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 章 激怒江玉珍
江玉珍不断摇头,辩解道:“嫔妾昔日鲁莽,冲撞了贤妃娘娘,还望娘娘恕罪。只求娘娘能看在同怀过孩子的份上,让嫔妾能明白一场,也不枉费嫔妾怀他十月。”
此话听着倒是有了几分真情,只是鳄鱼的眼泪,一向都是不可靠的谎言,温谦可是清楚记得她往日做的那些事,所以也撒了个谎,说道:
“本宫也就不瞒你了,其实你生产之时,本宫还没到。等本宫到了延福宫,二皇子已经被抱走了,恐怕事情的真相只有宸妃和皇上知道。”
“可皇上根本不会告诉嫔妾,反而只会训斥嫔妾胡思乱想,嫔妾就算想问孟宸妃,可启祥宫的门连进都进不去。”
江玉珍十分痛苦,自从听了流言之后,她不断想起当日宫人和稳婆看到孩子的表情,是那么的害怕和震惊。她本想找到那些人再询问,可连一个人都找不到,连从小陪伴她的春寒都消失不见,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其他人看她都像看一个疯子。
这么下去,她真的要疯了。
温谦叹了口气,“罢了,可怜你一片爱子之心,本宫也能感同身受,本宫就对你说几句实话,只是这话你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若说了,也会牵连到本宫。”
江玉珍急忙不断点头,收起眼泪回道:“娘娘请说,嫔妾一定保密。”
温谦又长叹一声,似乎想起那日的事十分不忍,缓缓说道:
“本宫到时,虽然未直接看见那孩子,但从皇上和宸妃的话中得知,孩子身体确实有几分异常,但哭声十分洪亮,是个活泼的孩子。可宸妃却建议皇上,把你的孩子直接处置掉,对外就说成胎里不足咽了气。唉,把一个婴儿活活闷死,真是造孽啊”
江玉珍闻言,浑身剧烈一震,只觉得毛孔里都在散发寒意,颤抖的声音问道:“我没听错,我没听错,孩子生下来明明有哭声的,我没听错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孩子,为什么啊?”
温谦又补充道:“孩子虽然身体有些异常,可到底也是一条生命,皇上本来也是不忍,可孟宸妃说,如此的皇子会玷污皇家颜面,不能留在世上,皇上这才答应的。说到底,宸妃真是狠心,若是她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还舍不舍得这么做。”
江玉珍身子瘫软在地,不甘心的哭泣,“那是我的孩子,她有什么权力处置!那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他在我的肚子里是那么有力气,一定是个活泼的皇子,她凭什么处置”
看着她的神色悲戚,温谦垂眼叹道:“她处置了你的孩子,不仅没受上天惩罚,如今还怀上孩子,这几日就要生产,若是生个男婴,那便是皇上的三皇子,到那时,又有谁会记得婕妤你生下的二皇子呢?”
悲戚之色在江玉珍的眼中化为仇恨,她恶狠狠的说道:“她害了我的孩子,如今还想平安生产,没那么容易!”
留下这一句,她也不顾什么礼仪,直接跑了出去。
蔷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娘娘的心思在这里。”
温谦点点头,“希望江玉珍能不枉费本宫今日的一番话,不过宸妃也并不冤枉,她也算替皇上背了这个黑锅。就算江玉珍质问她,她也不敢把这事推到皇上身上去。”
“娘娘明智,接下来我们就要看一场好戏了。奴婢也会派几个人,暗地里观察江婕妤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刻帮她一把。”蔷薇说道。
温谦“嗯”了一声,很是满意,“就按你说的办。”
集英殿内,衡王的心腹打听了花溪的身世正上报给皇上,说道:
“花溪在入宫前一直和养父在街上卖艺,后来听说有一次恶霸打了她养父,被一个神秘男子救下,从此二人便消失在街头,再也不知道踪迹。再后来,花溪就参加了宫中舞女的选拔,进了歌舞司。”
成桓闻言,停下了手中的笔,“她消失的那几年,一点踪迹都没有?”
“微臣无能,没有查到。一丝踪迹都没留下。”
成桓冷哼一声,“恐怕不是你无能,是有些人太能干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能把两个大活人在京城中藏得如此隐秘,除了位高权重的王爷还能有谁?还能依照自己生母的脸找出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来,看来老十真是煞费苦心了。
“高盛,把韬王府看太医的记档都给朕拿来看看。”
“是。”
成桓看了记档,依旧是从前治疗身子的方子,不曾断过,也不枉费自己给他下了那么多年的药,久病坏了身子,成桓不信他还能翻起来什么波浪。
至于何时将韬王和背后的人连根拔起,需要一个好时机,把朝廷中归拢于太后的臣子都一同处置了才行。
成桓和成韬曾经也是兄友弟恭的一对好兄弟,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二人一同长大,早已胜过亲兄弟。成桓虽然年长几岁,但从未有过夺嫡之心。可当他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后,便下了决心,他一定要坐上皇帝的位置,任何挡在他前面的人,都得死。
启祥宫内,水露对孟怀说道:“娘娘,这几日江婕妤总是来我们宫,前几日还吵吵着问二皇子的事,这几日知道进不来,也不说话了,就来回的在门口转悠着。”
孟怀不以为然,“别让她进来就行,她在街上转悠,本宫也管不了她。看她那个不成器的样子,生下的孩子也是不成的,本宫腹中的孩子一定比任何人都要强。”
水露恭维道:“如今宫中的大皇子头部受过撞击,身子骨弱,若您生下健壮的小皇子,皇上一定会开心的,将来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自然,本宫的父亲一把年纪还要出去征战,也是为了本宫和孩子以后的前程,父亲的一番苦心,本宫不能辜负。”孟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就这几日,就要见到孩子了。
孟怀又问道:“皇上这些日子都宿在哪个宫里?”
水露答道:“皇上这些日子为战事烦心,不常去后宫,有时去贤妃宫里,剩下便是让邵才人陪着。”
“也好,只是别忘了,邵才人每次侍寝后,都要喝下本宫送去的汤药,务必要亲自看着她喝完。”孟怀嘱咐道。
“是,有奴婢看着,她不敢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