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处世深情讶肺腑 为人至性浩胸怀
一路穿行在妖兽山脉的外围,连续几天的赶路终于要进入妖兽山脉的二区了。
这是有着不少妖皇的区域,余晖小心地慢慢靠了过去,他只想顺畅地尽快回到宗门,而尘事往往不尽人意的,不熟悉情况,日间赶路又没有区使用魂力,还是误入强大妖兽的领地,不容他多想,一只体型庞大的妖兽出现在他的视线。
这头妖兽四肢着地足足有六、七米,身长足有十来米,头生独角,脚掌如面盆,眼大如铜铃。
独角天风麒,这是有着一丝丝神兽麒麟的变异品种,真正成长起来可成为妖帝甚至之上的大能,体型可达百米。这头独角天风麒估计还算年轻,可能不满百岁,但也已经是七阶的妖皇了。
余晖赶紧屏住呼吸,在一棵大树上隐藏好身体。
这妖兽双眼泛红,尖角如枪,锋利无比,其上还挂着些许血肉,嘴角也流淌着些许血液,这一切都彰显了它的威猛与凶残。虽然行动依然迅速敏捷,但它的神情却十分疲惫,身体协调性不是很好,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余晖还是不敢乱动,毕竟那是一头七阶妖皇,哪怕受伤,自己也许有一战之力,但是高阶妖皇的临死爆发可不是玩的。
余晖猜测这头妖皇应该是准备回到洞穴休养,而它的洞穴内应该有不少好东西,于是决定远远的跟着。
独角天风麒以速度著称,要不是受伤,哪怕余晖修炼了金龙的身法,以他当前的功力还发挥不了万分之一的效果,很难跟上,但好在独角天风麒受伤严重,所以勉强跟上了。
余晖知道独角天风麒回到洞里之后便会松弛,而这正是自己偷袭的机会。
数天之后独角天风麒来到自己的洞穴,四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开始休息。
看着独角天风麒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余晖依然没有动手,过了一个时辰,余晖暗暗蓄力,直接用上血脉之力快速斩出“一剑斩尘”斩向了独角天风麒的伤口。独角天风麒刚感觉到强大的血脉之力的压制,一时心生巨恐,等到反应过来正准备反击时,却被一剑斩出更深的伤痕。
独角天风麒本来已经重伤,如今又被余晖偷袭,伤势更加严重,余晖根本不给独角天风麒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在独角天风麒的伤口上再次挥出“一剑斩尘”,这下独角天风麒鲜血飞溅连内脏都流了出来,跟着又连续补剑,直到独角天风麒咽下了气。
余晖暗道一声侥幸,然后就兴奋起来,妖皇的领地全是他的了!这周围的各种灵材灵宝,独角天风麒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尽归己有。
余晖取了独角天风麒的妖丹,然后将独角天风麒的尸身存入纳戒。之后就在洞内仔细寻找,生怕漏过。
但妖兽的智商有限而且倚仗自身的强大也无须特别的处置,余晖很快就找到了一间储物室,里面有许多灵石灵材,其中就有近百株五百年的“疾风剑草”,此外六百年、七百年、八百年、九百年的“疾风剑草”每种都有几十,还有两株“疾风剑草”居然上千年了,而这正是大乘教一众人要找寻的东西。
此外还有数百纳戒,而且这些纳戒的等级都很高,可以容纳百丈、百里,毕竟敢进妖兽山脉二区的人又岂是弱者。这些纳戒的主人身死,纳戒全被独角天风麒占有,而独角天风麒虽然能化形,但还没学会如何打开纳戒。
打开之后,余晖顿时目瞪口呆,里面的资源太丰富了,武皇以下所需的灵石灵材各种丹药应有尽有,就算自己修炼消耗大,是常人的几十倍、上百倍,但手上的这些资源估计供自己修炼到武皇都不成问题了。
此外还有许多高品级的武技、功法对自己已经无用,但对于很多家族或宗门都是十分珍贵的,而一些炼器材料、炼阵材料或者暂时用不上,但也是非常富裕的。
这么丰富的资源让余晖超级富有,可以肯定许多三流宗门和大家族都远远比不上余晖的家当,唯一让余辉觉得可惜的是丹道、器道、阵道、符道这些方面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想来也可以理解,在这些方面有天赋的都是宗门或家族中保护对象,根本不会让他们冒险,而这些方面有所成就的人一般不缺资源,就愈加惜命,更不会冒险!所以妖皇的领地这一类人根本不可能进入。
有了这些资源余晖也不急着回去了,余晖目前是金丹九阶,所以决定好好利用这些资源好好修炼。
方圆数千公里都是独角天风麒的直接控管领地,很少有强大的妖兽出入,更难有人类强者进来,即使武皇七阶以上的强者也不敢冒然进入,所以余晖在这里修炼倒是十分清静和安全。
