了！”
可，他却不知，他所以为的这个没有心的男人，曾经也动过心，也想过为人停留。
“那是自然！”澹台凰高高扬起下巴，正准备得意一番，门口忽然闯进来一个人，正是刚走没多久的东篱，“爷，不好了！星爷被翠花，被翠花……”
而大门口，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侍卫，看着楚长歌牵着皇甫灵萱进去拜堂的背影，竟然怔了，久久看着，不能回神，眸中晕染出一丝淡淡的悲凉。
扬手一扯，那两人就到了假山之后，旋而，便是暧昧的声音传来，和男子的闷哼之声。
但，耳边时而不时传来某人的哼唧之声，幽幽然若大海波折，一点一点从帐篷外头传入，澹台凰扶额长叹！初见时那个高冷莫测的太子殿下到哪里去了？就算现在改走蠢萌路线，也不必撒娇打滚吧？
云起皱眉：“殿下，您可是还有什么考量？”
原本就不该有痴恋，却为何还是忍不住痴想呢？
澹台凰看了一下，大抵是明白了，便也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是否联合的事情，我再想想！”莫邪的事情，到底还是让她有点不安，尤其君惊澜这般善于揣度人心的人，也说澹台灭那蠢物有可能还想对付她！
楚长风一见她闯了祸，也很快弯腰道：“父皇，今日是大皇兄的婚礼，您就饶了他一次吧！”
只是，这世上。
楚长风几乎是有点无语的转过头看着她，那张和钟汉良极为神似的面孔中流露出一丝无奈：“那是本殿下的父皇没错，但本殿下不是大木头！”这女人，他追她就跑，今儿听说旭王大婚，她又迫不及待的跑来，谄媚的要他将她带来，但“大木头”这个称呼，他真是不敢恭维！
楚长歌牵着皇甫灵萱的手，从轿子上下来，一回头就听见了楚皇这一番话，当即便笑道：“嗯，的确！此番在东陵相遇，二皇弟说了，这个太子他现下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想在漠北过几天无忧无虑的生活，请父皇把储君之位给三皇弟就行了！”
但，所有人也都明白，这句话能掀起的波澜，已经不止于此了。
他这般质问，楚长歌只淡淡扫向他，扬唇浅笑，眉眼弯弯：“意欲看你们争得你死我活，本殿下在一旁看戏！”
和皇甫轩的约定，也必然是要彻底将尉迟风的人打回去才行，所以她现下是半点都不容懈怠，很不想理会门口的那只妖孽。
这天下男女的心，任由他一人撩拨，他却从未以真心相付。风流薄幸，名满天下！从前，她怎么就没想到这八个字的份量呢？
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这，这是怎么了？”
缠绵之中，皇甫灵萱忽然看着自己身上的男子，轻声问：“殿下，你喜欢我吗？”
那么，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便一直堕落下去吧。看看那地狱，到底有几重！
翠花：“……”
太子爷裹着被子，在门口打滚无果，又开始捶地，咚咚咚的声音，足以将人吵疯。门口防守的侍卫，看见太子殿下这苦逼的样子，心中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和极度的无语！
“莫邪离开了澹台灭的营帐，与尉迟风并无任何交涉！”君惊澜很快的将自己收到的消息告知她。
她忽然想起来，那一日父皇母后逝世，他递给她的一方手帕。
在场的大臣们无不侧目，这已经是皇帝陛下第六次让内侍出去看了，旭王殿下成婚，就能将皇上高兴成这个样子吗？一旁的皇后低下头看着自己华美的指套，一双明艳的眸中闪过一丝怨毒。
尽管还没得到自家殿下的指示，楚玉璃一派的人，已经默默地把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楚长风。而追随楚长风的武将，也已经开始跃跃欲试，现下太子不在，说不定三殿下真的能坐上太子之位！
这话一出，澹台凰才微微放下心来！
因为没有成亲，所以她才百般推脱？但，若是这个原因的话，他似乎是应该尊重她。这般一想，心头烦躁之感顿生，若要等婚礼，看现下的情况，他还当真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看着楚长歌的背影，想起在东陵皇宫的缠绵，竟似痴了。角落有人叫他：“翊公子！翊公子！”
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如同百岁老人一般，眸中隐有泪光闪烁。这样的皇帝，是楚国朝臣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过的。
南海彼岸，楚国旭王府。
他这般凄凄哀哀的看着，太子爷终于冷冷哼了一声，示意他可以去。
“二王子那边递了书信过来，在这里！”说着，便递给澹台凰，并接着道，“二王子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合力去打，南北包抄，夹攻尉迟风！殿下，您觉得可行吗？”
