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会是封口费吧
“你说你被沈时救了？”
屈盈盈听到姜如玉的简短叙述，差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你们有没有……”屈盈盈想到姜如玉中的是那种见不得人的药，不会跟沈时发生了什么吧？
“有没有……？！”
姜如玉按住她胡乱比划的手，“没有，你乱想什么……”
怕她乱想，姜如玉又补充了一句，“他让医生开了药，我没事了。”
屈盈盈也一阵后怕，抚了抚自己跳动的小心脏，“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要是出了事，自己怕是要以死谢罪了……
屈盈盈又好奇地问道：“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敢对你下手？”
姜如玉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
屈盈盈懊恼地拍了一下头，“都怪我，那些人里面我也有不认识的，想着没事，结果让你差点出事。”
“不怪你。沈时说他会去查的，到时候让你出气。”
姜如玉又安慰了她几句。
这次的风波算是暂时过去了。
两人吃了饭又逛了一下街，到了傍晚，屈盈盈回了屈家在港城的宅子。
“阿玉，我要先回京北了……”
姜如玉刚到酒店，又接到了屈盈盈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细如蚊呐，估计是躲在洗手间偷偷打的。
“我可以跟你哥哥解释的，你也是为了给我接风。”
姜如玉早已见怪不怪了，一边伸手摘耳饰一边说着。
虽然这些年她人在国外，但是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屈盈盈去酒吧玩，十次有九次都会被她亲哥屈岩逮回去，简直像在她身上装了雷达。
“没事没事，我哥不会把我怎么样。只是阿玉，对不起啊，我不能来找你了，也不能陪你去拍卖会了。他知道你没事，现在就要带我回京北。
“等你回京北，我补偿你！就这么说定了……挂了，我哥催我了！”
屈盈盈一股脑将话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声。
姜如玉的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她划开一看，竟是沈时的消息。
他的微信名字是一个单独的字母s，简单明了。
【s：车我让裴特助停在你酒店的停车场，钥匙在前台。】
点开沈时的头像，是一片白色雪山，倒是极有他的风格。
姜如玉又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双颊发烫，她甩甩头。
竟然还记得她要借车的事，姜如玉回了一个多谢，便放下了手机。
姜如玉摘了首饰，走入了酒店的浴室。
——
远处的车灯亮了一下，一辆车牌是港a000008的黑色迈巴赫驶了过来。
围在外面的记者已有人认出这是沈家掌权人沈时的车，惊呼了一声，其他人也随后反应了过来，涌了上去。
最近沈时在港城的动作搅得满城风雨，能采访到他也能拿个头条……却没见到那辆迈巴赫停下，而是通过贵宾通道，径直驶入佳士得拍卖行的停车场。
佳丽得的艺术经纪人陈知礼已经在贵宾入口等候多时，只见那辆迈巴赫停在了他面前。
一截细削光滑的小腿踏出了迈巴赫，下来了一名身着香槟色的新中式套装，面容精致得过分的年轻女士，那手中拿着一只白蛋面翡翠小包，耳珠上戴着是同款翡翠耳钉，通身气质高贵清冷。
陈知礼阅人无数又记忆超群，再加上良好的职业素养使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姜小姐，这边请。”
姜如玉微微侧头，唇角微扬，跟着陈知礼踏入拍卖行。
姜家明珠虽然鲜少露面，但是陈知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场慈善拍卖会是几个港城的富太太组织的，各个豪门皆有代表参加，但是姜家的生意大多在京北，港城也有一些，只是不多……
且这次的名单中好像没有姜小姐，刚刚那车又是沈家那谁……
他当然没有傻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陈知礼将姜如玉带到贵宾厅，此处有4k超大屏的实时无延迟播放，又隔绝外人，这场拍卖会的贵宾都是如此安排。
而另一间贵宾包厢中，那抹矜贵的身影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神色还是淡淡地，手中翻看着今日的拍卖名单。
裴特助在沈时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他的手顿了顿，掀了掀眼皮，眼底却不见波澜。
“知道了。”
拍卖会开始后，接连好几件都是珠宝名包之类的，姜如玉都兴趣缺缺。
直到拍卖师介绍着下一件拍品，姜如玉这才正襟危坐起来。
“各位来宾，接下来我们将要拍卖的是这件隐世的国画名家于鸿的作品，寻花仕女图。
于鸿大师是距今一千多年的隐世名家，他的作品在市面上流通的也寥寥无几，这件寻花仕女图是我们的主办方特意为此次慈善拍卖会准备的压轴之宝。起拍价一千万。”
拍卖师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见那拍卖大厅座位上的艺术经纪人一边手持着电话，一边出价，没一会，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四千万。
于鸿的作品虽然难得，但并不是一个大众名家，这个价格已是颇高。
姜如玉想着，便出了个四千万五百万的价格。
过了几分钟，都没有人再加价，姜如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下一秒却听到拍卖师的声音从设备中传了出来，“五千万，我们贵宾厅的嘉宾出了五千万的价格，五千万，请问还有加价的吗？”
随后又用流利的英语复述了一遍。
这超过了半个小目标的价格买下这幅画，值得吗？
姜如玉咬了咬下唇，出于多方的考虑，放弃了加价。
她初回港城，等到回到京北还有下一步的计划，买画要是花掉这么多，肯定会引起家里的注意，刚和妈妈因为联姻的事吵了一架……
拍卖结束后，陈知礼邀请姜如玉参加舞会，姜如玉淡笑着婉拒了。
“我不喜这样的场合，下次有于鸿大师的作品，再通知我。”
陈知礼连连应下，准备送姜如玉去贵宾停车场，却被一人拦下。
裴特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姜如玉出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小姐，请随我来。”
姜如玉不疑有他，跟着裴特助来到了拍卖会的贵宾交易厅。
只见沈时已经站在那里，身着深灰色手工定制西装，身姿修长挺拔，神色温和却又淡漠。
姜如玉走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沈时将拍卖行的交易合同递向姜如玉。
“送你的。” 声线低沉悦耳，语速不急不缓。
只瞥了一眼，上面有寻花仕女图的缩略图。
沈姜两家确实关系匪浅，论渊源的话能上溯好几代，但是这礼物也有些贵重了。
他们之间交集不多，且那天发生了那样的事。
姜如玉并没有伸手去接，“沈时哥哥，这不合适。”
沈时又将合同递过去，“拿着，你得了设计大奖，就当是我的礼物。”
见他坚持，姜如玉只好接过合同，指尖摩挲了几下。
这不会是封口费吧？
姜如玉心中想着。
沈时从她古怪的表情中似乎看出什么。
沈时没忍住又说了一句，“别乱想，只是得奖的礼物。”
“那……谢谢沈时哥哥。”
姜如玉眸光微动，已经在思索着该送什么回礼给沈时。
而沈时的视线也在姜如玉身上流连了一下，眼眸漆黑。
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带着职业的笑容，例行公事地说着：“姜小姐，手续都已办好，祝您生活愉快，随后我们会将画作送到您的住处。”
姜如玉轻点了下头。
到了停车场门口，姜如玉看到了灯光下的清隽矜贵身影，或许是光线的原因，又或许是那裁剪合体的定制西装衬得他更加身姿挺拔。
姜如玉见沈时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样子，向前走了几步。
沈时单手插兜，见到姜如玉，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润泽。
他轻轻挑眉，眼底眸光微转，“准备回京北吗？要不要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