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谁是魔鬼
“另一条呢？”。
“死！”。
罗空的声音虽然不响，但却如一柄重锤捶在羽精灵召唤师的心头。
羽精灵召唤师乔安冷汗直冒，他虽然知道罗空不是好惹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罗空竟然这么不好惹。
现在两个选择摆在他的面前，一个是一条死路，另一个是一条独木桥，下面是万丈深渊，后面又有猛兽追赶，他还要面对一头狡猾的老虎。虽然他知道有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万分之一那也叫有希望？
两条道路都代表着死亡，尤其是在马大人的身边当奸细，万一被发现，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了。
乔安开始纠结起来了。他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扣进了地砖里，他眉头紧蹙，冷汗如同小溪从他的脸上滑下。
罗空暗自观察着乔安，看着乔安的行为，罗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好，我不逼你了。“。
乔安怔了一下，紧接着睁大眼睛，他抬起头来，问道：”真的吗？“。
罗空点了点头，他紧接着就冷静了下来，事情要是有那么简单才怪，这个小子不要自己的性命，一定是有别的企图。
果不其然，罗空紧接着说道：”不过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乔安心里“咯噔”一下，他问罗空：“什么代价？”。
罗空说道：“你说你是来采购黑曜石的，那么就把你的黑曜石拿出来抵债吧——”罗空故意拉着长腔，然后爆喝一声：“抵你的命债！”。
乔安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口中“呃呃”地发不出声音，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样。
这下子他算是明白了，不是这个小子在耍他，而是他想让自己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要么这个小子当场杀死，要么丢失黑曜石，回去被主管杀死。眼前唯一拥有活命的希望的路就是按照这个小子的指挥，乖乖地做这个小子安插在马大人身边的耳目。
乔安觉得自己的嘴里咸咸涩涩的，他摸了一下嘴巴，原来是嘴唇被自己咬破了。
强烈的痛感从乔安的嘴唇上传来，乔安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现在真想找个地方给自己一刀，自己为什么要伏击这个小子呢？不但赔上了小弟的性命，还让自己和妻子陷入绝境，真的是……
乔安下意识回头地看向黛娜，发现她的胸膛还有起伏，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回头看着罗空，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
“我愿意为你做事。”他又猛地站起身来，说道：“不过你要保证我们两个的安全。”。
罗空笑了笑，用父亲宠爱自己孩子的神情看着乔安，说道：“要不要我再给你们买一个大房子，再给你们买几卷魔兽秘卷，让你们舒服地过完下半辈子啊？”。
乔安的面色很难看，他有些不知所措。
罗空面色突然严肃起来，他说道：“你要记住，现在不是我求你办事，而是你不给我办这件事或者说你没有好好办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都会死，而且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那种。所有人都会是要杀你的人，你觉得你有可能逃出你的那个所谓的马大人的手心吗？”。
乔安沉默了，罗空说的话无比的正确，让他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罗空没有再和乔安废话，他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了一个瓶子，瓶子里面放着一枚紫色的药丸。
罗空将瓶子递给乔安，带着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
“吃了它！”。
乔安接过瓶子，颤颤巍巍地将药丸倒在手中，一股刺鼻的气味铺面而来。
乔安心一横，他闭上眼睛，仰头将那颗药丸咽了下去。
罗空将长枪擎在手上，说道：
“这是续蝶之毒，你曾经也算是半个佣兵，你应该清楚这种毒药的威力。”。
乔安当然清楚这种毒药的威力，许久之前，他曾经见识过自己原来的首领使用过这种毒药。
这种毒药的毒性并不强烈，但却是东域数得着的臭名昭著的毒药。它的强大之处在于它可以利用生灵身体内的养分来不断地壮大己身，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毒药只能被它的专属解药控制住，乔安服下了这种毒药，也就是说他这一生都只能掌控在罗空手中了。除非在找到一个拥有续蝶之毒解药的，并且愿意帮自己的人，可是，这两种条件真的能同时实现吗？即使可以同时实现，那么自己该付出什么代价呢？这一切乔安都不得而知。
乔安吞了毒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痛苦如同潮水般溢满了他的全身。
“啊！！！”
