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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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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掌珠的体温越来越高,整个人迷迷糊糊,身体乏力。

    萧砚夕接过医女手里的药碗,摆摆手,“下去吧。”

    崽崽坐在萧砚夕怀里,一见到碗,就要下手,被萧砚夕按住,“这是药,治病的,不是稀泥。”

    崽崽听不懂,指着药碗,蹦出一个字,“诶——”

    “给你娘吃的,你不能吃。”萧砚夕把他放进龙床里侧,“你娘病了,你乖点。”

    小家伙没人陪,不老实,伸手拽住父亲衣袖,“诶——”

    萧砚夕拿起筷箸,沾了一点药汁,抹在他嘴上,“给,你尝尝。”

    崽崽舔一下,舌头在嘴里打转,流出口水。

    萧砚夕给他擦拭,颇为严厉道:“还喝吗?”

    崽崽坐着抠脚丫,一副心虚的模样。

    “还喝吗?”萧砚夕作势又要喂他。

    崽崽默默爬到床尾,缩成一团,拿起床边的罗帕就往嘴里塞。这个月份的小孩子,开始长牙,手头摸到什么,把咬什么,或许是在磨牙吧。

    “臭宝,再不听话,爹把你送皇祖母那里去。”

    崽崽一听,赶忙爬过来,窝进母亲怀里,老实得不行。

    可算消停了,萧砚夕笑着摇摇头,扶起掌珠,端起碗,递到她嘴边,“喝药。”

    一闻药味,掌珠皱皱眉头,推开碗,“我要喂奶,不能食药。”

    生病不敢多吃药,这份辛苦,做娘的都懂。

    萧砚夕切身体会到女人带娃的辛苦,放柔嗓音,“太医比你明白,这汤药必然不影响喂奶。”

    掌珠摇头,“没事儿的,我睡上一晚,闷闷汗就好了。”

    “乖,把药喝了。”萧砚夕吹拂药汁表面,“宫里有奶娘,不会饿到宝宝的。”

    掌珠盯着药碗,还是喝不下。

    怕吃药?

    萧砚夕挑眉,“朕喂你?”

    没等掌珠反应,男人含住一口药汁,凑近她的唇。

    掌珠下意识偏头,被男人捏着下巴,掰过来。

    唇瓣相贴。

    渡药的时间有点长

    掌珠愣愣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黛眉微拢,感觉对方的舌头伸了过来。

    “唔”她抬手推了推,很轻易就推开了。

    萧砚夕瞥她一眼,又含了第二口药。

    “我自己喝。”掌珠赶忙表态,却被对方撬开了唇齿。

    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滴在锦被上。

    崽崽趴在母亲肩上,盯着贴在一起的爹娘,睁大眼睛,发出气音,“咦?”

    孩子清澈的眼底,映出爹娘交颈的画面。

    他们在干嘛呀?

    跟大多数孩子一样,崽崽伸手推爹爹,不让他靠近母亲。

    萧砚夕没理儿子,含入第三口药汁,贴上女人的唇。

    药汁极苦,女人的唇却是甜糯的,因高烧,唇上有些烫。

    掌珠心里有气,却因力气小,拗不过男人,被迫喝下一整碗药汁。

    喂完药,萧砚夕靠在另一侧床边,目光幽幽地盯着人儿。

    掌珠低头,假意拢头发,露出的莹白耳朵红个通透,连脖子都染了血色。视线所及,是儿子探索的目光。没脸见儿子了

    她捂住崽崽双眼,脱口而出,“以后不许学你爹,乱亲姑娘家。”

    “咦?”崽崽挣开,趴在床上,探着脖子瞧娘亲,耳畔传来爹爹的低笑。

    掌珠脸皮薄,睨了男人一眼,扯过被子蒙住自己。

    萧砚夕扯开被子,“捂汗不是这么捂的,容易憋死。”

    哪有这么安慰病人的?掌珠想踹他。

    萧砚夕挪近一点,用锦被盖严她的身子,只露出脸,弯腰靠近,“乖宝,早点睡,朕照顾儿子。”

    乖宝

    掌珠小脸一臊,扭头看向别处。

    崽崽听见父亲叫他,爬过来,往他腋下钻。

    萧砚夕抱起儿子,颠了颠,“大胖小子,走,跟爹批奏折去。”

