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人不孝而不立
夜色下的太行,层叠群山在夜幕中越发显得阴暗。
仨人都被麻绳紧紧捆缚,眼睛蒙着黑布嘴里还塞着麻团。
“既认得某,当知因何擒住你等。”袁旭冷声说道:“何人指派,何人献策,你等从实招来!”
“当然是敬公子!”在场的屠各勇士纷纷倒满酒,站起身向袁旭喊道:“屠各勇士,敬公子!”
“坐实罪名,公子打算如何?”呼奴邪问道。
冲那校尉一瞪眼,张燕没好气的说道:“莫要闲扯,害公子者乃是袁熙、袁尚,他们是龟孙,公子是甚?”
“某向来听闻人不孝而不立!”袁旭说道:“老父自官渡之后,身体便是每况愈下。常年在外某未能克尽孝道已是心中不安。又怎能因二兄、三兄之过,惹得老父烦心?”
数百黑山军纷纷起身,高声喊道:“公子恩德戴天,黑山军不敢少忘!”
随后他又斟了慢慢一碗,双手捧起。
迎接袁旭的黑山军和屠各匈奴,畅快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濮阳一战,公子受小人戕害,险些战死沙场!”张燕喊道:“某当日得闻消息,只有一个念头!管他娘的是谁,害了公子,老子就要干他!”
“公子只须发个话,某立刻领兵攻打邺城,将袁熙、袁尚俩人斩了!”张燕看向袁旭:“请公子明示!”
数百黑山军端起酒碗向袁旭喊道:“黑山军将士,敬公子!”
他向黑山军将士喊道:“若无公子我等与家眷早成太行枯骨!我等代黑山军数万将士,敬公子!”
卫士小跑到他面前。
远远眺望,好似无数巨人相互挽着臂膀并肩而立。
“情义永在!”屠各勇士纷纷高声应和,在呼奴邪的带领下,将酒饮了个干净!
“情义拜领!”袁旭笑着朝校尉拱了拱手。
一仰脖子,校尉把酒喝了个精光。
卫士离去之后没过多久,几名黑山军押着三个袁军来到。
“我这张臭嘴!”校尉朝自家脸上抽了一巴掌,端着酒碗对袁旭喊道:“公子莫怪,某只是听闻有人暗中谋害,心中不忿!话说错了,理当受罚。这碗酒,某先干了!”
贴在卫士耳边说了句什么,卫士应声离去。
几名黑山军押着三个袁军往不远的林子走去。
始终被人谋算,他若不做点什么,张燕和呼奴邪才觉着古怪!
“他娘的,竟有人敢害公子!”一个黑山军校尉高声喊道:“将军只管下令,我等前去将那龟孙脑袋揪了下来!”
“今日晚间。”袁旭说道:“某虽知何人从中运筹,却须真凭实据,回到邺城方可行事!”
端起酒碗,他向二人说道:“蒙张将军、左贤王亲来相迎,这碗酒,某敬二位!”
山坡下点着团团篝火。
“干!”一仰脖子,袁旭将酒饮个精光。
“老父尚在,某怎忍手足相残令他伤心!”
朝甄宓的马车看了一眼,袁旭起身说道:“带至稍远,某亲自审问!”
袁旭连忙斟满酒,双手捧着酒碗,对在场的屠各勇士喊道:“诸位情义,旭铭记于心!青山不倒、绿水不绝,某与屠各情义永在!”
呼奴邪又倒了一碗,起身喊道:“大屠各左贤王部的勇士,我屠各人向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我们敬重英雄,喜交好友!你等告诉本王,公子可是英雄?可是好友?”
“不是某说公子。”张燕急道:“河北袁家,经官渡、仓亭两战早已元气大伤。公子欲得河北不过举手之劳,何须受小人闲气?虽是兄弟,袁熙、袁尚可曾将公子视作手足?彼既不仁,休怪公子不义!干他便是!”
“虽是袁氏一脉,欲害公子,我等也不能容他!”另一个校尉喊道:“将军下令,黑山军尽出太行,将袁熙、袁尚头颅砍下,给公子把玩!”
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袁旭,仨人吃了一惊,其中一人嘴巴张了张唤道:“五公子……”
二人端起酒碗,与袁旭干了。
围坐火堆,又与袁旭饮了两碗,张燕问道:“公子打算何时审问凶犯?”
袁家近两年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是有所耳闻。
“左贤王想是醉了!”一个屠各勇士喊道:“公子待屠各有恩,为人也是爽快,是屠各人心中的英雄,当然也是屠各的好友!”
待到屠各勇士向袁旭敬了酒,张燕也端着满盛美酒的碗站了起来。
张燕、呼奴邪都没言语。
“某正有这个念头!”张燕喊道:“本欲投效曹公进击邺城,为公子报仇。后闻公子领军阻截曹公,寻思着若再进击河北,便是与公子为敌,因此按兵不动!”
为了孝义不动兄弟,却不意味着其他人袁旭不会动!
黑山军投效曹操,张燕却肆无忌惮的迎接袁旭。
“须给甄姬讨个说法。”袁旭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何人出的主意,某便让何人为此付出代价。”
“将他们捆在树上。”袁旭冷声吩咐。
进了林子,黑山军点起火把将附近照亮。
黑山军随即上前,将仨人牢牢绑在树上。
袁旭不肯借助黑山军之力夺取河北,张燕也不好再劝。
当年袁旭征讨黑山军,若他要赶尽杀绝,自张燕而下,早已没了这支纵横太行山脉的大军。
一个黑山军扯下仨人眼上蒙着的黑布。
子嗣争夺继承权已是不死不休。
袁旭则由呼奴邪、张燕、马义等人陪同随后前往。
“既是好友,屠各勇士们,公子今日在此,我等理应如何?”呼奴邪抬高嗓音喊道。
张燕向一个卫士招了招手。
袁绍对袁旭稍有宠爱,他便成为袁熙、袁尚除之而后快之人。
“当年太平道兴起,某追随渠帅张牛角,受人恩义坐镇黑山,不敢少忘渠帅情义。”张燕喊道:“公子征讨太行,我等曾为敌对。然而公子不妄杀戮,待我黑山将士有如麾下!黑山军的将士们,你等说,公子对黑山军可有恩惠?”
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袁旭说道:“某敬黑山军将士!”
袁旭与张燕、呼奴邪等人围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