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冷静的人都有冲动的时候
外间门厅立着两根原色立柱,简单摆放着几件家具。
有着两千年后思想的袁旭自认没那么下作,在他看来她毕竟还没有真的成人!
脸上沾染着血污,却并不影响她的美艳。
身在军中,日后身边突然多个女子,若不招人怀疑才真是出了鬼!
昏迷中的公孙莺儿还穿着袁旭为她换上的残破衣甲。
待到日后长成风韵妇人,不知道胸前这道伤口会不会成为永久抹不去的深坑!
昏迷中的少女感觉到有人触碰,又是嘤咛一声,眼皮轻轻跳动了两下。
脱去衣甲,她浑身上下并无半点遮掩,只要想看,几乎没有袁旭不可以看的地方!
走到褥子旁,袁旭轻轻掀开边角,看见的是一片墨色的秀发。
房门被人推开,袁旭才到外间,一个人就走了进来。
每当丝绢从伤口边缘抹过,昏迷中的公孙莺儿小眉头都会皱上一皱,发出痛苦的呻|吟。
轻轻为她拭去眼泪,袁旭向屋外喊道:“来人!打些水来!”
当着聪明人撒谎,不是天才就是蠢货!
以为他是看上了公孙莺儿,并没人擅自为她医治,火头军甚至连伤医也不曾请来。
“辛公请坐!”比划了个手势,袁旭侧身让到一旁。
毕竟因为他的计策,公孙军数万将士沦为俘虏,更有许多人死在了易京战场!
走一步是一步吧!
算了!
被问的一愣,袁旭也知屋里有个重伤女子瞒不住辛毗。
想杀人只管杀便是,偏偏一剑刺到女孩子胸口!
他用力的摇了摇头,自嘲的咧嘴一笑!
脱去衣衫,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公孙莺儿胸前那道伤口极其触目惊心!
“公子于何处救下此女?”
“辛公此来,不知有何要事?”言多必失,不想在公孙莺儿身上牵扯太久,袁旭当即把话岔开!
呼吸比刚被救下时稍稍有力一些,小鼻翼也在微微的翕动。
已经想到说辞,他倒没有慌张:“此女乃是在外城所救!”
只是救下公孙莺儿的地方,绝不能如实告知!
小女孩儿还没完全长成,只是初具女子特征的雏形。
褥子下的女子年岁不大,却已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在一张草席上坐了,辛毗看着他问道:“公子手上血迹淡淡,却并未受伤,可是厮杀之中敌人残留?”
迟疑了一下,袁旭把手放在了公孙莺儿的领口。
古怪的念头在袁旭脑海盘旋。
火头军背着公孙莺儿离开后,依照袁旭的吩咐将她安置在内室。
公孙莺儿伤势颇重,不只是清洗伤口就能痊愈,还需要一些伤药。
草席上垫着褥子,褥子下鼓鼓囊囊像是有人躺在其中。
或许正是像他对火头军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积攒一些阴德。
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她的眼角还残余着泪痕。
与其矢口否认,倒不如坦然承认。
“辛公都知道了!”微微一笑,袁旭面露尴尬:“想来是管将军说的,某已嘱咐将军……”
凝视袁旭,辛毗含笑不语。
好端端的女儿家,竟要遭这样的罪!
“公子!”见了袁旭,辛毗向他深深行了个大礼。
“公子,水来了!”打水的袁军端着木盆进入屋内,毕恭毕敬的立于一旁。
“某敬重公子,并非因公子军职!”敛起礼数,辛毗目光从袁旭抱起的双拳上掠了一下:“公子智虑练达,挽大军于败局!居功不显,为全大义全不彰功,乃有贤士之风!”
其中一人进入屋内,应了一声,出门为他打水去了。
背负军令,两个袁军当然不敢怠慢。
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袁旭赶紧说道:“辛公来访,某只顾着欣喜,却是忘了礼数!”
来此之前,管统曾吩咐过,无论袁旭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必须无条件服从!
兵士退下后,他掀开褥子用丝绢蘸了水,轻手轻脚的为她擦拭着脸上、身上的血污。
秀发散乱的铺在垫絮上,他掀开褥子时,躺在其中的人并没有半点动静。
替她擦拭着血污,袁旭心里却有些凌乱。
再冷静的人都有冲动的时候!
为什么要救公孙莺儿,连袁旭自己都说不出个合理的理由!
“公子,辛公求见!”擦拭完毕,他才把丝绢丢进盆里,外面传来了守门兵士的声音。
顾不得多想,他连忙用带血的水洗了下手,向门外吩咐道:“快请!”
守在门外的两个袁军是管统特意派来保护他的。
里面房间甚至连张卧榻也没有,有的只是一方铺在墙角的草席。
穿着这一身,对伤口恢复并没有多少好处。
易京内城房舍众多,袁旭军职卑微,住处只是一出一进的里外两间。
手上沾着血渍,盆里的水也是鲜红一片!
军中情势复杂,难保不会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
“不瞒辛公,某入城之时见一女子重伤倒地,见她相貌清丽,恰是某心中妇人之选,因此救下。方才正是为她清洗伤口……”
点了点头,辛毗说道:“内城均为公孙家女眷,但凡擒获必须交出。既然公子是在外城救下此女,倒也没什么打紧!”
进屋的正是曾特意找过他的辛毗。
袁旭越是不想提什么,辛毗越是问什么!
袁旭连忙回礼道:“某乃火头军头领,辛公位高权重,乃是父亲倚重之人,怎可行此大礼!”
“身为兄弟,将功劳让于长兄又算什么!”坦然一笑,袁旭回道:“长兄知与不知,并不打紧!”
他要是想做什么,昏迷中的公孙莺儿只能被动承受!
一时冲动把人救下,虽说藏匿的不错,可将来怎么处置?
卸下公孙莺儿的衣甲,将她小小的身躯摆放平整,袁旭替她盖上了褥子。
沾染着鲜血的衣甲很是污秽。
“放下吧!”示意兵士把水放下,袁旭的目光并没从公孙莺儿脸上挪开!
“公子莫非真要隐匿实情?”打断了他,辛毗面带浅笑说道:“即便不欲袁公晓得,长公子那里至少也要有个说法!”
公孙瓒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