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病态的占有欲
名画同名窑一起碎在了他面前,宋或安放眼望去,屋内亦是如此,入眼的地上物件横七竖八丢作一团,到处都是凌乱不堪的惨剧,仿佛被土匪打劫过一般。
而少女身着单薄寝衣,长发随意披散着,那张未施粉黛难掩姿色,单薄脆弱的身躯尽显可怜。
她赤脚踩在废墟之上,仿若一只被抛弃的小兽,上挑的眼眸看向宋或安时满是委屈,看得宋或安心尖微颤。
云月笙见宋或安回来了,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直接冲向他,而是佯装怒意的抬脚,准备转身离去。
“别动!”男人见她动作,不由的呵斥一声,却不想竟吓到了故作坚强的云月笙。
少女因为记忆全失本就胆颤没有安全感,宋或安下意识的严厉更是让她犹如惊弓之鸟,瞬间就加快了脚步朝塌上奔去。
却忘记了自己连鞋都没穿,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她都不会穿鞋,因为她被宋或安要求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宋或安不止一次的说过外面很危险,到处都是想要伤害她的人,这理由尽管很荒谬,用来哄什么都不懂,不谙世事的云月笙却足够了。
因为云月笙足够信任宋或安,因为自她失忆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温润如玉的宋或安。
宋或安说他们已经相爱多年,说自己从前一直叫他哥哥,这些无疑都跟自己脑海里的影子重合,所以云月笙对宋或安说的每个字都信。
而且宋或安对她简直就是了如指掌,男人每日都会亲手操持她的衣食住行,仿佛比失忆的她还了解自己。
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照顾到位,哪怕是失忆了,云月笙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餐桌上从未出现过她不喜欢的食物。
极度的了解再加上宋或安对自己毫不掩饰的爱意,所以只是短短几天,云月笙就已经完全离不开宋或安了。
云月笙只有时刻感受到自己被深爱着才会安心,才会不恐惧这个陌生的世界,所以只要一跟宋或安分开,她就会止不住的失落,仓惶,害怕,暴躁。。。。
“乖~笙笙,站着别动!”宋或安看着云月笙急匆匆裸着脚往碎裂的瓷片上跑,心都被她吓到的嗓子眼,地上都是碎片,云月笙是怎么敢随意踩的!
云月笙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宋或安抱着的,所以她根本不会意识到地上的尖锐,心情的不佳唆使她无视宋或安的话语,继续抬脚朝屋里走。
宋或安见状便什么都顾不上了,踩着一地的狼藉快步朝着云月笙过去,实际上他面前锋利的瓷片更多,多到可以划破长靴,扎进他的肉体。
可男人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把将云月笙抱起,径直放到了床上,让她远离那些危险。
“去拿药箱来。”宋或安一边吩咐侍女,一边半跪下身子检查少女那双生嫩白净的脚丫,直到确认没有任何伤口,只是有些微红才松了一口气。
“胡闹,伤到自己怎么办!”男人因为忧心慌张,口气控制不住的严厉,这让挣扎不断的云月笙突然安分下来,双眼氤氲着雾气看他,满眼的控诉,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哥哥每天都那么忙,连陪我时间都没有,还一回来就凶我,哥哥越来越凶了!”
少女非常生气的开始埋怨,但音色却软软细细的,像在撒娇,在卖乖,像得不到自己丈夫关爱陪伴而闹脾气的小妻子,很是粘人。
宋或安心都软了,他怎么可能凶云月笙,他根本舍不得,也不敢凶她,一切不过是少女无理取闹而已。
“我的小祖宗啊~哥哥怎么可能不想陪你,明日我再早些好不好?在我们笙笙睡醒前就回来,别生气了,嗯”宋或安音色温和得像在哄小孩似的。
一边哄人一边接过侍女递来的药箱,然后半跪在地上替云月笙擦红的地方上药,云月笙痛得往回宿脚,柳眉紧缩,可怜兮兮的,这模样心疼得宋或安手都有些发抖。
云月笙只是被药膏带来的刺痛惊了一下,很快便又乖乖的伸出脚让宋或安继续,她瞥了一眼一脸心疼认真为她清理的宋或安。
其实宋或安有时候给她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丈夫,他隐隐暗藏的占有欲可怕到吓人。
今天早晨宋或安起来上朝的时候,不小心吵醒了睡在身旁的云月笙。
“笙笙乖,再睡一会儿,睡醒了哥哥就下朝回来了~”男人将她拢进怀里无尽温柔的安抚,轻哄,拍拭。
奈何云月笙最近实在睡得太多了,根本就没办法睡着,那双微闭的长睫在宋或安怀里颤个不停,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宋或安见状眉梢微压,似乎有些不悦,修长的手指开始勾缠少女水红色的亵衣:
“既然笙笙睡不着,那我们就做点别的好不好?”