修炼一途,毫无捷径可言,哪怕用天材地宝堆起来也不是一次性的,那样会对根基和以后的修为有影响,每修炼一段时间就去找一些妖兽练手加以巩固,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转眼,半个月的时间悄然而去,这一日,峭壁之上,突然一道惊绝之响,余晖顺利突破到空冥,所谓空冥境指的是金丹突破障碍,变得广阔无垠,丹田气海无比“空灵深邃”。
“心神空灵,至达悠远。”余晖这种诗与远方般的情怀对于他突破到空冥以及空冥期的修炼更有巨大的益处。
接下来几天余晖一方面巩固境界,一方面加紧武技的修炼。
“一剑生寒!”轰然一声,眼前的岩壁被斩,碎石粉落。“一剑生寒!”已经练到接近圆满境,凭此应付武皇中阶一下应该是毫无问题了。
九转金龙诀第四转也能很好地运用,可以更好地领悟修炼“一剑斩尘!”了,争取将这准仙帝级的武技修到大成,那样吴家不再是自己的威胁。
两个月之后,余晖手头的灵石、丹药几乎用了三成,此时余晖已是空冥七阶了,对付妖皇中阶以下已不成问题,身法进步很快,身法武技“龙游太虚”十分娴熟,特别是炼化独角天风麒妖丹,让他的速度更快了,虽然不能像武皇一样腾身飞空,但一般的武皇都追不上他,即使面对高阶(七阶以上)武皇的追杀,逃命问题不是很大,除非被多名高阶武皇联手围困或者被皇级阵法困住。
先前孕魂丹的炼化使余晖的精神力非常强大了,而进入空冥七阶后就更加强大,听觉、视觉全力展开,方圆百里都能清晰感觉得到,此时百里内的各种声音统统传入他的脑海,几乎立马就在他的脑海中展现出了一副立体画面出来。
有了强大的魂力,余晖迫切地想回到宗门,丹道阵道符道等都可以修炼,这不仅可以让自己更强大,也能够让自己获得更多修炼资源从而加快自己的成长。
“该离开这里了,几个月了,该回宗门了。”离开时又在四周采摘了许多三、四百年份的“疾风剑草”,这下余晖手中三百年以上的总共估计不下六百株,至于一、二百年的余晖根本看不上眼了。
当初为了避开这群从玄剑宗方向过来的大乘教一行人,余晖不得不绕行很远,此后为了跟踪独角天风麒而来到它的洞穴,因而离玄剑宗所在火炎城更远了。
余晖当即查看地图发现距离永安城只有百十来里,决定去永安城看看,既然来到了此处,也顺便了解一下张家的情况。
余晖体内灵气运转,窜上大树,向着前跳跃而去,一路飞奔,特别是“龙游太虚”这种神帝身法的运用,速度惊人,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永安城。
永安张家本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几乎把控了永安所有的产业,最近几年因为与广厦豪族杜家的争夺,大伤元气,特别是家主的根基受损更是让张家雪上加霜,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想让家主恢复。
幸得即时找到灵药,在钱丹师练出的复脉丹的作用下家主的根基得以修复,一切慢慢变好,不想无意中又得罪了更强横的吴家,虽然当时处理“干净”,但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理念,所以张家一改往日的高调行事,处处小心谨慎。
当余晖来到永安城时,偌大的城市显得有些萧条,路上行人稀疏,但宽广的街道以及街道两旁的高楼深阁,朱栏碧院无一不在诉说往日的繁华,余晖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张家府邸都难。
孤独行走在空旷的街上,目光肆意浏览,这是余晖离开小石村后第一次在人群居住的地方感到这么闲暇。
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除了冷清还是冷清。余晖有些纳闷:永安城怎么了,店铺大白天都关着门?
就这样盲目地走在空旷的大街,突然前面数里外传来剧烈的打斗声,余晖加速向前走去。
这是一座非常豪华的府邸,门墙高耸,端庄辉煌,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大门上一块黑色的大匾,匾额上书“张府”二字刚劲有力,凸显府邸的威严。
可惜今日惨遭巨变,大门却严重损坏,破落一旁,门口也无家院护卫,余晖也就不管不顾自个走了进去。
入得府来,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朱墙,约三、四米高,上覆碧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满月形状的金漆大门,内有哀嚎声隐约传来,余晖赶紧上前。
眼前的一目触目惊心,断肢残骸满地,余晖找到正在哀嚎的伤者询问:“这是怎么啦?”
