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多轰几天
袁旭的回答让他有些失望。
“曹公若觉不妥，另有一人可使袁显歆返回邺城，只是不及触动张夫人那般迅捷罢了！”
石块撞在城墙上，整个城头都因之震颤。
城池被巨石轰击，他还是首次看见。
投石车发出机簧弹动声，将一块块石头射向齐地城墙。
齐地城外，攻城塔、投石车已建造齐备。
望着那一只只庞然巨物，曹军将士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骑兵的任务多以袭扰、探查为主，装备往往比步兵轻便。
“将军且看！”向攻城塔一指，程昱说道：“此物与城墙同高，应是攻城所用。我军箭矢难以击穿，一旦搭上城墙，敌军便可一举登城！”
冲出许都的骑兵却是不同。
袁军大营响起阵阵号角。
每有巨石轰击城墙，他都能感觉到城头在剧烈震颤。
耳边尽是振聋发聩的轰鸣，弥漫的灰尘让人彼此难以相望。
眼看城墙弥漫出股股白烟，袁谭嘴角浮起笑容。
“若要袁显歆返回邺城，最好的法子便是动其生母。”
“另一个甄宓！”
“何人？”
“仲德送来战报。”曹操话锋一转：“袁军再度围城，守军不足千人，齐地告急，请某发兵驰援。”
“传令下去，多备火矢、油料！”程昱下令。
马背上骑士个个剽悍。
“此物包铜，火矢怕是无用。”臧霸说道。
随着城墙发出最后一声轰响，袁军终于止住投射。
走在队伍最前，是员体格魁梧提着大刀的将军。
董晴聪慧绝顶，虽恨袁旭入骨，身为袁家儿媳不肯帮助曹操也在情理之中。
“甄宓！”
“蹲下！速速蹲下！”第一块巨石撞上城墙，眼看又有数十块石头飞了过来，程昱连声高喊。
郭嘉点了点头。
心中不甘，袁谭没再坚持。
曹操没有应声。
一块快巨石撞向城墙，伴着阵阵白烟，城墙被砸的坑坑洼洼。
背靠城垛，臧霸啐了口唾沫。
“攻城塔硕大，行进之时若被我军巨石轰中，后果不堪设想。”袁旭说道：“若要强攻，巨石弹射只得暂停！”
挨在程昱身旁，两名曹军躲避不及，被砸成了肉泥。
投石车旁堆放的大石有如小山，攻城塔后，列着重步兵方阵。
“诺！”郭嘉应了。
“如何行事？”以甄宭为饵，曹操并无半点迟疑。
他们个个身披铜甲，战马奔跑略显吃力。
攻城塔、投石车，此前从未见过。
声声战鼓随之响起，无数袁军呐喊着涌向城墙。
“曹军已被压制，此时若是攻城……”
曹军将士赶紧或蹲或坐，躲在城垛后。
“此女狡慧，若肯相助反须加以提防。”郭嘉说道：“曹公只欲调回袁显歆，并非杀之，婉柔尚无可用之处。”
城头上，程昱、臧霸望向袁军，满面惊愕。
“可调虎豹骑前往！”郭嘉说道：“齐地必失，此去只为接应程公！”
城头的曹军纷纷搭弓上弦，瞄向袁军。
曹操哂然一笑：“袁显歆夺了甄宓，怎容我等伤她？”
大军攻城，守方往往丢出巨石。
攻城塔和投石车都是袁旭主持建造，他对威力更加熟悉。
为保持快速机动，骑兵多是披挂皮甲。
二三十台攻城塔并排而立，三四十架投石车列于阵前。
城头到处染着血渍，运气不好的曹军，被弹上城墙的巨石砸成肉泥。
“虎豹骑新建，尚未投入战场。”郭嘉说道：“某知曹公不欲太早用之，只是程公危急，若非调拨大军唯有奇兵接应！”
“若要成事，还须董晴。”郭嘉说道：“此女聪慧过于常人！若在以往，或许难以成事。如今只须要她以为腹中胎儿夭折，与甄宓有关……”
投石车表现超出预期，他对攻城塔寄予更大的希望。
“便依奉孝之言！”曹操再不迟疑，向屋外喊道：“来人！唤曹仁！”
随着木质框架承重的“咯吱”声和“呼”的一声风响，一架投石车甩出了巨石。
“奉孝有计，只管为之。”
出了许都，曹仁片刻不敢耽搁，率军一路往北飞驰。
经程昱解释，臧霸顿觉惊悚。
“何时攻城？”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攻城塔的效用，袁谭向袁旭问道。
一块巨石从头顶飞过，砸在对面的城垛上。
程昱闭着眼睛，背靠城垛躲避。
莫说箭矢难以贯穿，即便发射火矢也是不会多少效用！
攻城塔外部包铜，看起来很是厚实。
巨石轰击之下，曹军伤亡不小。
蹲在城垛后的曹军将士，一个个抱着脑袋，头也不敢抬上一下。
“奉孝打算如何？”
虎豹骑赶往青州，齐地已是连续三日遭受袁军巨石猛轰。
“只怕调不动袁显歆。”曹操摇头。
“虎豹骑……”曹操有些迟疑。
国字大脸、两道剑眉上挑，使他更显英气逼人。
“董晴不肯相助，只是提及歌者婉柔，某应如何行事？”曹操问道。
他正是率领虎豹骑接应程昱的曹仁！
受了城垛阻挡，石头弹跳着回落，撞向躲在城垛后的曹军。
以触犯张夫人为代价调回袁旭，他想也不曾想过。
“陶罐装满油料，砸到其上再以火矢射之！”程昱答道。
“先轰一日再说。”
无数巨石被投石车甩出，轰击着城墙。
让曹军将士意外不已的是，袁军并未立刻发起进攻。
邺城传来回报，董晴拒绝援手。
“奉孝是说……”曹操愕然。
他甚至眼皮都没跳一下。
郭嘉并不觉着意外。
被轰到晕头转向的曹军连忙起身，搭弓上弦，支支箭镞瞄向袁军。
庞然巨物立于袁军阵前，他们当然不会认为只是用来示威！
齐地承受袁军猛轰，许都城内奔出六百余骑快马。
“彼乃甄宓之姐！袁显歆对其虽是无情，看在甄宓面上，还是会回邺城。只是她若吃的苦头小了，应是无用！”
“敌军尚未攻城，程公备许多火矢、油料作甚？”臧霸不解。
血汁飚溅，喷了程昱满脸。
号角响起，前排列阵的袁军纷纷让开，数十架投石车出现在阵列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