    崽崽扯住爹爹的嘴角,用力扯,将爹爹的脸扯变了形,盯着爹爹的鼻尖。

    萧砚夕掐开儿子的小肉手,捏在手里,手感别提多软乎了。

    御书房内还有堆成山的奏折。萧砚夕等掌珠睡下,让医女进来照顾,自己抱着儿子走出寝殿。

    外面下起小雪,崽崽裹在襁褓里,仰头望天。簌簌雪沫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张开小嘴,吐出一口白汽,舌头尝到了雪的味道。

    担心他戗风,萧砚夕按住他的后颈,让他趴在肩头。

    崽崽拱啊拱,发现灯笼映照下的雪花,晶莹透亮,他好奇到极致,伸手指着灯笼,“吖——”

    萧砚夕拍着他,“嗯,是雪花。”

    “吖——”

    “宝宝喜欢?”

    “吖——”

    萧砚夕失笑,真想他快点长大,能够通过言语跟自己交流。

    曾几何时,年幼的自己也想在雪天,与父皇手牵手,聊聊璀璨的星辰、奔跑的百兽、丛生的灌木,哪怕聊上一句也好。可父皇很忙,忙着培养太子,间接忘记了儿子。

    萧砚夕想,自己不会像父皇那样,注重培养一个出色的储君,而忘记陪伴儿子成长。

    但愿是这样。

    覆雪的宫阙甬路上,留下几排交叠的脚印。从燕寝直通御书房,静谧的夜,回荡着父子俩愉悦的交谈声。

    一个只发出“嗯”的声音,一个只发出“吖”的声音,相处愉悦

    进了御书房,萧砚夕让人搬来特制的小圈椅,将崽崽放在里面。

    崽崽坐在爹爹身边,盯着一大摞子的奏折,兴奋地直拍椅子。

    萧砚夕勾唇,将一个空白折子递给他,“吾儿请过目。”

    崽崽捏住折子,晃了晃,折子散落开,素白的纸面上没有一个字。崽崽眼底亮亮的,好像对折子很感兴趣。

    萧砚夕单手托腮,拨弄他的小耳垂,“以后天天带你来御书房,吾儿意下如何?”

    “吖——”

    萧砚夕失笑,俯身亲了一下儿子的发顶,转身开始处理正事。

    崽崽自顾自玩得欢,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娘亲,小脸一垮,“娘。”

    萧砚夕正忙,没听清他的话。

    崽崽左右瞧瞧,没见到娘亲的身影,皱皱眉头,“娘。”

    “嗯?”萧砚夕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揉他的脑袋,“乖,再等会儿。”

    “呜呜”崽崽小声抽泣,没一会儿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萧砚夕赶忙放下奏折,抱起他,一边挪步一边轻哄,“宝宝怎么了?”

    崽崽哭红了脸,只想要娘亲。可他不会表达,只能哭。

    萧砚夕拿过毯子,裹住他,大步走出御书房。

    宫人撑开油纸伞,亦步亦趋跟着父子俩,为父子俩挡雪。

    崽崽哭了一路,回到燕寝,一见到醒来的娘亲,就伸出小胳膊,“娘。”

    掌珠顾不得披衣裳,将崽崽抱进怀里,“宝宝饿了吧?”

    崽崽哭出鼻涕,委屈得不行。

    宫人们感慨,对于婴儿,旁的再好,也不如娘亲的怀抱。

    掌珠担心自己把病气传给崽崽,不想喂奶。萧砚夕让人传来奶娘,可崽崽说什么也不喝。

    没办法,张怀喜端来菜泥和果泥,还有羊奶,一勺一勺喂给崽崽。

    崽崽边抽泣边吃,没一会儿就忘记了委屈,吃得津津有味。

    萧砚夕靠在床前,盯着儿子看了会儿,转眸看向坐在床边的女人,“你儿子只认你和”

    掌珠歪头睨他,“陛下当十月怀胎,是白怀的?娘胎里就处出感情了。”

    “朕还没讲完。”

    “嗯?”