乔安在地面上痛苦地翻滚着，他的身体像是在被无数吃人的小虫子噬咬着，他能感觉的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在迅速流逝着，无尽的痛苦快要将他吞噬，他现在甚至想要赶快了结自己的生命。
乔安在地上哀嚎着，挣扎着，片刻后，痛苦终于开始散去，又过了片刻，痛苦终于消失殆尽。
乔安躺在地上，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罗空，说道：
“魔鬼！你是一个魔鬼！”。
乔安死死地盯着罗空，仿佛眼前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
罗空面无表情，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乔安。
他眉头紧皱，最后还是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并将它递给了乔安。
他指了指黛娜，对乔安说道：
“给她吃了。”。
乔安愣住了，他看着罗空，满眼都是无助。他哽咽着问罗空：
“真的，要做的那么绝吗？”。
“她吃了，她能活，她不吃，你们俩都得死。”。
乔安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呆在原地。
他差点忘了，自己和妻子的生命现在正被面前的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到十五岁的少年所掌握着，他只要动动念头，自己和妻子立刻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乔安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黛娜拦住了。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说道：“无所谓的，活命最要紧。”。
然后从乔安的手上拿过那个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吃了下去。
黛娜的痛苦也开始，她在地上疯狂的抽搐着，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片刻后，她的痛苦结束了。
乔安赶快上去搂住了他的妻子。
罗空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张晶卡，放到了乔安的手上。
乔安看着手上的这张晶卡，又看了看罗空，说道：
“你这个魔鬼，你不会又好下场的。”。
罗空看着乔安，面色怪异。
他强忍着笑意，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乔安被罗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问罗空：
“你为什么笑。”。
罗空看着乔安，神色中带着五分厌恶和三分戏谑。
“你问我为什么要笑？你曾经想要我的命，被我命大躲了过去，你刚才仍然想要我的命，但是这次我已经拥有足够的实力了。你们杀不了我了，你们成了我的俘虏。我只要想，随时都可以要了你们的命。但是我没有，我给了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罗空看着乔安，面色变得狰狞可怖“可是你们却说我是恶魔！当你们第一次想要谋财害命的时候你们是什么？你们第二次在这个巷子里埋伏我难道是因为我要进来杀你们吗？！啊！”。
乔安不敢再和罗空对视，片刻后他才用很小的声音说道：“谁让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呢。”。
“说的好！！你既然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讲道理？你为什么还要拿着那所谓的公平和道义来双标你我？”。
乔安和黛娜怔怔地看着罗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来告诉你罢！你只不过是个弱者，一个只会奢求外部为你做出改变的弱者！你是谁啊？说的难听一点，只要你还珍视着你的那条贱命，你在我这里就还不如我的一条狗！！恶魔？你不是恶魔吗？只不过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恶魔而我从你们决定要谋我的财，害我的命的时候就就已经成了你们的恶魔！！”。
乔安呆在原地，黛娜掩面大哭。二人的丑态完完全全地显露在了罗空地面前。
罗空喘着粗气，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乔安和黛娜，说道：
“这卡里有五万金币，你们给我想尽一切办法往上爬，没有要紧的事情不要找我，有事情我会通知你们的。”。
乔安木讷地点了点头。
罗空扭头走出了巷子。
巷子里此时只剩下了黛娜和乔安两人，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那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
片刻之后，两人几乎同时鼻头一酸，抱头痛哭了起来。
他们现在已经不想考虑以后怎么办了，他们以后就要在痛苦中寻求生机了。
突然，乔安愣住了，因为罗空又走了进来。
罗空又取出了一个大瓶子，丢给乔安。
“这个瓶子里面的是解药，每次毒发的时候吃一粒可以缓解你们的中毒程度。下次该给你们药物的时候我会去找你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