他把云月笙从床上抓起来抵达桌边,温柔却不容抵抗的摁住少女白皙脖颈,一遍遍得欺凌。
“你干什么呀?”云月笙在他手下像一株柔弱的菟丝花,扑朔朔的掉眼泪,身体瘫软难受极了,可失去记忆的无助感却让她根本就不敢反抗,只能无力的承受。
宋或安一直没有停下,只是吻了吻云月笙湿漉漉的睫毛以示安抚:“哥哥要出去一小会儿,可是笙笙怎么不肯乖乖睡觉等哥哥回来呢?笙笙是想趁哥哥出去的时候去外面勾引其他的野男人吗”
云月笙闻言一愣,随即摇摇头,哽咽着求饶:“笙笙不会,笙笙最喜欢哥哥了,笙笙会乖乖等哥哥回来,不会勾引其他的野男人。”
她根本不知道宋或安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这么说,可本能却告诉她要讨好安抚男人,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少女乖巧的张开腿,搂住男人的脖颈撒娇:“笙笙是哥哥一个人的,笙笙只爱哥哥,只想跟哥哥一个人在一起。”
“呵~乖宝宝。”宋或安闻言笑得深沉,一边骂她骚一边满意的拥紧她,即使少女的话语更像是敷衍和讨饶,他还是会心动不已,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
腻白的身体最后彻底软在了宋或安的怀里沉睡,像一抹融化的初雪。
宋或安将人塞回被子里,细心的每一个被角都捏好,确保云月笙不会着凉才起身:“笙笙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一步也别想逃!”
男人的爱意太过深沉,一边无底线的溺爱,百依百顺心甘情愿到不像样,一边又病态到要命,几乎将云月笙视为禁脔,她一丝一毫都想掌握在自己手里。
睡梦中的少女似乎感受到了男人身上一闪而过的寒气,本能的轻颤身子,将自己的脑袋都蜷缩进了被子里。
早晨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云月笙总觉得,宋或安有些莫名的矛盾。
她坐在床上又低头看了一眼宋或安,男人其实将自己的病态掩饰的十分的好,他像一位矜贵无匹的书香世家公子,一举一动都优雅又美观。
此刻全神贯注的为自己清理伤势,自己的脚踝却被鲜血染红,她看着半跪在自己脚边的男人,俊美的面容,如玉的气质,年纪轻轻就爬上帝师的位置,宋或安的一切都近乎完美。
可他此刻却捧着自己的脚小心翼翼的动作,他的一举一动太过珍重,就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的呵护,不像是对待爱人,而是颇有一种投鼠忌器的感觉。
云月笙想着想着忽然甩了甩脑袋,这一切可能都是宋或安太过爱她的缘故,宋或安对她的爱简直毋庸置疑。
不然也不会做出方寸大乱的事情,为了自己不受到惊吓,他完全顾不得权衡利弊,做出踩着碎片来抱人的蠢事,明明自己受伤更严重,却一定要先给云月笙先包扎。
云月笙想,宋或安应当是爱她爱到发疯了才对,他们怎么可能不是恋人呢!
“谢谢哥哥,我不疼了,你也赶紧去给自己上药吧,都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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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喻城找人都快找疯了,在大梵山找了多日都找不到人,便开始怀疑起是不是京都城里的那位劫走了云月笙。
开始暗中留意起驻京的北羟使团,霍家的余孽,西临王府,甚至是表面上已经改邪归正的宋或安,他都又派人去查探,可奈何宋或安将府邸安排得密不透风,喻城一丝消息都没有找到。
直到梵音这个小家伙几次三番找不到云月笙,开始在他面前发牢骚:
“云月笙那个家伙不会是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将你一人丢在这里收拾乱摊子了吧?她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被人抓了这么久都没能逃回来,一定是躲到哪去吃好吃的去了!也不知道带着我一起去,真是没良心啊!”
梵音没心没肺惯了,况且他的身体里还流淌着云月笙的精元妖力,只要妖力没有消散,云月笙就没有什么大事,所以他的口气很是无所谓。
喻城却听不得这话,狠狠的剜了梵音一眼:“月儿如今身体有恙,根本禁不住折腾,你居然还在这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