    萧砚夕撩袍坐在她身边,佻达一笑,带着几分风流,“你儿子只认你和奶羊。”

    “”

    闻言,喂崽崽吃饭的张怀喜捂嘴偷乐,“老奴能插句嘴吗?”

    萧砚夕板着脸,“不能。”

    “”

    张怀喜冲崽崽挤出一抹苦笑,心道:自从有了娘娘和小主子,陛下开朗了不少。从前那个阴郁的男子变了,或者说,成长了。

    喂崽崽吃完饭,张怀喜又替崽崽换了尿裤。折腾完后,抱着崽崽来到床边,“回陛下,小主子睡了。”

    萧砚夕接过崽崽,放在里侧,斜睨张怀喜一眼,“臭小子还挺稀罕你。”

    张怀喜受宠若惊,笑道:“可能,老奴带孩子有一套吧。”

    掌珠为崽崽盖好被子,扭头问道:“您还带过哪个皇子?”

    问完,掌珠自知不妥,抿唇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帝王。

    张怀喜低眸,温笑道:“说来荣幸,陛下是老奴带大的。”

    掌珠目光微晃,“嗯”一声。

    张怀喜叹道:“陛下小时候很苦,除了做不完的课业,就只剩下富贵荣华了。”

    “”

    张怀喜:“没有一点关爱。”

    “不想要舌头了?”萧砚夕闭着眼,慵懒地问。

    张怀喜拍下老脸,“老奴多嘴。”

    “退下。”

    张怀喜含泪走出内寝,敦实的背影映入萧砚夕微睁的眼里。

    掌珠忽然抬手,戳了一下男人侧脸,“你小时候这么苦吗?”

    萧砚夕嗤一声,懒得回答,“没听他说,朕自幼富贵荣华,苦个屁。”

    掌珠点点头,“我看也是。”

    “”

    萧砚夕倾身靠近她,把她逼至床角,“脑子烧糊涂了,敢跟朕这么讲话?”

    掌珠顺势靠在围子上,没注意到胸前的景致有多傲人,“是烧糊涂了,所以陛下别跟我一般见识。”

    萧砚夕目光定在那里,略带深意,素了许久,目光炽烈,但还是靠自制力敛住了念想。

    她还病着。

    惹生气了怎么办?

    掌珠推开他,欲盖弥彰地揉揉眼皮。

    萧砚夕也不戳破,“困了?”

    “嗯。”

    “躺下。”

    “不打扰陛下休息了,我先回翊坤宫。”

    “嘴硬。”萧砚夕将她塞回被窝,躺在外侧,“朕接受你的欲擒故纵了。”

    “”

    掌珠发现这人挺能脑补,翻身背对他,搂住崽崽,阖上了眼帘。

    深夜,掌珠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稍一动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嗯”。紧接着,整个人被翻了个身,一道暗影压下。

    吻住了她。

    掌珠不敢发出太大动静,伸手捶打男人。

    萧砚夕扣住她的手,加深了吻,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

    掌珠感觉出异样,小声道:“我病着,你是不是人?”

    “宝贝。”萧砚夕在她耳边低笑,揉了揉她的肚子,“我也没怎么你,怎么不是人了?”

    掌珠卷缩脚趾,乱了呼吸。

    小崽崽睡得很熟,丝毫没发现父皇变了身

    翌日一早,掌珠醒来时,身边的男人不见了影踪。她坐起身,检查儿子的尿裤。之后靠在床边,陷入沉思,脸上似乎还残留着红晕。

    昨晚,差一点儿,就

    她闭上眼,颇为懊恼。

    崽崽翻个身,睡醒了,缓了一会儿,开始肯脚丫。

    掌珠看儿子醒了,收起心绪,俯身亲儿子,“宝宝醒啦。”

    崽崽弯起大眼睛,伸手拽娘亲。

    掌珠顺势抱起他,让他趴在怀里。

    太医说她染了风寒,并不会传染给他人,所以没有阻止儿子的亲近。

    崽崽抓起娘亲的头发,往嘴里塞。

    掌珠蹙眉,扯回头发,“宝宝不能乱咬东西。”

