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 章 觉察
江玉珍没想到她身边的奴婢竟敢这么对她说话,把她比作一个舞女,脸顿时被气的通红,
婢女春寒见主子受辱,没等吩咐,直接大步上前,狠狠给了七华一个大嘴巴子,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么说我家小主!”
江玉珍见婢女如此得力,面上闪过一丝愉悦,随即更是厉声喊道:
“狗奴才敢羞辱本宫,小戴子,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再扔进苦役司。”
一听苦役司,七华的身子软了下来,她转头看向花溪求救。
花溪也不忍婢女被如此对待,开口说道:“求娘娘宽恕,嫔妾婢女言语有失,嫔妾定会好好责罚她。”
花溪正说着,太监小戴子已经抡圆了胳膊上去左右开弓,只四五下,七华的嘴角和鼻子都流下了鲜血。
江玉珍不动声色,满意的看着花溪求饶。
花溪看着七华的惨状,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跪下恳求道:“娘娘,嫔妾知道错了,还请娘娘宽恕。”
江玉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慢悠悠的说道:“宽恕这个狗奴才可以,不过本宫的气还未消,不如,你代她受过?再打十个耳光,本宫就放过她。”
花溪本不想招惹是非,可眼前之人非要步步紧逼,今夜皇上依旧还要来她宫里,若是自己脸上有伤,看看皇上会不会动怒处罚她。
花溪直接说道:“嫔妾愿意代替七华受过。”
“停。”小太监的手停在空中,转头看向江玉珍,等着她的吩咐。
江玉珍瞧着花溪光滑的小脸蛋,幽幽说道:“既然花婕妤答应要替奴才受过,那小戴子,就开始吧。”
“是。”
小戴子刚卯足了劲,正欲挥向花溪的脸时,
“住手!”
是温谦。
江玉珍有些不满,眼看着就要狠狠打那个贱人一顿,被眼前人给拦下了。
可温谦到底是有着封号的婕妤,还有着宫中唯一的皇子,身份比她要尊贵些,纵使心底不情愿,江玉珍还是矮了矮身子,向她问安,
“参见娘娘,让娘娘见笑了,是花婕妤管理宫人不善,嫔妾正在教导她。”
温谦本是不想管这烂事的,可她看到花溪跪下即将被太监掌嘴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刚进宫被孟淑妃欺负的时候,也是在众目睽睽下被掌嘴,心里不忍,才出言制止。
温谦看着花溪身旁宫女的脸已经被打烂了,说道:“大庭广众,就算花婕妤有何不对之处,也不能下这般的狠手。”
江玉珍心中不满,仍保持着几分恭敬回道:“姐姐你有所不知,是花婕妤身边的宫女把嫔妾比作舞女来羞辱,如此以下犯上,这么多人都听见了。”
温谦见这宫女并未辩解,便知此言不假,说道:“宫女以下犯上,理应处置,可你也掌嘴了,怎么还能让太监去打嫔妃呢?更何况,皇上日日去花婕妤宫里,若是她脸上有个小伤,你以为皇上就不会生你的气?”
“可她”江玉珍还想辩解什么,春寒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悻悻的闭上了嘴。
江玉珍走后,花溪感激的看向温谦,行礼说道:“谢娘娘今日相救,嫔妾在宫中一向独来独往,和您并无往来,今日之事,多谢娘娘。”
温谦看着她神色戚戚,安慰道:“荣宠一盛,就难免招惹嫉妒就难免。”
花溪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七华脸上的血痕,抬手之间,温谦看得她手腕上的镯子很是不一般,问道:
“妹妹手腕上的镯子,看着似乎不是宫中的货色,颇为稀奇。”
听了这话,花溪不动声色的放下手臂,宽大的衣袖晃荡间,手镯也随之隐进袖中,回道:
“本不是值钱的东西,只是嫔妾从前微贱之时,偶然得来的,意义非凡,因此嫔妾才日日佩戴。”
说完,花溪又道了一次谢,带着婢女回宫了。
温谦想着那个镯子上的花纹,和提到镯子时花溪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百思不得其解。
茉莉问道:“小主,那镯子是有什么稀奇之处吗?您怎么还在想。”
温谦思索说道:“那镯子确实不是什么上乘之物,但就是因为品质不高,皇上又赏了她那么多好东西,她却偏偏戴这个,有些奇怪”
茉莉不觉得奇怪,随口回道:“许是戴一个镯子戴久了,也习惯了,就摘不下来了。奴婢还听说,人要是发胖了,那手臂上的镯子更摘不下来。”
温谦回想着那镯子上的花纹,说道:“那镯子上花纹是鸳鸯,鸳鸯一般都象征着忠贞的爱情。这又是她进宫前就有的,莫非她”
“小主您的意思是,花婕妤进宫前就有了心爱之人?”茉莉猜测到。
温谦摇摇头,“我也说不准,人人都有过去,也许是她从前的一段情罢了。时煜的身子如何了?”
“您已经让阿桐去为时大人医治,有阿桐的医术,您放心,时大人昨日已经醒过来了,他身底子厚,静养几日排排毒应该就会大好了。”茉莉回道。
温谦点点头,她也不想自己身边少了这么一个得力之人。
集英殿中,衡王去向皇上汇报猎苑遇刺一事。
衡王的表情略有迟疑,缓缓说道:“启禀皇上,猎苑之事,臣弟奉命审查了每个相关之人,想查出刺客是从哪处进去埋伏的。可还没等臣弟细细盘问,已经有两个看守猎苑边界的侍卫自尽了。”
成桓手中的毛笔停住了,他皱眉问道:“自尽了?”
“是,而且自尽前还留下了遗书,说是收了银子才放进去两个要打猎之人,并非是受人指使。”衡王回道。
成桓轻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们拿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衡王说道:“此事确实不可信,可线索到这里,也就断了,实在过于蹊跷,背后之人的势力不可小觑。”
成桓心中已经有了些疑影,“那箭羽和毒药,朕都已经派人查问了,都是精良之物,再加上对皇家猎苑如此熟悉,又巧用猎犬引朕陷入险地,恐怕是皇家之人所为。”
衡王听到这话,以为皇上是在暗示自己,立即跪下回道:“皇上明鉴,臣弟忠心耿耿,绝不会对皇兄有坏心。”
成桓起身将他扶起,说道:“有成家血脉的人,不止你我,朕的皇叔、弟弟,京城中可还是不少呢。”
“皇上可是已经有了怀疑之人?”衡王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