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命运的齿轮
虽然猜到了是谁，但马克的内心对于这种猜测更多的是不信任，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推理能力产生了怀疑。
那个老者，在记忆中如同家族长辈一样的人，现在竟然被告知，是一伙儿穷凶极恶，以人为食的野蛮人的头领，这种滑稽与不真实的感觉，像极了精神错落。
汉尼拔的头被布莱歇特从冰水中拽出来，他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面部管理也由于长时间的冰冻显得麻木，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那一点么？”马克点燃一根香烟，塞进汉尼拔的嘴里。
汉尼拔吸了一口，把烟吐到地上，呵呵直笑，“你生气了，哈哈哈哈，我又赢了，如果被康斯坦丁知道，他一定会摇头叹气的，圣子。”
虽然打心里不相信汉尼拔的每句话，但马克还是忍不住去斟酌从他嘴里冒出的每个字：“圣子？谁是圣子？”
此时，阿曼达已经带人赶到，还有些虚弱的阿曼达感觉就要随风倒，但出色的职业素养让她还是坚持出现在第一线，这一点就让警局的同事刮目相看。
“sir！”
“出去！”
阿曼达被马克的呵斥吓了一跳，这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本以为自己过来是直接接手犯人的，怎么还被骂了，而且看屋里的情形，这是在……用刑？
而且被绑在凳子上的中年大叔，一看就是挨打的那一个，浑身都被水淋湿，面前还摆着一个水桶，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布莱歇特拉过阿曼达，把她往屋外带，对自己这名没什么眼色的下属感到心累。
“圣子是谁？回答我。”前一句还是询问，后一句马克已经发出了命令。
汉尼拔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头颅高昂，像是得胜的孔雀。
马克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抗住不说，就可以万世太平么？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汉尼拔眼皮一抬，嘴角扯出骇人的弧度：“你不会的，孩子，你是侦探，你是马克，你就是圣子，你代表光明，我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审判席，然后被那些无脑的陪审员送走，他们会礼送我出门，还要给我笑脸。”
“我是圣子？我是圣子！我是圣子。你知道么汉尼拔，如果我是圣子，我的第一道法旨就是送你们这些混蛋全都下地狱，永生永世不能解脱，你们要每天都接受灵魂的炙烤。”
马克对汉尼拔的胡言乱语丝毫不信，自己是圣子？除非康斯坦丁发烧烧坏了脑子，不然这么脑残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难以置信是么？不过这也是应该的，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你被选定也是从你成为侦探的那一刻开始的，命运齿轮一直在你的头顶高悬，作为命运运转的一环，你无比重要，先知远比你知道的更多，它的预言从未出错，在无穷变化中，你选择了最正确的道路，接受命运吧。”
此时的汉尼拔，脸上竟然真的流露出了一抹光辉，像极了一名虔诚的传教士。
马克直接从桌子上拿起红酒瓶，碎片嵌入汉尼拔的额头，鲜红的红酒混杂着血液，从他的脸上滑落。
“现在呢？命运的齿轮还转不转？先知有没有预知到你今天会被我打死？”
“不，你不会，我的命运是站在审判台上，接受洗礼。”
马克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汉尼拔：“我不知道康斯坦丁对你做了什么，但你这种自我催眠的行为是极其不好的，这不利于你认清现实。”
紧接着，在汉尼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马克的拳头带着凛冽的拳风，雨点儿般落在汉尼拔的身上。
“我……我说过……圣子……你的反抗是徒劳……噗……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先知的预言即将实现，真正的乌托邦就要降临在这个世间。”
“圣子！主教！该死的先知！我让你转齿轮！我让你乌托邦！我让你降临！”
“乌托邦就要降临……噗！”
咔嚓！
“新的秩序就要建立！”
咚！
“神爱世人！”
哧~
马克的力量越来越大，首当其冲的便是汉尼拔的脸颊，他高耸的鼻梁此时已经歪成了八字，脑门上一个深深的口子不断往外渗血。
“嘿，再打下去他就死了！”布莱歇特听到了门内激烈的声音，他生怕马克把汉尼拔打死，所以直接冲了进来，拦下了盛怒的马克。
“阿曼达，阿曼达！愣着干嘛！带犯人走！”
布莱歇特跟另外两名警员按住马克，汉尼拔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大笑着在警员的押送下离开了小屋：“我不会杀了我，我会站上审判台！”
目送着押送汉尼拔的警车走远，布莱歇特松了口气，放开了按住马克的手。
“那家伙一直在叫喊什么？”
马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掏出手帕擦擦手：“不知道，胡言乱语吧，这间屋子有肖特失去的人体器官，在那边的福尔马林罐子里，你们带回去，应该可以当做证据，起诉汉尼拔，千万别让这家伙跑了。”
布莱歇特两眼放光，“终于要结束了，等这家伙明正典刑了，这个案子就可以尘埃落定了。”
刺啦~
马克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火柴，火焰如同黑夜中的魔法精灵，从火柴头跃上香烟。
烟雾升腾，但他的心正在不断下沉，康斯坦丁……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会是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马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那么大的幕后黑手，那本黑魔法书，到底是不是他故意提供？借助自己的手铲除异己？
主动退出呆英？可那是被自己赶出去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天已经蒙蒙亮，朝阳急着跃上天空，丝毫不曾停留。
布莱歇特还在收拾屋子里的证据，马克在小屋外坐了半晚。
嘟~嘟~嘟~
“喂，儿子。”
“爸，康斯坦丁……”
“你知道了？他确实走的有些急了，但世事无常，我们总不能渴求一位老人永远不死吧。”
“……”
“他就是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