    崽崽嘿嘿两声,跟长了心眼似的,等娘亲不看他,则又拿起头发,塞进嘴里嚼。

    “宝宝!”掌珠余光发现他的小动作,板起脸,把他放在床上,严肃道:“再乱咬东西,娘揍你屁屁了。”

    崽崽坐着不动,身体不稳,前后摇晃,哐叽栽头,倒在掌珠怀里。

    学会撒娇了

    掌珠拿他没辙,也不能真打了,装模作样拍了一下他的屁屁,“不许撒娇。”

    崽崽埋在她怀里,呜呜两声,用头拱她。

    掌珠轻轻推开他,心想,他可以吃自己的手脚,但不能随手把东西往嘴里塞,万一吃到不该吃的,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制止这种习惯。

    崽崽见娘亲生气了,扁了扁嘴。

    掌珠努努鼻子,“你还委屈了?”

    崽崽“嗯”一声,眼底水汪汪。

    掌珠无奈,“好了好了,娘不说你了。”

    刚好这时,太后带人过来看皇孙。

    想起前世种种,掌珠冷了脸。但碍于对方是太后,自己只是妃嫔,没权力阻止太后入内。

    太后没经通传,直接走进内寝,瞧见坐在床上委屈巴巴的孙子,拍拍手,“宝啊,皇祖母来看你了。”

    崽崽眨巴眼睛,有点不认识皇祖母了。

    太后笑着走上前,跟掌珠说了几句话儿,至少表面上,还没离心。

    掌珠反应很淡。

    太后忽略她,伸手要抱崽崽。

    掌珠挡住,护崽儿意味明显。

    她还不让自己看孙儿了不成?太后不满,冷目道:“予看看宝宝,一会儿就走。”

    “宝宝要出恭了,太后且等等。”掌珠寻了个蹩脚的理由。

    平心而论,这一世的太后没有伤害过崽崽。不让她碰崽崽,的确说不过去。但鉴于上世,掌珠不可能再忍气吞声。

    太后身体比掌珠强壮,仗着皇帝母亲的身份,不顾宫人阻拦,非要抱一抱孙儿。

    崽崽躲在掌珠身后,伸出小脑袋,慌张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见孙儿与自己如此生分,太后忍无可忍,冷声道:“明掌珠,萧霖是我皇族骨肉,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论起来,予比你有资格带孩子。你越矩了!”

    掌珠不为所动,下令道:“拦下太后。”

    宫人们相继上前劝阻。

    太后推开宫人,拉住掌珠手臂,“走,跟予去陛下那里说理去。”

    她忍这小丫头许久了!

    崽崽看老人拽着自己娘亲,伸出小胳膊去够娘亲另一只手,怕老人把娘亲带走,不还给自己。

    太后看向崽崽,吓了崽崽一跳。

    掌珠怕儿子受惊,扯开太后的手,“好,咱们去陛下那里,看陛下怎么说。”

    她心里打鼓,毕竟,太后和萧砚夕是母子,而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妃子。

    太后甩袖,大步走出殿外。

    掌珠转身安抚崽崽,可崽崽被这样的场面吓到,爬进被窝,蒙住自己。

    外面传来催促声,掌珠交代宫人照看崽崽,自己跟太后去往御书房。

    崽崽久久听不见娘亲的声音,从被窝里爬出来,见六七个宫人围着自己,呜咽一声,在床上来回爬。

    “小主子别怕,娘娘一会儿就回来。”最会哄崽崽的小太监上前,抱起崽崽,“奴婢给小主变戏法?”

    崽崽推他的脸,哇哇哭起来。

    小太监着急得不行,瞧见素衣架上悬挂着刺绣荷包,伸手够下来,递给崽崽,“小主子拿着玩,别哭了。”

    崽崽张嘴就咬

    御书房内,听完太后的话,萧砚夕淡声吩咐:“张怀喜,请太后回慈宁宫。日后,没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随便出入燕寝和翊坤宫!”

    宫人们面面相觑,以前,陛下可不会这么对待太后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宝座上的儿子,怔了许久,眼眶发酸,冷笑道:“好,好得很。”

    有了媳妇忘了娘。

    太后转身就走,面庞阴郁。

    倏然,燕寝的宫人煞白着脸跑进来,“陛下小主子怕是中毒了”

    闻言,众人皆惊。

    皇子中毒,太医院十三名御医全部进宫赴诊。燕寝内,婴儿的哭声揪着每个人的心。

    太后被人搀扶着,指着掌珠,“这就是你坚持自己带孩子的后果!”

