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易中海不禁眉间微蹙
“我这就起身。”
爬起床，冷水洗脸的触感立刻让头脑清明。
接着，她一边热衷于准备早餐，炖着稀玉米粥，一面期待今天的氛围可能不会如昨夜那般紧张。
她想，为这个家出力应能得到理解和支持，然后更容易推行自己的打算。
然而，洗漱后的贾张氏紧接着督促贾东旭上床。
前一晚先是因被解除师徒关系之事，回到家中被贾张氏逼迫向易中海求取撤回的决议未果，随后还将王主任引了进来遭受一顿训斥。
想必昨晚的东旭定然失眠。
心情不佳自然不想早起。
贾张氏不断催促，东旭磨磨蹭蹭的起身，然后又要赶紧吃饭。
忙乎了半天，不过是让他提前进入上班时间，秦淮如的陈述机会也就被悄然掠过。
好在他们一家吃比大伯他们更早。
这给了秦淮如一个主意，洗漱时她预料自己肯定能遇到大伯刘建，是个不错的道歉时机。
毕竟，工作晚餐并不是深度谈话的良辰美景。
考虑到昨天的事态，现在提及或许并不妥。
直接表现出歉意，或许就是最好的开始。
正如预料一般，她洗着手中的碗筷，很快看见一大伯和刘建行走的脚步从东厢房方向出现。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表示，娄晓娥已穿过后院过来喊声：“平安。”接着快步走过去，问起：“平安，你爱吃什么菜？晚上我宴请你们和大伯、大妈共餐。”
还不等刘建回应，西厢房方向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再美食无心享用，有什么意义！”
转眼一瞧，发现贾张氏不知何时已在门口坐了一个小板凳，刚才那句话无疑是出自她口。
易中海不禁眉间微蹙。
刘建假装没听见一般，对娄晓娥回应：“晚上要跟街办的同事开展安全宣传活动，怕是不能一起用餐。”
娄晓娥一脸失望地说：“哎，你不留下来吃饭了吗？”
刘建回应：“嗯，改天吧。”
面对这种状况，娄晓娥无奈地应道：“好吧。”
易中海不希望刘建听见贾张氏出言不逊，对娄晓娥提议道：“我们要工作了，你可以趁此机会跟你大姑多聊聊。”
话音刚落，却传来贾张氏尖酸的冷笑道：“忘恩负义之人，天必不会善待他！别大意，小心别出事伤着了手脚才好！”
刘建神情一沉，打算上前理论，却被易中海拽住，低声阻止：“别去，她就是要找人吵架！”
说完，他强硬地拉著刘建离开了内院的大门。
看到两人都离开了，秦淮如顾不上照料母亲与大姑，匆匆忙忙将剩余的餐具洗好，满脸愠怒但尽量压抑住情绪，拿着洗净的盘碗回到厨房。
然而，一回转看向贾张氏阴郁的表情，秦淮如不得不强装冷静地问道：“妈，您这是要做什么呢？”
贾张氏的眼眸一眯，毫不客气地喝道：“你要问我做什么，那还用我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该她解释。
秦淮如内心充满无奈，但仍试图安抚：“妈，刚刚大爷不快后，今天您又这样，如果……我们以后还希望和他们和睦相处，不是吗？”
贾张氏冷笑一声，语气高昂地说：“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易中海辜负我家，难道还要我去求他？”
听见这话，秦淮如顿时感到一阵头痛：“妈，小点声！”
回头望了一圈院子后，她心中明了贾张氏的言论不可能小声——声音那么响亮，邻居和院里的人都听得清楚……
而贾张氏愈发愤慨地开口：“我家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从没犯过任何错，我难道连句话都不能说吗？”
已经不敢在门口再停留，秦淮着急地道：“妈，我们进屋里再说吧！”
不料，贾张氏伸长了腿，傲然说道：“我哪儿也不去！这就是我的家，我爱在哪儿就在哪儿！”
在西厢房焦急无措的秦淮如，东厢房中的娄晓娥则是被气坏了，她对大姑诉说道：“大姑，不然我去找刘建，请王主任来好好跟她讲讲理，她这脾气真是，昨天还老实，现在却这般无赖！”
