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任他百路来我只一路去
躲过巨石，他纵身一跃蹿上城头。
夜色越来越深。
有人杀上城头，附近的天海营将士立刻涌了上来。
攀爬上云梯的曹军，连同梯子一并倒下。
“曹军昨夜攻城，未有得到好处。”袁旭说道：“今晚必将再来！”
沿着云梯飞快下蹿，当城头再度砸下巨石，夏侯惇双脚已是落地。
兵士们纷纷抱起石块，砸向城下。
“我等附议！”众幕僚纷纷应和。
摆正身子，他飞快的向城头蹿去。
眼看曹军被推下城墙，夏侯惇虚晃一招，将韩猛往后一顶，纵身蹿上城垛跳上了附近的一架云梯。
收拾战场的曹军，不会遭到天海营的攻击。
历经半夜征战，将士们多少有些疲惫。
曹军没有携带兵刃，尸体堆积在城墙脚下，若不情理，曹军再度攻城将受阻碍，一旦腐烂，城头上的天海营也受不了气味侵袭。
滚油贴着身边落下，夏侯惇听到下方传来一阵惨嚎。
曹军攻城，许多天海营将士抱来圆木，顶住云梯用力往外推。
夏侯惇与韩猛杀了数百回合，彼此并没能讨到好处。
眼看越来越多的曹军攀上城头，一声爆喝从将士们身后传来：“让开！”
“攻城曹军人数应是不多。”袁旭说道：“我军只须死守徐州，待到下邳围解，曹操当可退兵！”
长戟一抡，将天海营将士戳来的长槊拨开，夏侯惇一声爆喝跃上城墙。
双脚才踏上城垛，迎面戳来数支长槊。
天色太暗，曹军将士看不清从城头落下的巨石，顿时被咂翻了一片。
城头上的天海营将士，把曹军遗留的尸体丢下城墙。
眺望徐州城，曹仁说道：“我军夜间攻城未果，欲要夺城更是不易！”
夏侯惇勇武，天海营近不得他的身。
“元让不必如此。”曹仁说道：“当初奉孝与袁显歆对峙，尚且吃了他的苦头，更何况你我？好在我等乃是围城，昨夜之战不利，日后尚有夺城时机。”
滚油兜头浇下，城墙脚下顿时传来一阵惨嚎声。
收尸的曹军并未多言，每当有尸体掉落，他们只是抬头看上一眼，便忙着手上的活计。
发出爆喝的正是韩猛。
直到最前面的曹军冲至城下，天海营将士才有所发觉。
冷飕飕的风儿掠过大地，蛰伏在暗影中的曹军将士虽穿着厚厚的冬衣，还是被冷风吹的直打寒战。
只是发出闷哼，他们并未喊叫，眼看快要冲到城墙脚下。
手持长戟，夏侯惇蹿上一架云梯。
“云梯！”望着徐州城，曹仁小声传令：“不许吹响号角，不许擂鼓，任何人不得喊出声音，悄然进攻！”
将长戟舞的如同风车一般，冲上来的天海营将士竟是近不得夏侯惇的身。
夜色太浓，城头上的天海营将士并没发觉曹军冲锋。
虽是登上城头的人越来越多，曹军毕竟大多还在城下。
提起大刀，分开堵在身前的天海营将士，他高声喊道：“夏侯惇，某来会你！”
沿着云梯，曹军将士飞快攀爬，很快登上了城头。
“敌军攻城！”曹军攀向城头，城墙上顿时一片喊声。
提起早已准备好的滚油，天海营将士朝着正攀援云梯的曹军倾倒下去。
“徐州出兵尽是袁显歆麾下精锐。”郭嘉说道：“与之遭逢当拖延时日，曹公可先破他处援兵，静待天海营至此，于下邳城外决战！”
有他占着城墙，附近的几架云梯没再有天海营倾倒的滚油和扔下的巨石。
双方达成了无言的默契。
俩人在城头厮杀，附近的天海营则猛攻向曹军。
郭嘉说道：“任他百路兵马，我只一路迎击。兵马占优，当可逐一破敌！”
“公子算无遗策。”田丰说道：“昨夜曹军果真来此。幸而将士早有准备，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地面坑洼不平，许多曹军将士飞奔中被绊的摔在地上。
面对反扑，许多曹军倒在天海营的长槊下。
一些天海营兵士背靠城垛坐着睡着，也有一些人则在彼此交谈。
仨人沉默。
曹操营中，将众人召集到帐前，曹操问道：“袁显歆调拨兵马驰援下邳，一旦聚集，我军便是优势不再，该当如何应对？”
城头的尸体已清理一空。
漫天阴霾，更使得夜晚比平日深沉了许多。
“奉孝以为，先破何处之敌？”
“搬石块，砸死他们！”一个天海营校尉高声喊着。
曹军攻城，死伤颇重，天海营占据城头，伤亡却是寥寥可数。
面对袁旭，除了强攻，他们还真想不到破城的法子。
“一战不克，若欲再战难上加难！”于禁说道：“还须想个法子方可。”
“你等以为如何？”曹操向众人问道。
从黎明前一直杀到东方天空泛白，天海营将士终于挡住了曹军的进攻。
袁旭经过，除了睡着的将士都会起身行礼，袁旭也是点头回应。
虽是看不真切，却能感觉到热力扑面而来，夏侯惇单手抓着云梯边缘，身体一拧，半个人悬空，竟避开了被滚油浇个正着的命运。
眼看快要蹿上城头，又有一块巨石迎面砸下。
曹仁等人率军突袭徐州城，各处城池调拨出的兵马，正火速赶往下邳驰援。
城墙上，袁旭在马飞等人陪同下巡视将士。
距离已是很近，他虽然看不清掉落的是什么，却也不敢怠慢再次避开。
早已等的不耐烦，夏侯惇率先冲出。
大地被初升的朝阳染上一片金黄。
守城的天海营将士并未向他们发起攻击。
韩猛杀来，夏侯惇不敢怠慢，挥戟迎上。
黑黢黢的夜色中，众人彼此难以相顾，冲锋的路上，也只能凭着感觉。
他飞快的向上攀爬，城头上一个天海营兵士倾倒下一罐滚油。
城墙下，一些曹军正搬运着尸体搜寻活着的同伴。
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头，发出一声声梯子与城墙触碰的轻响。
“袁显歆麾下兵士了得，猛将更是不少。”夏侯惇说道：“某登上城墙，竟被他们生生赶了下来，想想也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