    掌珠心慌不已,整个人浑浑噩噩,面无血色,目光紧紧锁着拔步床。

    御医们轮番为崽崽看诊,又拆开荷包检查,得到的结论一致,荷包有毒。

    崽崽舌头疼的发麻,被硬逼着喝下解毒的汤药,吓得哇哇大哭,哭哑了嗓子。

    那么小的孩子,硬生生喝下汤药,遭了多大的罪。

    掌珠捂住嘴,泪水在眼中打转,自责不已。

    萧砚夕全程冷脸,背在身后的拳头咯咯作响。直到听院使禀报,说毒已解了,才慢慢松开拳头。

    燕寝的宫人全被架去了刑部,等待帝王发落。

    萧砚夕看向瘫放在桌子上的荷包,冷声问:“谁将此物放在寝殿里的?”

    掌珠苍白着脸,道:“是我。”

    御医们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太后当即大怒,“你存的什么心思?”

    萧砚夕冷声:“听她讲完!”

    他绝不相信掌珠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掌珠看向荷包,颤着睫毛道:“是凌霜的物件。”

    话落,萧砚夕愣了一下,闭眼压制怒火,下令道:“带阁臣凌霜去往刑部。”

    太后大声道:“从今日起,皇子萧霖暂由予来抚养!”

    萧砚夕蓦地看向她,凤眸迸溅凛气,令太后浑身一震。

    只听帝王道:“张怀喜,愣着作甚,送太后回去。没朕的命令,不准太后靠近皇子一步!”

    太后忍无可忍,低吼道:“宝宝是陛下的皇儿,亦是予的皇孙。陛下不让予见他,总要给个合适的理由!”

    “没有理由。”萧砚夕声音越发阴冷,“张怀喜,送太后去往北方行宫。没朕的旨意,不准太后回京。”

    太后震惊,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萧砚夕越过她,坐在床边,颤抖着手,拍了拍崽崽的肚子,“乖宝,别怕。”

    崽崽肿着眼睛,呼吸微弱。

    萧砚夕弯腰,贴了贴儿子的额头,“父皇会一直陪着宝宝,绝不会让宝宝再次受到伤害。”

    崽崽呜呜两声,蹬了蹬被子。

    萧砚夕轻声安抚他的情绪,余光瞥着跪坐在床边的女人。

    掌珠一瞬不瞬凝着崽崽,脸上全是自责,还有一丝掩在眼帘中的怒。

    凌霜!

    刑部衙门。

    凌霜跪在大堂之内,面对季弦的问话,懵愣地摇着头,“不是我,我绝不会伤害皇子。”

    季弦目光复杂地看着跪地的女子。以他对凌霜的了解,也不信凌霜会伤害皇子。

    “凌大人,再不招供,可是要挨板子的。”

    凌霜拧眉,“我没有动过一丝一毫害人的心思,招供什么?!”

    凌霜曾是帝王的近臣,现是阁臣,令季弦犯难。刚要派人去请示萧砚夕,宫里就传来话——严刑逼供。

    可几板子下去,凌霜咬牙喊道:“陛下明鉴,臣无意伤害皇子!”

    季弦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凌霜面前,“凌大人,别怪圣上不讲情面。即便你无心伤害皇子,荷包却是出自你手啊。”

    凌霜拽住季弦的衣摆,晕厥前,有气无力道:“经手之人,除了我,还有淑妃出了事,圣上为何只怀疑我?

    “淑妃会害自己的骨肉?”

    “也许,淑妃娘娘是想顺水推舟,借我之手,除掉眼中钉!”

    季弦皱眉,“淑妃会为了除掉眼中钉,拿自己的骨肉做筹码?”

    “假若是太后拿起荷包,逗小主子玩呢?那太后是不是也会有嫌疑?”

    季弦脸色逐渐阴沉,“你的意思是,淑妃想借你之手,除掉太后?”

    凌霜虚弱道:“除掉太后,淑妃就可以高枕无忧,独享隆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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