原来当日张家两位长老处理的不干净,吴家有一名执事没有死透,而张家两位长老急着赶回,没有去仔细检查,随意将尸体丢下悬崖。有一名吴家重伤昏死的执事抛下时落在了一颗大树上,侥幸活了下来,在悬崖下疗伤近两月,方得以恢复大半,之后抱伤离开,因为受伤严重,几经辗转才得以回到吴家,回家后将情况一一上报家主。
吴家得知武王八阶的七长老吴狄居然不是余晖的一招之敌!吴家做出重大决定,派出以大长老为首的十位长老带队前来围剿余晖以及报复张家。
这次前来的十位长老中有四位长老竟然是武皇,由此可见吴家实力之强,同时也显示了吴家斩杀余晖的决心有多大!继吴家天骄吴家二少被余晖所杀之后,堂堂七长老也被斩,这让吴家成为吴州的巨大笑柄。
五日前由武皇二阶的三长老吴墉带队前来灭掉张家,而由武皇五阶的大长老吴实带队的队伍实力更是强大,他与其他八名长老分成三组进入妖兽小山林搜捕斩杀余晖。
吴家三长老吴墉带队的人马一来张家就大肆杀戮,张家虽有心反抗,无奈实力相差悬殊,被杀了几名长老和执事后,张家主放弃抵抗,只得任人宰割。
可怜偌大的张家,暂时除了在外打理事务的人员外免受灾难,永安城内的张家人遭受了倾覆之灾。
而在外打理事务的人员也是凶多吉少,墙倒众人推,这本是自然之理,兼之利益使然,张家倒下后会有许多急于上位者不会给予张家喘残的机会,这些家族必定会不遗余力地抢夺、打压张家,甚至斩草除根。
何况还有广厦的杜家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等着。
所以张家灭族已成定局!
面对武皇二阶的吴家三长老带队数十名武王境的执事,张家根本无力反抗,即使全力反抗也无非是遭到惨不忍睹的杀戮。
几乎没有反抗的张家让吴家一众在张家更加肆无忌惮,奸杀戮夺,为所欲为。
就算反抗也是徒劳,要知道张家最强者家主才是一位武尊巅峰者,而且有伤在身,虽然及时服用了丹药保住了武道根基,但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除了个别孤愤拼死抗争者最后也只是获得个悲壮。
曾经的永安第一豪门一时间凄惨无比!
半日之后,吴家人将张家一众活着能动者全部聚拢在张家的练武场,等候发落。
问明情况后,余晖不敢停留立即赶往张家的练武场。
南面是高大主席台,主席台及两皆是楼阁组成,占据了整个南面,金门朱窗,水晶珠帘,顶上是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照射下,更是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楼顶的边沿盘旋两条栩栩如生的飞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中间是广阔的练武场,全由青石铺成。东西两侧是宽广的看台,北面是进出口,有水陆两条通道,一条建在水面之上,中间有一个亭榭,周围流沟清池交错,碎萍轻浮水,碧绿净纯明,水亭雕花木栏环绕其间,一条陆路也是青石铺成,旁环墙垣,间有数间华丽的小巧楼阁,那是供有身份女眷观看家族大比用的,平时都是紧闭不开的。
张家一众全都跪在练武场上,吴家三长老吴墉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中央,正倨傲地宣读着对张家的处置。
余晖不断飞身跃了过来,三长老吴墉大声叱喝:“什么人胆敢前来捣乱,替我拿下!”
马上就有吴家子弟从四面蜂拥向前对着余晖杀来。
余晖随手一剑,冲在最前面的几位吴家子弟被一剑斩头,画面触目惊心!只见一道身影竖立在陆路入口,长剑饮血,虽然年少,但那目光却是让人不敢直视。
三长老吴墉大声喝骂:“一群废物,全部动手,速速拿下此子,生死无论!”
