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什么才是永恒的？
程子旭双手握紧，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宜儿也是这么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可宜儿给我的信并未拆封，她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她似乎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她说这些狠话，是想我活……可她又怎知失去希望的苦……】
赫澜音轻叹：“程子旭，相信朕，等你真正走出去，看过这天地，亲身经历过生死与战争后，你对生命会有一个全新的理解。”
“去吧，我相信，你会在那里找到楚将军真正留给你的答案。”
当日，程子旭真就去了兵部。
裴熙亲自领他去的兵工厂。
“我大瑞国的兵工厂，原来只设于上京城，运输供给都极其不方便。自陛下掌权后，便下令在各州县扩建。当然，核心技术仍掌握在上京城，其余分厂只负责配件组装……”
这是程子旭第一次进兵工厂，被各种武器看得眼花缭乱。
再看身侧的裴熙，谈及陛下时，眉飞色舞，眼里皆显崇拜。
程子旭迟疑地问：“这些热武器，当真是陛下所设计？”
裴熙双手背在身后，唇角上扬：“不信？”
他目光扫过排排列列的武器，“从前的陛下如何荒唐，事出有因，尚且不谈。但现在的陛下，无能是才能，还是远见，天下无人能比！”
言辞间，是毫不保留的欣赏和骄傲。
程子旭抿唇不语。
裴熙看他一眼，又说：“你和楚将军的事，我听说过一些。陛下乃至情至性之人，且有一颗豁达之心，她既答应了要放你自由，便不会再强求，程公子大可放心。”
陛下身边又不缺人，何需强求他人。
反倒是这个程子旭，为臣不忠，实在让人看不起。
但如此也算是少一个情敌，裴熙左右一衡量，便也没表现出别的什么情绪来，只当是完成陛下交给他的任务。
若完成的好，兴许还能讨个赏……比如一起赏月烧烤吃酒玩亲亲。
念及，裴熙又热情起来。
“程公子请随我来，我再详细给你讲一讲这些武器的作用。”
……
数月后，萧云焰和周辰佑一路追查虚空，无果而返。
得知两人已经进城，不久就会来面圣，赫澜音拍醒窝在她身边偷懒睡觉的孙颜昭。
“朕有要事和大臣相商，你先回去吧。”
孙颜昭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是哪位大臣？”
赫澜音不悦地皱眉：“这是你该问的？”
自宠幸他后，这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了。
孙颜昭：“哦。”
心里却是委屈的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大抵是萧太尉和周侍君回来了呗……呜呜，陛下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一想到她会和别人亲亲，我就好难过，我该怎么办……】
赫澜音脑仁疼。
系统你不是说好感值到100心声就会消失吗？
为什么还能听到？
系统老神在在道：“这世间，最善变的莫过于男女之情，一念爱，一念怨，能听到心声，自然是数值不稳定喽，宿主还请继续加油。”
赫澜音很绝望：“那这任务我岂不是一辈子也完不成？”
系统：“一辈子又何妨？异世一年，也不过现实世界的一分钟，宿主有的是时间。”
话虽如此。
赫澜音还是更想回到和平的现实世界，吃香喝辣，逍遥健康。
系统大发善心，给了点提示：“宿主可以想想看，什么才是永恒的？比如信仰？比如绝对的权威？以及绝对的魅力？”
赫澜音没好气道：“你就直接告诉我，要努力成为一个有人格魅力的好皇帝呗。”
系统：“正解。”
见赫澜音眉头紧锁，孙颜昭不敢造次，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她。
眼神无辜极了。
赫澜音耐着性子：“还不走？需要侍卫送你？”
“不，不需要。”
孙颜昭扭扭捏捏：“那臣侍明日还能来吗？”
“能。”
老实说，赫澜音还真习惯了他的按摩。
得到首肯，孙颜昭脸上的表情多云转晴。
“那能不能亲亲陛下再走。”
赫澜音：“……”
“就一下嘛。”
赫澜音面无表情地把脸凑过去。
孙颜昭在她脸上吧唧一口，像得到什么价值连城的礼物似地，嘴都笑咧了。
“臣侍告退。”
赫澜音看着他欢天喜地的背影，无奈失笑。
想她堂堂女帝，居然被一小屁孩给拿捏了。
这还怎么立威？
不到一个时辰，萧云焰二位已到御书房。
赫澜音与萧云焰目光对上时，心跳莫名地快了快。
数月不见，还真有些想念呢。
再看周辰佑，还是一副清冷模样，黑了些，也壮了些，相比之前谪仙般的气质，又多了几分男儿气概。
相当不错。
赫澜音满意地挪不开目光。
萧云焰：“咳~”
【笨丫头，看不出来我溢于言表的思念吗？还不快把闲杂人等赶走？】
赫澜音偏不。
她温柔地看着周辰佑，“辰佑君这一趟辛苦了。”
周辰佑：“谢陛下，臣不辛苦。”
看都不看她一眼。
嘶，有点挫败啊！
然而，下一刻就听他心声传来。
【在外数月，亲自见证了陛下扭转乾坤，从昏君到明君，她所言所行，确实令人佩服。无论为臣为侍，我都心甘情愿……只是陛下与萧太尉两厢情深，我亦不屑做那拈风吃醋之辈，便将这份倾慕深藏心间吧。】
赫澜音：“……”
别呀！
藏啥呀，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啊！
“禀陛下，福州一案，主要是太尉负责，案情臣也没有什么要特别陈述的。臣恳请先行告退。”
全程周辰佑都没抬下眼睛。
要不是能听到他心声，赫澜音都以为他对她还带有偏见。
如此，倒更像是怕自己沦陷才不敢看她。
也罢。
来日方长。
她也确实没办法同时应付两个人。
“一路劳累，辰佑君下去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谢陛下。”
周辰佑以君臣之礼告退，礼数周全的不能再周全了。
赫澜音一个眼神，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她这时才没好气道：“太尉这一路，没少和辰佑嚼舌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