太子爷却忽然缓步走到翠花的面前，翠花咽了一下口水，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人类中不好对付的角色，又是小星星的主人，不会是要为小星星出头吧？想着，往后面退了一步。
可，为什么，心里扎得这样痛，却半点都不后悔嫁给他呢？
澹台凰忽然想起当初在东陵的时候，门口那货就说过，要是父王不同意他们两个婚事，他就要漠北的王庭门口打滚一万次。没想到今儿个还玩起真的来了！
大红花轿临门，四面张灯结彩，楚皇陛下为了表达对自己这个儿子的重视，亲自从皇宫出来主婚。甚至从来都该是婚礼先开始，皇帝后至，这一场婚礼，皇帝陛下却早早的就到了。
然后，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地上的被子，面上隐隐露出嫌恶之色，一旁的侍卫们当即会意，马上奔走去拿新的被子来。
皇甫灵萱红了脸，将自己的红唇凑了过去……
澹台凰被成功的噎了一下，低头看着那某人，嘴角一抽再抽，终于道：“你要是再闹，这辈子就都别想了！”
轻声说罢，便牵着身型微微顿了一下皇甫灵萱，走入了礼堂。
“是！”云起应了一声，又接着道，“尉迟风回去之后，又召集了东陵边城的兵马，现下已然拥兵五十万，在金草地之外的祁连山附近驻扎，看他的样子，是不准备再玩花样，要打一场硬仗了！”
皇甫灵萱面色一红，低下头，什么话都没说，意思却不言而喻。
她却忘了，这个男人是世上最多情的男人，也是世上最无情的男人。他可以对着每一个的人说喜欢，也可以对着每一个人温柔，她皇甫灵萱，不过是他喜欢众多美人中的一个而已。
而假山之后，正在交缠的两人之中，忽然有一人抬头，看向皇甫灵萱离开的方向，笑道：“王爷，你的王妃走了，似乎很伤心！”
澹台凰没听见外面在说什么，只是没听到那恼人的打滚捶地之声了，心情这才算是平静了一些。对着门口叫了一声：“让韫慧来见我！”
楚长风的面色微微冷了半分：“给我看看！”
“不是！”东篱摇了摇头，面色几乎是惊恐的道，“爷，您还是出去看看吧，星爷已经被摧残的不成狼型了！”
话音未落，楚长风的大手很快的捂住她的嘴，开口斥责道：“本殿下没有这样的想法，就是有，大庭广众这样说，你不要命了？”他真是不知道这丫头的父母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能教出一个这个古灵精怪，思想异于常人，还格外要钱不要命，胆大包天的丫头！
等他们看到小星星的时候，它已然毛发凌乱，神情恍惚，四只蹄子摊开，平整的躺在地上。
念生童鞋远远的看着百里如烟的背影，默默的咬手指！原本殿下身后第一的位置应该是自己的，可是被这个用三个铜板买走了殿下初夜的人占了，真叫他伤心欲绝！他的存在感啊，谁来还给他！
楚长歌玩味一笑，伸出玉骨扇挑起他的下巴：“怎么，吃醋了？”
红盖头之下的皇甫灵萱，唇角很快扯起幸福的笑意，跟着他一起往府内走。
“朕知道！”楚皇冷冷笑了一声，那双威重阴霾的眸中散落半丝冷意，“唯一的解药，有了这解药，楚玉璃便不必再受朕的毒药牵制！可莫邪昨夜传信给朕，他在楚玉璃的身上下了离合蛊！”
而楚玉璃和楚长风，虽然也是他的血脉，可他心中却从来只有楚长歌这一个儿子！
侍婢轻呼了一声：“公主，我们……”这可怎么办，新婚的第二天，驸马就……
“若是本王放下你，去追她，你会伤心吗？”楚长歌轻轻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笑得玩味。
墨千翊缓缓抬头，白瓷般的面容上浮出一抹苦笑，长长的羽睫恍若蝶翼，一张俊秀的面孔上隐隐有些阴柔之气，这样的人儿，只是一眼看去，便叫人忘了他的性别，只想捧在手心疼惜。
同时，楚皇的袖口之中，不知道掉出来一个什么玩意儿，到了百里如烟的脚边。
不似一个帝王看自己的皇儿成婚，倒似寻常百姓之家，父亲看自己的儿子成亲一般激动还带着隐隐紧张。
百里如烟看楚长风的眉头微微皱着，伸手戳了他一下，笑眯眯的道：“是不是听见你父皇说换太子，心里太高兴了？”换太子，他就有希望了嘛！
楚皇走了，百里如烟收了手上的瓷瓶，默默的站了起来。笑得一派奸诈……
楚长歌抓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不喜欢，本王怎么会娶你？”喜欢么，这世上的美人，他全都喜欢。
“好了，本殿下要拜堂了！”楚长歌执着皇甫灵萱的手，笑意盈盈的告诉大家，已然可以闪一边去了，让路！
皇甫灵萱呆呆站在原地，如堕冰窟！她忽然想起来，皇兄的警告：“嫁给楚长歌，你定会后悔！”
打滚一万次，是个体力活儿。也是个挺损形象的活儿，太子爷在门口打滚，澹台凰在帐篷里头画地设防。
答了一声之后，就顶着太子殿下诡谲莫测的眼神，很没出息的抖了一下腿，呃，就这样回答“是”了，要是真的把那个韫慧叫来，爷想侍寝的事情不是更加没戏了？颤巍巍的看着太子爷，等着对方的眼神回复。
而帐篷之内，韫慧和澹台凰也已然商讨完毕，表情凝重的出来了，一副肩上担当了大任的样子，倒让君惊澜有些诧异。敛了各种关于侍寝的心思，进了帐篷，澹台凰却没什么好脸色对他：“不打滚了？不捶地了？”
“明后日就会有结果，这个结果韫慧会给我！”澹台凰红唇微勾，笑得极为神秘。
