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公孙瓒自焚
替她换上袁军衣甲，袁旭深深的呼了口气。
站在门口，目送火头军背影远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袁旭才快步离开。
杀光家中女眷，公孙瓒早做了必死的打算！
公孙瓒并不是个蠢人，袁谭说的这些，对他根本没有半点说服力！
就连哪里有个黑痣也没遗漏！
找了个理由宽慰着自己，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不管了！
他手持火把仰望苍天，风儿从他身边掠过，撩起灰白的头发和衣衫的边角，即便是站在望楼下的袁旭，也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无尽落寞和沧桑。
“呸！”袁尚啐了口唾沫骂了句：“老匹夫，倒是让他死的便宜了！”
袁谭和袁熙仰望楼顶大火，过了好一会，袁谭才向身后将士吩咐道：“救火！大将军入城须住在此处，莫要全都烧了！”
从楼下望去，公孙瓒的身影渐渐朦胧于火焰之中。
抱起公孙莺儿到了门口，袁旭小声对守在屋外的火头军说道：“带她回去先安顿下来。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受伤的兄弟，晚间再将她送到某房中！”
无论男女，根本没有所谓的内衣。
“你在外面守着！”吩咐了一句，他捧着衣甲进了屋。
数名袁军用肩膀猛撞楼下木门，然而门后不晓得用什么东西抵住。
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
衣甲残破，上面还沾染着不少血渍，明显是从尸体上剥下来的。
虽觉着有些不妥，还是应声离开了房间。
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就当爱心叔叔做好事了！
“冲上去，把他救下来！”公孙瓒点火自焚，袁谭兄弟大吃一惊，最沉稳的袁熙也是没能稳住，催促将士冲向望楼。
“诺！”应了一声，火头军背起公孙莺儿快步离去。
好像理由又有点说不过去。
站在人群最后面，袁旭也看向楼顶。
趁着她昏迷，替她更换衣衫，等她醒来该如何交代？
他尤其受不了的就是裤子。
火光蹿腾越烧越旺！
包扎妥当，袁旭抱起她走向门口。
和袁绍争斗多年，彼此也是有些胜负。
昏迷中的她感觉到有人触碰，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的像是灌满了铅，只是发出嘤咛一声细不可闻的呻|吟。
躺在面前的要是个男人，袁旭根本不会有半点迟疑，早就动了手。
立于门外，火头军紧攥兵刃，警觉的观望着四周。
脑海中浮现出少年时出官入仕，浮现出当年同北方胡人厮杀的铁马金戈，浮现出公孙莺儿祈求他饶命的泪眼婆娑……
人群中传来了袁谭的喊声。
正要撕开衣服的刹那，他再度迟疑了！
健硕的身躯撞到门板上，除了发出声声闷响，根本没能撼动木门半分！
小丫头还在昏迷，真不知道她醒来之后发现衣服被人换了，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也不过十五六岁，比少女大不了多少，而且这个年纪的女子，多半是能嫁人了！
小小的身板儿还没长成，少女应有的特征也只是略微显现而已。
更何况和袁绍争斗多年，早年又杀死了刘虞，无论于公于私，袁绍也是不可能让他好过！
他不是道貌岸然的所谓君子，当然更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袁旭想了一下，回头对火头军说道：“你去寻件小些的衣甲来！”
有能耐逆转战局暗中促使袁军反败为胜，公子必定非同常人！
将士们抬着头，仰望望楼顶端。
稍远处一群袁军正飞快跑过，其中有人发现了他，因他也穿着袁军衣甲，只是瞟了一眼，并没加以理会。
看着昏迷中的公孙莺儿，袁旭说道：“某亲自照料她，救得一命也是积些阴德！”
经历了许多事情，火头军对袁旭由衷的钦服。
关上房门，袁旭把衣甲放在公孙莺儿身旁，低头看着她，也是有些迟疑。
躺在面前的女子毕竟是公孙家的人，如果被袁谭等人见着，她将要面对的绝不只是被扒掉衣服那么简单！
“挺好！”打断了他，袁旭接过衣甲说道：“越是残破的衣甲越是好用！”
即使是冬季，里面打底的衣服也很宽大，若要更衣，肯定得全部脱|光才行！
望着楼顶的公孙瓒，袁旭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火头军捧着一件破败的衣甲折了回来。
把心一横，袁旭扯住了公孙莺儿的领口。
“将她交给兄长必遭凌|辱。即便是公孙家女子，某也于心不忍！”
楼顶的火焰越蹿越高，袁谭摆了摆手让撞门的将士停了下来。
可偏偏紧闭眼睛的是个才十一二岁的少女。
替她包扎伤口，只需要撕开一些衣衫，然而帮她更衣，却是另一种光景！
他要做的事，当然有他的道理！
“公孙瓒，汝已兵败，某父念与尔同泽多年不忍加害，只须向我等投降，便可饶你性命！”
高高的望楼上，一条身影立于边缘。
“公子……”屋内的火头军提醒道：“此女终究是公孙家的人，如此抱着……”
然而一念之差，却铸就了如今的败局！
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滚落，他慢慢放下擎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身旁的一堆柴禾。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另一个想法立刻说服了他！
烈火熊熊，就算把门撞开，也不可能救下公孙瓒！
“我等之中没有这样娇小之人！”捧着衣甲，火头军面带愧色说道：“又不敢向人讨要，只得寻了具尸体……”
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他再没迟疑，飞快的剥掉了公孙莺儿的衣衫。
罡风阵阵，望楼顶上的公孙瓒伫立良久，低头看向下面黑压压的袁军。
公孙莺儿的身体，他是一览无余看了个通透。
倒是也有裤管，然而根本没裆，只是简单的将两只布筒子罩在腿上了事！
“公子快些，长公子入内城了！”正迟疑着，门外传来火头军的提醒。
离此处不远，聚集了许多袁军将士。
“公子是要……”
东汉末年，还没像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前那样穿戴讲究。
替公孙莺儿清洗了伤口，袁旭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