众多武王级别的执事立马带人冲向余晖。
“一剑生寒。”人群之中,余晖不断厮杀,剑过之处必定染血。领队的武王级别的执事也纷纷喋血。
“小子找死!敢杀我吴家人。”
这下吴家三长老吴墉飞身过来,全力施展的成名绝招,吴家的“凌空飞斩”第一式“剑荡八荒”。这是皇级中品武技,剑威霸道,一剑八荒,出剑蓄势,讲究绝对的速度。
吴墉是一名武皇二阶的强者,这一剑又是携怒而发,可想而知其威力之巨。
余晖来不及思索,又是一剑相迎,不过运用的却是“一剑斩尘。”
两道剑锋威势十分恐怖,交错之下,气旋纵布,破坏力惊人,十数米内的房屋坍塌,无一活口,而三长老吴墉竟然被斩飞出去,不仅如此,口角鲜血溢出,显然已经受了不小的伤,余晖也被击退数步,好在当初有玉龙峰寒潭水和金溪水的浸泡,而这可都是龙血形成的,比高阶的灵药淬体的效果还要好,随着境界的提高,肉身也愈加强大,所以并没有受伤。
“怎么可能?你一个空冥期七阶的人怎么能抵挡住我全力一击啊!”
“那是因为你太菜!看来你真是名副其实的无用!你这三长老也太菜了吧。”余晖讥笑道。
“找死!你这该死的东西敢惹我吴家,我必定杀了你。”三长老吴墉用出“凌空飞斩”第二式“一剑寂寒”,第二式比第一式强了不少。剑光孤绝清冷生寒,剑法老到,可谓大成了,剑道发挥到这样的地步,可见三长老吴墉对这武技的浸用至少数十年了。
余晖不敢掉以轻心,立即运转九转金龙诀,全力反击,身体周围仿佛有着无穷剑意,一剑划过,身前剑气纵横,铮铮鸣响,杀向吴墉。
“一剑斩尘”余晖怒吼一声,顿时两道剑气猛烈地撞在了一起,一股骇人的无形力量迅猛扩散,就连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在颤抖。
不久之后,人们才看清场上的局面,余晖身子依然挺立,而三长老吴墉有点惨,身子不断颤抖。
“余晖,你不能杀我吴家人,你杀了我们,吴家必定对你展开无休无止的追杀。”吴家三长老吴墉惊慌失色的说道。
“好像吴家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我啊,再说我又何时怕过吴家的追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杀我、我必诛人。吴家尽管来就是,小爷不会惧怕。”
剩余的吴家子弟闻言,脸色巨变,三长老吴墉的目光无比凝重起来:真是个杀星啊,吴家怎么会惹上这样一个狠人!该死的煞星!该死的吴少啊!你为家族招来了怎样的灾祸呀!
“你们都要死。”余晖不停地杀戮着。
三长老吴墉眼看周围的吴家人一个也逃不了,心头痛甚,却是无可奈何,毕竟连自己都打不过、难以逃脱,又怎么能指望其他人能活命。
余晖看向三长老吴墉,挥剑杀了过来,吴墉抓住身边的两名吴家子弟抛向余晖,挡住了致命一击,又接连抛出数张符箓,一张六阶的护身皇盾符可以抗住武皇巅峰的全力一击,一张六阶的瞬移符(迅速落在了千米之外),一张六阶的神行符(武皇巅峰全速奔行一个时辰)。
虽然花费巨大,但是吴墉总算逃得了性命。
这时张家人喜出望外,张家主带领张家人马迅速展开围杀,不多时吴家人员一个不剩全部授首。
张家家主张明天带着一众长老执事走了过来,呈上所有收缴吴家人马的纳戒。
三长老张明山当众下跪:“余少侠您有一次拯救了我们张家。”
“三长老快快请起,这个万万使不得!”
三长老张明山:“如何使不得,上次在妖兽小山林,您就救了我和家兄的命同时也救了家主,使我张家免受族灭,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报答,如今更是在张家将要族灭之时再次救张家于水火,如此大恩我张家无以为报啊。”
张家家主张明天这时才反应过来,也立马带领全族人跪下:“恩公在上,请受我张家之拜。”
“余恩公请受我等一拜。”
“余恩公请受我等再拜。”
“余恩公请受我等三拜。”
余晖无法拒绝所有人的跪拜,只得坦然受了众人的三跪九拜的大礼,方得让众人起身。
张家家主又延请余晖至议事大厅,余晖推辞不过又只得坐了主位。张家家主又拿出了张家巨大的修炼资源,其中不乏各种灵才灵宝,丰富之极。余晖推辞再三,终是推脱不了众人的厚意。
在张家而言,死而获生,逃过了族灭之灾,拿出全部资产都值得,何况交好余晖可能是举族最大的机遇。
得知大长老张志山不幸遇难,余晖也特别惋叹。当初大长老和三长老在妖兽小山林为拯救家族冒死为家主寻药,以及面对比他们强大得多的吴家十七长老吴狄时,不计个人生死而选择顾全家族利益顾全兄弟之情的一幕实在让人感动。比之那些在利益面前出卖父母子女兄弟姊妹的人可谓高尚许多。