随着吹吹打打之声，那门口终于迎来了一对新人，楚长歌一马当先，俊美无俦的面上满含玩世不恭的笑意，而他身侧，站着一个侍卫，头低得很下。叫人看不清容貌。
他自然知道大皇子对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陛下，也不过是红尘之中的一个痴人而已。
面色极是温柔，温柔却不达眼底。
正在她抑郁之间，门口捶地的声音更大了，她终于忍无可忍，几个大步出去，掀开帐篷，无语的看着他：“你闹够了吗？”
“哦，老木头！”百里如烟眨眨眼，没往心里去。
那两人拜堂，楚皇很快的坐上了主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迫不及待，脚步十分匆忙，于是一个不小心，和楚长风身后那怂着肩膀上前，猥琐说话的百里如烟给撞了一下！
“被翠花打了？”澹台凰头也不抬，那两货最近总是打架，谁打了谁也不奇怪！
而这解药，正好和离合蛊相冲！楚玉璃若是真的吞下了这一份解药，最后的结果就是身死命殒！
太子爷已然沦落到要向动物取经的地步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翠花都成功了，他还没成功，这还有天理么？
在草原之上，四处旷野平原，很多战术也根本无法实施，打硬仗虽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却是最简单有效得出结论的方式！
“别怕！”太子爷的语气很是温和，微微蹲下身子，竟也没顾忌自己的洁癖，如玉长指伸出，摸了摸翠花的脑袋。然后，非常低声下气的向动物请教经验，慵懒的声线也十分温柔，“你是如何成功的？教教爷！”
讽刺了一声，几人成群结伴，冷笑着走了。
她忽然想起来，昨夜他不达眼底的温柔笑意。
这话一出，仿佛平地惊雷！一颗巨石投入湖中，叫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都惊疑未定的看着楚长歌，看了一会儿之后，又回头看向神色复杂眉头紧皱的楚长风。
她点头，梳妆，描眉，褪去少女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属于少妇的妩媚。在镜中看了看自己，满意的点头，这才出去寻他。
“还没有！”太子爷支起精致的下颌，好整以暇的扫着她。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惊呆，唯独楚长歌本人还是那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模样。铜钱童鞋默默的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殿下这兴风作浪，无事生非，火上浇油的爱好又发作了！
小尡子一惊，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您这是要三殿下把药拿给太子？”原本以为是解药，最后却是催命的毒药，太子若是吃了，三殿下就是杀了他的凶手！
侍卫很诚实的点头：“殿下，是这样的，哪有姑娘家还没成婚，就……要是被发现了，是要浸猪笼的！”
百里如烟慌忙跪下，努力的将自己扮演成一个贪生怕死的小厮，飞快的道：“皇上，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知错了！”说话之间，已经偷偷的将那个瓷瓶收入了自己的袖口之中，皇帝身上掉出来的东西，绝对值钱，嘿嘿！
他这一出去，君惊澜便轻笑了声：“看来你是真的给了韫慧一个了不得的任务！”
可，一举除掉太子和三皇子，他就当真半点不心疼吗？
见他还在认真行礼，澹台凰打断了他：“有什么事情说吧，特殊时期不必太拘泥于礼节！”
于是，太子爷面上慵懒的笑意成功顿住，然后眼睁睁的看见澹台凰放下了帐篷的帘子，回帐篷去了。旁边的侍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同情，居然大着胆子开口劝慰：“殿下，毕竟你们还没有大婚，太子妃这样，也是正常的！”
顿了一会儿，终于沉下眼眸，魅眸中闪过锐利的冷光，如同冰刃，凉凉开口：“派人从殷家总部切入，最快的时间之内，拿到殷家所有的资料！若是殷嫣歌一定要涉足这场争战，便血洗殷家！”
他回过头，是自己的侍者。淡淡笑了声，转身跟着侍者走了。
东篱赶紧低头，答了一声：“是！”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从未见着东篱如此模样，太子爷也有些微诧，举步踏了出去。澹台凰很快的把人皮面具戴好，也跟着跑了出去，这翠花不是杀狼了吧？
“你明知道我心烦！”尤其莫邪忽然对她出手，现下澹台灭的态度也变成了一团迷雾！
楚长风：“……”他素来刚直，根本不可能有人送讨好的礼物给他好么！顿了顿，接着道，“你刚刚在父皇身上捡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