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要的就是相互节制
马飞抱拳躬身没再多言。
“近来长兄无有动作，我军可暂做休整。”袁旭说道：“你与流苏婚事，也须操办了！”
“田公宽宏，配不胜拜服！”审配再度躬身一礼。
马飞向袁旭问道：“早年田丰下狱，审配曾向袁公进了不少恶言。俩人仇隙已深，公子因何将北上之则交于他二人共同谋断？”
自从审配来到许昌，田丰就未曾与他多做交流。
田丰、审配奉命谋断北上之事，俩人退了出去。
起身来到审配面前，田丰将他搀起说道：“正南无须如此，你我往日虽有嫌隙，正南人品某却信服。公子非是袁公，运筹帷幄、沙场决断，我等不过辅弼而已，一应之事公子自有谋算。日后还望正南与某勠力同心，协同公子匡正袁家共创大业！”
“姜校尉臂膀已失，某定不负他。”袁旭说道：“至于日后他可否重拾利剑，还须看他自己。”
远在许都的袁旭竟可得知此事，可见风影探查能力，已是超出审配想象。
“北上势在必行。”袁旭说道：“只是如何北上，尚须考量。”
审配早先追随袁尚与袁谭为敌。
“我军新近破了许都，将士疲敝。且天海营不足两万人，驻守各地分拨兵马，大军北上不过可调集一万五千人……”
俩人可谓有着仇隙，袁旭却令他们探讨如何北进，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提起袁谭，众人目光都落在了袁旭脸上。
话锋一转，袁旭接着说道：“请诸位前来乃为长兄。”
田丰说道：“某心中所想，公子已是明晰。”
“田公是在担心，孤军深入后无强援，且兵马少于曹军？”袁旭问道。
“出兵，唯有出兵北上，协同长公子击破曹操，方为上策。”审配回道。
“某回头让人推算，看看近期可有吉日。”袁旭说道：“放出你与流苏将要成亲之事，想必鬼谷剑宗当会有人前来。”
统领夜刺，马飞并不用担心这些。
“田公、审公也是旧识同僚，往日虽有嫌隙，话一旦说的开了，过往之事只当云烟散了便是。”审配当面向田丰告罪，袁旭深知即便田丰心中不爽，也不会再多为难他，对二人说道：“北进之事，还望二位尽速做出谋断。”
当着袁旭，田丰若再给他脸色，无疑显得小肚鸡肠。
“审公以往虽有过错，却不失气节。”袁旭说道：“某尚在人世，怎肯审公面北而死？”
“鬼谷剑宗如此了得，来了恐将添乱。”想到当日与凌风相见，马飞不免有些担心。
蓬莱倘若没了袁旭，必定须有智虑之士掌控全局。
“正南所言不差，只是……”田丰捋着下巴，说了半截就没再继续。
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审配起身，先应了袁旭，随后向田丰长长一揖：“早年我等身在邺城之时，某曾开罪田公。往日仇怨，倘若田公难以忘怀，配愿以一死偿之！”
随同袁旭回到房间的还有田丰。
袁旭微微一笑，看向马飞说道：“跟某许久，竟是不见多少长进。用人之道，亲者疏之，疏者近之。倘若僚属、将军过于亲密，便有结党之嫌，当设法使其疏远。倘若麾下众人彼此疏远，凡遇战事，彼此各执一词、各有谋算，如何可于沙场破敌？”
田丰早年被下狱，审配也曾在袁绍面前落井下石。
提及面北而死几个字，审配脸色陡然一红。
目光落到田丰脸上，袁旭问道：“田公以为如何》？”
“三兄、二兄以往屡次加害，某非圣贤，如何肯忘？”袁旭说道：“只因老父在世，又念及骨肉之情，因此为诛杀二人！然而长兄与某甚笃，曹操夺取邺城，三兄被迫北逃，长兄必定起事。以曹操诡诈，他又如何会是敌手？”
“只是什么？还请田公明言。”袁旭已知田丰想说些什么，却还是追问了一句。
看了看审配，又看了看田丰，马飞起身说道：“公子，某愿亲率夜刺前往，若果真如此，必将营救长公子回返！”
“公子放心！”二人齐声应了。
落座之后，审配抱拳对袁旭说道：“公子，某乃当死之人，实不应搭救。折了诸多夜刺，姜校尉也是失去一条臂膀……”
“多谢公子！”流苏已是多次催婚，袁旭提及此事，马飞赶忙道谢。
面对田丰，审配也是面露愧色。
袁旭如此考虑虽说有些早了，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无论何人，一旦只手遮天，权利欲望则将无限膨胀。
审配所言，袁旭早先已经料到。
田丰终于看向审配，审配也看向了他。
说着话，审配竟面朝田丰跪了下去。
袁旭将定夺北上战略的要务交托二人，田丰、审配都是一愣。
袁旭接着说道：“田公、审公过往曾有深仇，俩人恩怨即便化开，彼此也是难成莫逆。如此一来，某正可从中斡旋，使其彼此牵制彼此策应。即便有一日某不幸殒命，翔儿接手蓬莱，也必难以有人只手遮天。如此微妙关系，若不加以利用，岂非拂了上天恩赐？”
目光落在审配脸上，袁旭问道：“以审公之见，该当如何？”
他点了点头，向审配问道：“依着审公，理当如何？”
心中不快，田丰没有吭声。
“以你等之意，某当如何援救长兄？”袁旭问道。
袁旭打算驰援袁谭，向他讨教法子。
说这些时，他在曹操身边。
起身抱拳，审配说道：“回公子，三公子兵败，长公子早欲夺取河北，必将收拢旧部进军邺城。倘若如此，怕是正中了曹操下怀。”
田丰当年下狱，虽是逢纪一力促成，审配在其中并非毫无作用！
将士们彼此亲近，他倒是省心不少。
“夜刺方才营救审公，曹操怎会不防？”袁旭说道：“夜刺前往决然不可！”
四人依序坐了。
先是看了看田丰，随后又看了看审配，袁旭说道：“此事交由田公、审公处置，还望你二位好生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