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冤枉
秦瑶一通话下来,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老太君也是。
今天去的人可不少,更别说还有个陈家的人。
陈巡抚那个老匹夫可不是个会卖面子的人。
“奶奶,我觉得眼下还是得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对,争论谁对谁错也没什么意义。”秦瑶十分体贴地给他们台阶下。
反正江肃是他们的宝贝,刘氏也是个爱子如命的,就算老太君舍得下请家法,刘氏肯定也得闹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还不如快些推动事情的发展。
这婚事多拖一天,她就得恶心一天。
老太君手里的佛珠停了下来,“瑶瑶说得对!”
“肃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沾了别人的身子,肯定是要负责的,只是怎么个负责法。
“这……”光想着怎么推卸责任,江肃一时语塞。
他肯定是想娶夏秋棠做妻子的,可是现在秦瑶名声没有受损……他们又有婚约。
“两人已经这样了,抬个贵妾也就算了。”刘氏无所谓地说。
她对秦瑶不满意,因为她是商户,家里也没了亲人。
同样的,她也不太瞧得上夏秋棠,一个庶女而已,给她儿子做妾都是抬举了。
老太君看着江肃,等着他的回答。
她自是看出自己的孙子对人有意,但是侯府的情况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侯府不过表面光鲜,哪家的女儿愿意进门受罪的?
就算是庶女,那也得拿去攀附有用的人家。
肃哥还未入仕,侯爷又做了那样的错误示范,不躲着他们都算好的了。
不过,那女子已经坏了名声,如果再加上肃儿和她两情相悦,上门去说说,委屈一下做了妾室,说不定也能成。
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了。
江肃嗫嚅了半天,也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下来。
大不了就是第二种方案,先娶了秦瑶,然后想办法弄死她!
只等着后面去和夏秋棠解释。
“好,那就这么办!”老太君一锤定音。
“不好了,不好了,夏小姐要自杀了!”一个丫鬟跑了过来,急急忙忙地通报。
“什么?”老太君站了起来。
比她更快的是江肃,转眼便没了踪影。
刘氏看着儿子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
秦瑶不得她儿子的心,也对她造不成威胁,可是这个夏秋棠!真是个狐媚子!
勾得她儿子想办法要娶就算了,还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
连她这个母亲都顾不上了!
手段耍到了侯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
“走!去看看。”老太君拉着秦瑶的手就要走。
秦瑶却停了下来,“奶奶,我去不太好……”
毕竟这是侯府的家事不是?她又没过门,还和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是等世子把事情定下了,我再来拜会。”
老太君也回过味来,点点头同意。
“也好!好孩子,委屈你了,等把事情处理好了,我一定让江肃这个混小子给你赔礼道歉,以后侯府也不会委屈你的。”
秦瑶低下头,掩住眼里的嘲讽,朝着老太君盈盈一拜。
说到底,老太君虽然对她有几分怜爱,但是比起侯府的来说,她这个人算得了什么?更别说只是委屈而已。
秦瑶直接离开了侯府,而她马车也好好的停在门口,秦流正站在马车旁,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哒哒的,紧贴在身上。
看见她们出来,秦流放下了梯子,恭敬地请秦瑶上车。
“秦流,刚刚你去哪里了?”
秦瑶状似疑惑地问。
秦流身体一僵,话语中带着轻颤,“回小姐,是世子吩咐小的赶马车,小的以为小姐在马车上,没有多想就赶了马车。”
“哼!我下车你明明看到了,秦流,你到底是谁家的奴才!”湫柳冷着脸质问。
她就是担心小姐,放下江小姐就回去找小姐。
她下来的时候正好秦流回来,是以两人是擦身而过的。
秦流立刻跪了下去,大喊冤枉,“湫柳姐姐,当时太混乱了,我真没瞧见你,小姐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故意丢下小姐不管。”
“我发誓,小姐,如果我说了谎话,就让我再也没办法做事,再次流落街头。”
连誓言都发出来了,轻枝都犹豫了。
想着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
湫柳则是被他的无耻惊讶到了,气得她想要揍人。
“好了,起来吧!还好今天没出事,要不然,我可不会轻饶了你!”秦瑶扶着轻枝的手上了马车。
湫柳还是气鼓鼓的,看秦流很是不顺眼。
“小姐!”
秦瑶“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当然知道秦流不可靠,不过她也是现在才知道他的演技这么好,连誓言都能发出来。
誓言嘛,对于他们那种人怎么能当真。
要当真肯定是由她来让它成真!
回到府里,秦瑶把自己的想法和两个小丫头说了一下,省得在外面露馅。
特别是秦流,他真正感激的人是夏秋棠。
“那小姐你还留着他!这种人早点打发得了,趁着这次机会,把他赶走,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害我们!”轻枝胆子小,最先发表意见。
想到刚刚秦流发誓,她还信了他,太可怕了这种人。
“当然要赶走,但是得要走正当的理由,他已经解释了,又是因为世子下的命令,最多也是稍加惩处,再说别忘了,他的武功。”
秦瑶坐了下来,继续说道:
“我把他赶出去,转身他就去了夏秋棠和江肃身边,那对我来说,相当于给敌人送武器!”
轻枝立刻明白,“是要废了他的武功再把他赶出去!”
“他真是白眼狼,当初要不是小姐可怜他,他肯定熬不过那个冬天!”湫柳愤愤不平。
她跟着小姐的时间最久,捡到秦流的时候她也在。
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一个孤零零的乞丐,吃饱尚不能够,别说穿暖了。
现在,他竟然为了别人去害自己的主子。
不管是从道德来说,还是从律法上来讲,都是不可饶恕的。
秦瑶很认同湫柳的话,只是拿下就得一举成功,还是得等,找个机会。
“湫柳,你去把林师傅叫来。”秦瑶吩咐。
湫柳离开没多久,一个40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秦瑶看着她,眼眶酸涩。
“嬷嬷,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