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章 明日仇敌
冯婕妤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按理说到了稳固的时候，可是最近温谦每次去翠芳亭看望，她都神色发虚，狂吐不止。
温谦也并不十分懂怀孕的症状，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
夜里，皇上去翠芳亭看望，冯婕妤又开始狂吐，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场面实在是不雅，成桓皱着眉吩咐道：
“如此严重，还是叫单太医过来看看，他也有几天没来把平安脉了。”
“是。”
小鹿去太医院请人，带回来的却是程太医，程太医说道：
“参见皇上，单太医今夜不当值，因此是微臣来给娘娘把平安脉。”
成桓略微点头道：“你在太医院的时间也不短了，医术也是信得过的。”
冯婕妤靠在榻上，手腕覆上一块丝巾，程太医跪着为其把脉，只见程太医眉头时而紧皱，把完右手又把左手，良久不言。
如此的架势不禁让人紧张起来，成桓开口问道：“看了这么久，可有什么结果？”
程太医立即叩头道：“娘娘的脉象似乎有服用滑胎之物。”
“什么？”
冯婕妤表现出一副极其震惊的模样，惊讶的说道。
小鹿听到这话，立马就被吓哭了，跪下说道：“皇上，娘娘所食之物都是经过御膳房检查过的，饭前也都用银针试过，不会被下毒啊。”
成桓摆手，指着程太医说道：“你说清楚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程太医直起身子回道：“滑胎之物不一定是毒品，银针是试不出来的。且不一定在吃食里，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有可能被放了此物。”
成桓极其不耐烦，“说了这么多，婕妤的病到底会不会影响孩子，可是动了胎气了？”
程太医回道：“依照微臣的诊断，娘娘虽然被滑胎之物影响，但还未伤其根本，只要不再受毒物所扰，必不会对腹中胎儿产生损害的。”
成桓点点头，对着冯婕妤问道：“你平时可是接触了什么稀奇之物，好好想想。”
冯婕妤想了半天，回道：“臣妾的衣物都是由下人检查过后才敢使用的，不记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成桓对着小鹿道：“把你们娘娘平日里的所用之物都拿过来给太医瞧瞧。”
“是。”
程太医拿着冯婕妤的物品一样样的检查着，一晃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程太医的额头已经是大汗淋漓，他擦了把汗回道：“微臣无能，并未检查出有任何不妥之处。”
成桓脸色阴郁，他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被害死，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平安出生，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查！继续给朕查，整个翠芳亭，只要是婕妤去过的地方，都给朕查一遍！”
“是。”
程太医不敢有违，立即开始搜寻屋内，屋内一切无恙，程太医开始向院子里搜去。
冯婕妤在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面色流露出慌张之意。
成桓看到她的样子，只以为她是害怕，出言安慰道：“别害怕，朕今天一定会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朕会保护我们的孩子。”
冯婕妤点点头，一脸娇弱的依偎在他怀里。
“找到了！”
听到声音，众人都去往院子里。
成桓看着程太医在一棵树旁，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程太医回道：“刚才微臣从院子里细细查看，本来是遍寻无果，可突然发现这树根旁边的土壤似乎有松动的迹象，这几天并未下雨，很是反常”
“说重点！”成桓听得不耐烦，打断了他的叙述。
程太医拱拱手，继续说道：“这树根紧贴着墙壁，树根地下竟然埋藏着一个包裹，里面是对胎儿伤害极大之物，麝香！且包裹中的麝香很多，若是长期下去，必定会龙胎不保。”
冯婕妤听得这话，立即被吓得哭了出来，呜咽着抱着皇上哭诉，“皇上，皇上，谁要害臣妾的孩子，皇上，臣妾好害怕。”
成桓龙颜震怒，怒喝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自己的宫里下药，现在还不招吗？”
眼看着没一个人敢说话，领头的太监孙明朔伏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道：
“皇上，奴才们都是忠心耿耿伺候主子的，绝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情。而且，皇上您再看看，那树根紧连着墙壁，若说是从隔壁宫里挖过来的，也不无可能。”
“住口！隔壁是芊美人住的灵故殿，你不能随口污蔑了妹妹。”
冯婕妤呵斥了手下的奴才，又看似善解人意的说道：“此事臣妾实在惶恐，臣妾平日里和芊妹妹交好，她不会下这样的毒手的。”
成桓面色铁青，沉思片刻，说道：“把树根下的坑挖开，朕要看看这坑到底是从里挖出来的。”
冯婕妤眼底的得意快要藏不住了。
坑并不深，宫人们拿着铁锹挖了几下，就能看见坑底了。
的确，清晰可见，坑是从隔壁宫里挖出来的。
成桓脸上夹杂着许多情绪，有震惊、恼怒、还有被欺骗后的失望，他还记得她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过往，让人心疼。
可是她竟然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那之前说的话都算什么？
成桓咬牙切齿的说道：“去灵故殿。”
一行人随着皇上怒气冲冲到了灵故殿，直接冲着那道墙去了。
茉莉见皇上古怪，连忙进去通传已经换上寝衣准备睡下的温谦，
“娘娘，您快起来，皇上和冯婕妤突然来咱们宫里，皇上看着很生气的样子，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温谦心里有不祥的预感，顾不得其他。只在寝衣外披了个外衣就出去了。
成桓带着宫人，来到了墙下对着树的位置，果然，也有泥土翻动的痕迹，只挖了两下，就能看到这边是和翠芳亭下的坑是连着的。
无可抵赖。
冯婕妤身子立即软了，靠在成桓身上大哭，“芊妹妹为何要如此对臣妾的孩子，竟然要置这孩子于死地，臣妾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对待啊”
此时的温谦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了，听着冯婕妤的哭诉，她只觉得头脑发懵，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