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杀人，唱唱歌
时近中午，雷东让怀特在一个十字街东侧停下车，然后两人一起端着枪，向一家杂货店走去。
十几棍子下去，怀特疼的满地翻滚，但却多是皮外伤，不影响行动，也没有毁容。
就在雷东起身来叙利亚的前一天，约翰还将两个日本人质中的一个斩首，目的是威胁日本政府缴纳两亿美元赎金。
可是现在，在没有掌握制空权，对空武器只有肩扛式火箭筒的情况下，还想在那里建指挥部，就等于找死。
“不了，你是队长，我服从你的命令！”怀特疼的倒吸凉气，好半天才爬起来。
基本上是一无所获，但雷东并不气馁，这毕竟只是第一天，在这座特大型城市内找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们的宗旨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有确定他们已经遇害之前，绝对不会放弃。”雷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怀特先生，我想在这件事情上，你可以为我提供帮助。”
原来，自从上个月美国开始空袭位于伊拉克的圣战军之后，圣战军的大头目巴格达迪就带着一部分精锐部队撤出伊拉克，来到叙利亚的阿勒颇。
“刽子手约翰在阿勒颇？”雷东双目厉芒一现，一个可怕的身影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这多好，为我们的合作成功，握一下手吧。”雷东伸出右手。
阿勒颇古堡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大型的城堡之一，具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曾经无数次被占领和破坏，又无数次在战火中浴火重生。
找不到，那就出去找，雷东从来都不会相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事情发生。
然而巴格达迪在阿勒颇还没站稳脚跟，叙利亚政府军却发动了一次强大的秋季攻势，派重兵包围阿勒颇。
“不抛弃，不放弃，难道贵国也有这样的传统？”怀特很诧异，说道：“既然我已经成了你的手下，你尽管发布命令就是，不过我真的不抱太大希望。”
大古堡可以说是阿勒颇城的象征，位于城市中央位置的一座小山上，可以俯瞰全城。
不过这样的车在阿勒颇的大街上却不是什么稀罕物，这几乎已经成了圣战军的统一装备了。
因此，一些店铺还在营业，路边还出现了卖烤肉和馕饼的小摊贩。
刽子手约翰的名头可谓传遍了全世界，其知名度比电影明星还高。
“那么，沙和曼的指挥部在什么地方？”
战斗其实是进入僵持，大家都打累了打残了，都需要时间舔舐伤口，因此达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你不打我，我也不打你。
“这是中医针灸易容术。”雷东说了一个怀特根本就听不懂的名词，左手端起枪，右手拿着拐棍向外走去：“走吧，到大街上去，看看风景，杀杀人，唱唱歌，顺便买点吃的充饥。”
怀特迟疑了一下，伸手和雷东相握，问道：“队长，你到底来阿勒颇做什么？”
“希望总是在绝望中找寻的。”雷东坚定地说道：“我现在需要了解一下阿勒颇城内圣战军的情况，以及伍麦叶清真寺附近沙和曼及其所属部队的分部。如果他们抓到了俘虏，最有可能关押在什么地方？还有，刽子手约翰是不是在阿勒颇？”
怀特摇摇头，说道：“这里伊拉克人很少，他们都回国对抗政府军去了。”
来的时候，一辆车六个人，现在其中四个已经被雷东和怀特杀死了，一辆武装皮卡车显得有些寒酸，连后面控制机枪的人都不存在了。
对于怀特这样的人就应该敲打，只有把他彻底打服了，他才会认真考虑合作的事情。
至于雷东的其他问题，怀特基本上没有答案。
原因很简单，他就是圣战军的专职刽子手，网络视频上那些残忍被斩首的人，行刑者多半都是约翰的杰作。
“我只是外籍军团，知道的并不详细。”怀特想了想，把自己所知道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雷东。
在怀特惊恐的目光注视下，雷东的容貌发生了极大地变化，褶皱纵横的皮肤匪夷所思的舒展开来，很快就由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变成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壮汉。
沙和曼的军队，目前是阿勒颇城内比较大的一支武装，兵力大约一千五百人，盘踞在城中心到伍麦叶清真寺一线，大约占据了三分之一城区。
占领阿勒颇的圣战军当初至少有十一支武装，人数超过一万三千人，可是到了战斗结束，武装派别就只剩下了六个，人数也锐减到不足五千人，其余的阵亡者超过两千，伤残不能继续作战的有三千多，还有几千人当了逃兵。
