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局势不利
乔启同瞪他。
“大哥，你到底是占哪边的？池陆他是二皇子的人！”
乔启尘一梗。
“我这是对事不对人。”
乔启星仰躺在椅子里，眸中尽是阴郁之色。
“若非迟陆妻子娘家的一个亲近小辈说漏了嘴，恐怕直到现在咱们也还被蒙在鼓里呢！二皇子一派瞒的可真紧啊！”
也恰恰说明了，太子的人都是废物！
乔启同有些想不明白。
“当年迟陆明明已经落马失势，他是如何扭转乾坤的？甚至还能让陛下重新对他委以重任？”
乔启星看了他一眼。
“二哥常年驻守边境，自然对朝中之事知之甚少，如今整个云北官场都被肃清了，为首的，就是姓迟。”
除了迟陆，还会有谁？
说着看向旁边的大哥，满脸讥讽。
“大哥，你们都不知吗？”
乔启尘也不在意弟弟的嘲讽，满脸凝重。
“近日不知何故，太子总是因为些许小事就被陛下斥责，迟陆回归围猎遇刺三弟说的没错，上京城要起风了。”
“老二，你也莫要在家里多待了，赶紧带着你媳妇离开。”
乔启同心里一惊，面色大变。
“何至于此？”
乔启尘无奈摇头，语气愈发沉重。
“老三说的没错，这么要命的事都不知道，可见太子已现颓势，圣上不喜，自身不硬！”
“太子若是有事，咱们威远侯府，定也难逃此劫，但你驻守边境有功，若真有事，陛下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许是不会太过苛责。”
“还有，这次离开，带斯陌一起走，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孩子大了，带他走一趟边南，长长见识，顺便锻炼锻炼身体。”
乔启同噌的站起身，满脸拒绝。
“我不走！”
砰——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只见那实木打造的桌子竟然被生生拍出一个巴掌印来。
乔启星脸上再无平日的吊儿郎当模样，满脸煞气的盯着面前不听话的二哥。
“你必须走！若真出事，咱们乔家，不能连个根都不留！不要以为我们在危言耸听，你可知，就在七日前，皇贵妃被诊出怀有身孕三月有余。”
皇贵妃可是皇上的心尖尖，二皇子的生母！
皇后娘娘病重，太子屡遭训斥，就连今年的围猎主宾，都换成了二皇子。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太子地位岌岌可危。
他们威远侯府，隶属太子一脉，他们家的斯木，还是太子伴读。
在这种错综复杂且敏感至极的局势之下，他们乔家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况且，老头子最是顽固、死板、愚忠他们根本也就撇不开。
即使他们想要明哲保身，不参与任何党派争斗，但那些势力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况且，乔家手里可是还握军权呢！
身处权力斗争的旋涡之中，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独善其身？
便是你不站队，他们也会逼着你站！
乔启同自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
可是，他实在不愿在这种关键时刻抛弃自己的家人，独自苟活。
“爹呢？他老人家可知道？又有何对策？”
乔启尘无奈叹了口气。
“爹应该也察觉出了什么，不然不会拼死救驾。”
乔启同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不甘心的低吼。
“太子呢？太子就没有应对的法子吗？”
乔启星冷冷看他一眼。
“太子啊！是个好人！可身在皇家，好人，往往都是不长命的！他若再不改变，等待他的只有万劫不复，而我们这些附庸者，呵呵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左不过一个斩首示众，抄家流放罢了！”
乔启同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三弟。
都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说风凉话？
“你就不能盼着太子点儿好？盼着咱们家好？”
乔启星耸耸肩。
“以太子重情重义的性子，不把他逼到绝境，他是不会”
“所以，二哥啊！能走就赶紧走，到了边南，你的地盘，提前做好准备。”
至于准备什么，就没有再多说。
也无需多说，乔启同自然也懂他话里的深意。
乔启尘看着两个弟弟，轻叹口气。
“凡事都要考虑到最坏的局面和较好的局面，最好不过罢官降爵，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但迟陆回归，二皇子一派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最坏的局面”
乔启尘没有再说下去。
书房内陷入久久的沉默。
半晌，乔启尘笑了。
“好了，都别哭丧着个脸了，娘刚过六十整寿，大师可是说了，娘福寿绵长，要长命百岁的，咱们一家，都会好好的。”
乔启星看着大哥脸上爬满哀伤的笑，垂眸不语。
不是他们不争，而是，他们跟了个不合格的主子帝王之家，最忌心软，而太子，似乎永远也学不会，何为——狠！
这道坎，若是能够顺利跨过去，也就罢了。
若是跨不过去，他们还有什么将来？
说真的，此时此刻的乔启星心里是恨的！
他恨太子的懦弱，他恨太子的无能，更恨他占着储君的位置，而不争！
在皇权面前，不争，就意味着死！
真出了事，他是皇上亲子，大不了被幽禁，可性命无虞。
可他们这些追随者呢？
付出的却是鲜血甚至生命的代价！
虽然这种念头有违君臣之道，大不敬至极，但乔启星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他的音音才十三岁，他的阿兰、斯引才十五岁，都是花一样的年纪，本该尊享荣华富贵，本该在父辈的庇佑下幸福无忧一辈子！
他们老乔家祖祖辈辈牺牲了那么多人，为的是什么？
保家，卫国！
他们先保的是家！
自己的家！
看着二哥快要碎掉的表情，乔启星罕见的良心发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当不得真的。”
“你的假期本就快结束了，早几日启程和晚几日启程，没什么区别。”
“也别太过忧心，咱们乔家世世代代忠君保国，洒下无数热血，立下赫赫战功，皇上都看着呢！只要不是通敌叛国，凭咱们乔家的功勋战绩，绝不会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