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丧事喜事一起办
看到这一幕，袁旭更是惊愕无比。
“显歆坐拥蓬莱，莫非不知鲛人？”袁谭问道。
许多传言中的生物，或许曾经真的生存于世间，只因人们捕捞过度或出于自然淘汰法则，逐渐被历史长河淹没。
无数招魂幡高高举起，队伍中的幕僚个个身穿素衣，将军们则身披甲胄，头上缠裹雪白丝绢。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留在了墓穴中陪葬。
清楚记得人殉应是夏商周时期之事。
无论炭火还是油料，燃烧时都不会是这种颜色。
惊愕不已，袁旭说道：“莫非留于此处，活生生憋死？”
没再言语，跟随袁谭回到地面，袁旭心中还是隐隐不爽。
对袁谭说的鲛人传说，袁旭多少相信了几分。
与寻常油灯不太相同，墓葬中的油灯火光并非很亮，光影略显黯淡，呈现橘红色。
袁谭朝身后卫士点了下头，先前开门的卫士上前，将开启机关之物镶嵌进一个凹槽。
回头看着关闭的铁门，袁旭问道：“卫士因何不一同回返？”
“墓葬多年无人前来，莫非时常更换灯油？”袁旭小声说道：“因何前方会有光亮？”
“此言在礼！”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袁谭说道：“无论你如何抉择，长兄与你站在一处便是！”
“过真有鲛人？”袁旭愕然。
墓葬乃极阴之地，寻常人进入，若是压制不住邪气，很容易被邪气侵身。
随同他们进入墓穴的卫士也纷纷跪下。
点燃火把，袁谭走在最前，袁尚、袁旭则紧随其后。
河北幕僚、将军等在墓穴外，只有逢纪、审配、郭图等人尾随进入。
抬棺汉子个个满脸横肉、面相凶恶。
待到礼毕，袁谭招呼众人离去，那些散在墓室角落的卫士并未跟上。
青石搭建的陵园比不得皇陵却也气度不凡。
随同袁谭等人进入墓葬的，还有一对卫士。
“东海有鲛，上身如人下身似鱼。”袁谭说道：“鲛人凶猛，时常掀翻渔船以渔民为食。渔民对之痛恨至极，常有凶恶者，或三五成群入海捕捞。所获鲛人，取其皮成油。若是燃之，可千年不灭！”
袁绍的墓穴当然不是寻常民家可比。
安葬了袁绍，送葬队伍回返袁家。
“起棺！”目送袁谭等人进入墓穴，袁康随即喊道。
她们的悲泣使得葬礼笼罩着浓厚的愁云。
河北幕僚虽对袁旭此时成婚颇有非议，袁谭也是与他站在同一立场，便是再没人敢当面说个不字。
卫士披坚执锐，一个个面相很是凶恶，与寻常卫士颇有不同。
大秦立朝之前已是废止，没想到袁家还是承袭此俗。
身为河北枭雄，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袁绍死前早是备了墓穴。
他听过无数有关鲛人的传说，却从来没有见过。
轻轻一拧，平整的台面突然下陷，半截棺木陷入台子。
到了亮着油灯的墓道，袁旭特意观察两侧墙壁上点燃的油灯。
打开石门，黑洞洞的墓穴入口有着一条青石铺设的阶梯。
带领袁旭等人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袁谭说道：“父亲在上，长子谭带领三子尚、五子旭，顿首叩拜！”
袁家大宅内，满树挂着的白布已被仆从、侍女取下，换上的是鲜红的红绸。
郭图念了祭文，八名精壮卫士抬起袁绍，将之安放于灵柩。
一应女眷此时也是放声嚎啕，却因女子阴气深重不可随同进入墓葬。
自打被从监牢放出，他哪敢再对袁旭有半点不敬之心？
立于众人身前，袁谭屈膝跪下。
他甚至有些期待，将来也能有机会见见传言中的鲛人！
无论如何，他都觉着太残忍了些！
“显歆！”脱下白袍，袁谭小声对袁旭说道：“与父亲葬礼同日成婚，汝可想过，或将成为天下人笑柄？”
再度抬起棺木，八名壮汉跟着进入。
八人发了声喊，将棺木落下。
“人殉！”袁谭说道：“他们都是死忠于父亲之士，进入墓穴，便没想过要离开此处！”
袁谭向身后喊道：“我等方才安葬老父，此时又将为显歆完婚。袁家可谓丧事、喜事一举临门，纵观天下，也是无人如此！你等须将精神打起，好生操持着桩婚事！”
“墓葬通风，如何憋死？”袁谭说道：“倒是饿死者居多！”
抬棺者将棺木抬入墓室，放在正中的台子上。
到了阶梯尽头，袁旭发现前方的通道隐隐亮着火光。
袁绍墓葬挖的极其深远。
河北袁家，袁绍葬礼正在进行。
到了墓穴前，八名抬棺壮汉齐齐止步。
离开袁家，队伍缓慢想邺城袁家陵墓行进。
挑选抬棺者有个说法。
袁康等庶子，跟随棺后。
进入墓葬，起先是袁谭走在最前。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进了陵园，随队行进的袁家女眷悲悲戚戚。
在他们身后是长长的送葬队伍。
寻常人抬不得，须选命硬者为之方可抵御邪气。
此情此景他虽然曾从一些经过艺术加工的场景中见过，却没想到竟会亲自参与到安葬袁绍。
抬棺的是八个赤膊壮汉。
一个卫士上前，将手中之物嵌入机关。
行了叩拜礼之后，半数卫士四处散开，立于墓室各个角落。
“当然是有！”袁谭说道：“墓葬之中长明灯，便是以鲛油为料。”
大门缓缓打开，出现在袁旭眼前的，是一处四四方方灯火通明的墓室。
“多谢长兄！”袁旭拱手道谢。
更不用说袁尚。
虽是传言，下葬之时却须特别讲究！
“事已至此，纵成笑柄又将如何？”袁旭说道：“父亲临去之前，时时牵挂某之婚事。某若不与甄姬完婚，方为不孝！”
见此一幕，袁旭更是狐疑。
“鲛人？”袁旭一愣。
他只在传说中听说过这种生物，从没想过真的会有。
袁谭说的头头是道，袁旭还是不太敢相信。
进入袁家大宅，送葬队伍脱去罩在外面的白袍，里面穿着的竟都是喜庆的红衣。
袁谭高声喊道：“落棺！”
穿过两条走道，众人来到两扇紧闭的大门前。
袁谭走在棺前，袁尚、袁旭则分别于两侧扶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