雷东停止攻击，蹲在地上看着兀自抱着脑袋的怀特笑眯眯的说道：“你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有什么不服气的，可以继续挑衅我，一直挑衅到我失去耐心为止。”
怀特还是摇头：“我的级别太低，连沙和曼的面都没见过，哪里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不过，有一个地方很有可能，大古堡。”
然而尽管如此，战斗也没有彻底结束，城郊的阿勒颇机场，马伊姆兵营，以及城市东南侧的复兴党总部都牢牢地控制在政府军手里。
立刻，一座气势恢宏的古代建筑出现在数公里之外的视野之内。
“这就是东方神奇的气功吗？”怀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刽子手约翰真名默罕默德·挨姆瓦兹，也是一个英国人，出生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他本来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前程，却突然加入了圣战军，而且迅速成为圣战军中的标志性人物。
因为圣战军大首领巴格达迪下落不明，有人说他已经在空袭中被炸死了，有人说他又潜回伊拉克摩苏尔去了，所以沙和曼事实上已经成了阿勒颇的最高统治者。
距离交战区域远了，街面上的行人和车辆逐渐多了起来。
找到一根金属丝，雷东用打火机简单消了消毒，然后开始在自己脸上的某些穴位刺了几下。
怀特摇摇头说道：“那里处于交战区，已经被摧毁了。另外，他们基本上不会保留俘虏，因为会消耗大量的粮食和药品，一般情况下都是就地处决。只有那些具有较高经济价值和政治象征意义的俘虏，才会被临时关押起来。”
“杀杀人，唱唱歌？”怀特的双眼眯起来了。
怀特摇摇头，说道：“估计你要失望了。那些人是十天前被刽子手约翰斩首的，如果你还有同伴的话，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这家伙不是在伊拉克的摩苏尔吗，怎么阿勒颇的人头也是他斩下来的？
“我说过，来营救我的两个同胞。”雷东指了一下外面，说道：“大街上那二十多个人头，其中一个是我的同胞。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我需要确定他们在哪里，然后设法营救出去。”
如果是冷兵器时代，沙和曼一定会选择大古堡做自己的指挥部的。
很显然，圣战军虽然是纯破坏者，但他们也明白要想生存下去，就不可能把城市里的居民全部杀死，维持商业的正常运转，才可能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补给。
一些圣战军的战士徜徉其间，他们并不把枪口对准普通民众，吃东西的时候也会照价付钱。
“那俘虏营呢，在什么地方？”雷东一边听，一边在地上画了一幅阿勒颇的城区图，指着阿勒颇中央监狱的位置问道：“这座监狱是不是还在使用？”
这直接导致了约旦的疯狂报复，战机连夜升空，空袭了圣战军的几个营地，甚至约旦国王都亲自驾驶战斗机参加了空袭。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认识或者听说过一个叫做阿普杜拉·卡里姆的人？他大概四十多岁，属于逊尼派，左耳缺了一块，是伊拉克提克里特人。”这是雷东的终极目标，那个掌握着龙首秘密号称费萨尔王的家伙。
刽子手约翰行踪飘忽不定，他事实上已经成了圣战军的一个宣传工具，需要的时候他就会出现，斩首几个俘虏或者西方人质，发表一番宣扬圣战的言论之后就会藏起来。
脱掉身上代表雅兹迪人的服装，把马赫迪的衣服换过来，手里端着枪，任何人看了都会把雷东当成一个标准的圣战战士。
而雷东抵达土耳其的第一天，约翰就又将一个约旦飞行员关在铁笼里面活活烧死了。
全世界大多数国家的人们听到刽子手约翰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背心冒凉气，因为他太血腥暴力了，砍脑袋就像砍西瓜一样轻松随意。
每次刽子手约翰出现在镜头中的时候，都会伴随着血淋淋的画面，要么宣传圣战言论，要么就是威胁某个试图打击圣战军的国家。
这和雷东的猜测基本吻合，圣战者的残忍已经超越了当年的日本鬼子，在他们心目中敌人永远都是敌人，甚至都不接受俘虏投降。
阿勒颇之战持续了二十多天，圣战军虽然成功击退政府军，但自身也损失惨重。
开着车在阿勒颇的大街上游荡，偶尔会碰到圣战军的哨卡，但是警戒的圣战军战士们只要看到皮卡车上那面黑色的旗帜，基本上就失去了检查的兴趣，有的人还会大声问好。
雷东攥紧了拳头，如果在阿勒颇发现刽子手约翰的影子，绝对不能放过他！
“大古堡？”雷东摇了摇头，起身来到窗口，向东南方向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