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吃了不少苦头
“距我军军营尚有多远？”袁旭问道。
过了小镇，走不了二十里，就可进入徐州地界。
“天海营军营距此尚有十多里！”婉柔说道：“奴家这便让恭叔驾车前往。”
婉柔发话，恭叔只得对曹军说道：“几位要检看，我不敢阻拦。只有一事还请诸位知悉，我家小姐乃是……”
有几户人家门口，坐着几个晒太阳的妇人。
目光空洞的看着曹军，袁旭嘴巴微微张着，好似没听明白他说什么。
“小姐因何在此？”袁旭反问。
看见他，妇人指指点点。
袁旭要经过的小镇不大，却是前往徐州的必经之路。
躺在车厢夹层，不知过了多久，袁旭听见婉柔轻声说道：“公子，已是进了徐州！”
“敢不回话！”见他不吭声，曹军扬起巴掌上前就要抽。
“公子离开徐州，我也无事可做，正打算前往左冯邑一带游历。”
到了小镇外，他并没急着进去，而是远远观察。
快到镇子口，一个曹军迎了上来。
知道被她认出，袁旭也不多说，纵身上了马车。
驾车的御手他认得，正是婉柔的车夫恭叔。
袁旭的脸上涂着灰土，额头被顽皮孩童丢的小石子蹭破，情状十分狼狈。
见了熟人，袁旭连忙把头低下，飞快的与马车相向走过。
外面传来一个曹军的声音：“什么人？打算到什么地方去？”
小镇，是他回徐州之前最为艰险的一关。
恭叔架着马车，绕了个弯儿，避开曹军眼线，往天海营驻扎的方向奔去。
不多会，马车停了下来。
更让人觉着凄惨的是，他走路还一瘸一拐，像是跛了条腿。
马车再次向前行进，婉柔也是惊了一身冷汗。
即便如此，婉柔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不再推辞，袁旭说道：“有劳姑娘！”
袁旭没有吭声，婉柔接着说道：“奴家送公子前往。”
“今早才从此处经过。”恭叔的声音随即传来：“我家小姐忘记一些物事，急着回去取来。”
“恭叔！”婉柔向驾车的恭叔吩咐道：“回徐州！”
袁旭飞快的跑向街道尽头，很快把孩子们甩开。
几名曹军在镇口盘查过往行人，虽没前些日子查的紧，想蒙混过去却也不太容易。
从地上抓了几把灰土，从头到脸抹了一遍，袁旭有在身上抹了许多土。
婉柔冷着脸问道：“监视罢了，可有他事？”
看到袁旭背影，她赶忙说道：“恭叔，快掉头！”
带有箱体的马车，车板都是两层。
勒转马匹，掉转车头，恭叔驾车追了上去。
从车窗伸出头，婉柔向外望了一眼。
拦住马车的曹军绕着车体转了一圈：“早上经过，此时又要折回徐州，难免让人起疑。我等须检看车厢，还望行个方便！”
正要离开镇子，袁旭看见一辆马车。
恭叔应了，驾车离开小镇。
“站住！”曹军拦住袁旭：“欲往何处去？”
“兵败如山，险些丧命敌手。”袁旭说道：“说来惭愧！”
“滚！”拦住袁旭的曹军冲他一瞪眼。
不过从婉柔口中，他得知汝南与徐州之间，曹军加强了戒备，想要回到徐州并非易事。
另一个曹军上前拉住同伴：“一傻子，跟他较什么真！”
袁旭赶忙双手抱头，好像很害怕的蜷缩身子。
马车正走着，外面传来了恭叔的声音：“小姐，有曹军关卡！”
“上哪去？”曹军有些不耐烦，厉声问道。
婉柔赶紧关上车门，小声向他问道：“公子怎在此处？”
“小姐乃是女流，所乘马车怎可轻易检看？”恭叔说道：“还请几位容我家小姐过去……”
“奴家经过之时，天海营正与曹军对峙。”婉柔说道：“公子此时下车，难免不被曹军发现。”
婉柔虽然对他没有恶意，身在曹军治处，他还是少与熟人相认为妥。
街道上根本没几个人，商铺也多是关着大门。
婉柔随行带的行李不多，袁旭钻进去还是觉得十分拥挤。
推开车门，她压低声音说道：“快上车！”
追上袁旭，婉柔从车窗向外看去。
“叨扰小姐，还望见谅！”婉柔毕竟是游走于士族间的红人，曹军不敢得罪，赶忙告罪关门。
前往徐州的路上，袁旭与婉柔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姑娘可停车。”袁旭说道：“已是入了徐州，某可自去找寻军营。”
“公子速速藏到车板之下。”婉柔连忙掀开车板，让袁旭钻进去。
见了婉柔，他暗暗心惊，世上竟有如此美艳女子！
袁旭赶忙一溜烟的跑了。
车门被打开，一个曹军往里面看了看。
“打傻子喽！”孩子们一哄而上，砸向袁旭的小石子更多。
“过去？”曹军冷然一笑：“说的容易，倘若你等私带要犯，我等可是担待不起！”
镇子里没有多少人口，显得很是萧条。
婉柔掀开车帘问道：“恭叔，怎了？”
“知道！知道！”领头曹军不耐烦的说道：“婉柔姑娘与士族相与甚近，我等怎敢得罪？不过查看一番图个安心便是。”
没有打人拦阻，妇人们只是看着孩子胡闹。
不过一小会，他就从一个穿着百姓衣衫的翩翩少年，变为衣衫褴褛情状凄惨的流民。
几个顽皮的孩童跟了上来，其中有个孩子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朝袁旭丢了过来，还骂了句：“傻子！”
“看着方才过去之人面熟。”恭叔说道：“只不知在何处见过。”
还是没有回答。
观察了一会，袁旭发现凡是经过的男人，曹军都要把他们留下。
恭叔还要说话，婉柔说道：“请他们检看便是！”
他甚至还把衣服撕开了几条长长的口子。
看到袁旭，恭叔疑惑的回过头，马车稍稍停了下。
眼看快到镇子出口，他松了口气。
上一层掀开，下一层可以用来储物。
进了小镇，他发现镇子里比他从外面观察更加萧条。
体格健壮的直接带走，只有羸弱或身患残疾的，才可顺利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