余晖每日都是由三长老陪同,张家其他人忙忙碌碌,在张家待了两天之后,张家隐晦地催促余晖离开,毕竟得罪了吴家不是小事,张家也暗地开始转卖资产,悄然安排族人的转移。整个南越国是待不下去了,甚至在南佛域都可能遭到吴家的报复。
张家决定以暗地里长老为首分散迁居,长老悄悄施以援手的方式化整为零离开南越国四处安家。
余晖虽不知道详情,但大体有所猜测,余晖因为不清楚吴家的实力,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自己虽不怕吴家,但却也没有能力保全张家。当初决定来永安是想看张家住恢复的怎么样,或许暗地里帮张家解决与广厦杜家的问题,没有想到还有吴家这档子事,如今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所以当三长老暗示余晖离开时,余晖很爽快地答应了,只简单地交代三长老今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去找他。
张明山也是至性之人,两人豪迈别过。
经此事后,余晖感慨万分:
善存于心,缘生于世。世事随缘,遣性依道。
心善者,品高洁。大善为美,至善成圣。是故:孝亦善,福亦善,仁德更是善。修身、养德、施仁、守忠、为礼、尽孝,持节、匡义、扶弱、居廉、安诚、以信,俱是善。故一言一行无有不合,心存敬畏无以违道。
善之首者,当为心善。心善者,守本分,质淳朴,德厚重,言亲和,貌慈蔼,其处世也,木讷娴静,行不愈规。其为人也,乐善好施,助人为乐。故善之真谛,在于无私奉献。
善其大者,为国为民。民之公仆一切为民,所为皆公,斯人也,心系于民,情倾于国。是始时心内怀民,是终时牵挂于民。是故:善行无有高低,扶弱不关远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古贤有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谓之大善。
为善者,孝当先。人生而有父母,不可不为孝顺之事,幼而常请,遵从亲命;长而当养,安亲其心。善为脉,世代传,尚善崇德,嘉德懿行。
善是史,兴衰鉴。善行不论大小,“勿以善小而不为”。是善者皆当为之,行小善,积福缘。
善见性,辨忠奸。善符义,开宗元。善为本,立世间。是以博学慎思审问 ,明辨笃行。崇礼谦恭,担大义,亲德仁。知善性,存善心,造善因,说善言,结善缘,施善行,得善果。知善以明德 ,悟善以修身,行善以成人。
“宿造诸善缘,百劫而不朽。”是故行善者,逢难呈祥,造善者自得善缘。“厌逢俗客谈时事,闲与乡人结善缘。”与人为善,人得温爱。尘世间财富友情都是可遇而难求的,相遇即是缘,错过亦非恨。人一辈子能活得轻松最好,懂得放下即可轻松。
有缘者或为父母、子女或为兄妹、姐弟或为同窗、同事、师徒、朋友,故不生怨则自得无怨,不去悔则自然无悔。随遇而安则不苦自我,依境而适则自得其乐。如是则心游天地之间,情达物像之外,生性坦然,体舒安泰。
夫万物皆有像,诸事自生缘。来是缘,去亦缘。已得是缘,未得亦是缘。缘即如风,茫茫人海,不期而遇。缘生缘灭,无非天意,事兴事衰,未必地理。缘聚缘散,莫不因果,缘浅缘深,自有天命。春展繁华,秋显衰落,夏生清凉、冬放暖阳,智慧愚痴,各因其缘。十年同船,百年共枕,相逢、相识、相知,同学、同事、同宗、同族、同国,莫不是缘。“万事缘随遇有安,一生不变惜情长。”
荣枯任意,生死等闲,生路崎岖,且珍且行。善缘可结,非缘莫求。
余晖一时生出无限感慨,胸间奋而放歌:
感怀(怡竹堂主人)
其一 风入松
人间多少事不平,谁说老天公?
恶长良短皆为命,几分辱、几处恩荣。
纵有深情旷意,一般孤愤填膺。
积仁行善德如风,依旧世难容。
何言因果轮回道,惨凄凄、怅恨重重,
更起闲思漫漫,是非纷扰无穷。
其二 感怀
水色山光各复幽,人生风雨勿言愁。
芳丛竹径春常住,酒腹诗心雅自流。
莫叹岁华成转眼,当欣梦境可回头。
尘牵俗绕何妨碍,落拓胸怀无所求。
其三 夜行船
落寞繁华都搁浅,随思绪、去来成倦。
冷暖听凭,阴晴见惯,无是无非无怨。
彼岸花开难以见,叹光阴、怎相流转?
行世经尘,风轻云卷,思古思今思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