虽然心里同样窝火，大姑却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别生气，她闹一闹，过阵自然就会静下来。
毕竟，昨天刚麻烦王主任一次，今个不太好意思再次麻烦。”
「自从刘建安开始在街道办事处工作以来，易中海发现自己心情最为愉快的时候，不仅在下班回家之时，就连上班路上也会变得开朗起来。
」
今天虽遭遇了贾张氏一大早阴阳怪气的批评，令人心情略有不快，但他借此机会向刘建分享了他的经验：“昨天的事情，无论是你的诬告 ，还是我与贾东旭师徒关系破裂的问题，王主任都已经妥善解决，如今她这么闹腾，不过就是释放一下情绪，并不能撼动任何事实。”
“记住，她是长辈，加上老贾又已离去，即使你在争吵中有理，赢得胜利也可能被视为过于强势。
相反，我们不予理会，时间一长，她可能会自行觉得疲倦而停止。”
对于刘建的忧虑，他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因为举报之事，易贾两家的原有关系已经大不如前。
对于缺乏易中海支撑的贾张氏，他认为她的影响力微不足道，因此不愿深入讨论。
易中海见刘建有所领会，早晨的阴郁瞬间消失，怀着满足的心态上班去了。
抵达街道办事处的小四合院后，他与冯爷爷寒暄之际，孙兰芳随后匆匆赶来了。
看到刘建后，她连忙喊住并贴近低声询问：“小刘，昨天举报你的那个小子，找出来了没？”
刘建惊讶不已，这个时代没有手机通信，四合院的人们吃过饭便不再出门，孙姨竟然如此迅疾获取情报：“孙姨，您的消息可真灵通。”
对此，孙兰芳自鸣得意地答道：“当然！这城里的事情无论多大，也别想逃过我这一关。
小刘，你有心仪的姑娘的话，告诉我就行，保证帮你打听到连她最隐私的事都知道！”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言行大胆无所顾忌，即使是博学如刘建，在某些方面也不敢和她争辩。
这时，金杏拿着铁铲，正要去清理院子，见到两人聚在一起便好奇问道：“你们谈什么呢？”刘建知道这几天大家常拿他和金杏逗趣，考虑到身旁孙姨的存在可能带来意料之外的话，他立刻找了个托辞：“你们聊着，我去王主任那儿。”
离去后，缺少话题焦点的孙兰芳转而开始传播八卦：“刚才他们在谈论的就是举报你的事，那封信的来源查到了！”
金杏闻言顿时停下步伐，充满好奇：“找到啦？是谁啊？真过分！问出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平安下手了没？”
此刻的刘建走进屋中，暗自思索街道办事处每天要处理众多社区琐事，她们这种特性其实挺适合这类工作。
当然，这里的工作人员远不止她们几个，职责包括日常调解、婚姻葬礼、户籍问题、工作分配、房屋买卖与租赁，甚至还得管理和经营几座小型工厂及商店。
至于刘建需要的物资以及联络第一次安全宣传活动的人选，得去找到“务实派”钱科长那才合适。
编号126
安全管理是王主任负责的任务，财务科长钱先生自然全力支持。
到下午时分，一切筹备都已经井井有条。
为了给刘建初次尝试创造一个舒适环境，王主任和钱科长略微商量，将活动地点选在梧桐巷内的四合院，那里多数住户是街道办职员，大家彼此熟悉。
接下来不再赘述，晚饭过后，早就收到邀请的居民纷至沓来，集中在中庭。
而在主屋前立着一块长一米半，宽一米的木板，上面涂抹墨色充当黑板，旁边竖立两盏四十瓦的灯笼以照明。
虽然现今普遍使用十五瓦的小灯泡，四十瓦的灯亮度相当瞩目。
王主任、钱科长今天都在场，与火柴厂的许厂长以及三位院中长辈亲切交谈等待时机。
待人数齐备，
主任瞥向身边神情自信的刘建，原本准备询问他是否紧张，却发现小伙子并无明显压力，心态不错，于是决定不必多言，直接下令：“开始吧。”
刘建轻轻颔首，走向黑板前。
这时，就连火柴厂长和院中的老者们才发现今天的讲座主持人原来是刘建，惊讶之余倍感意外。
当然，不仅是他们，看着刘建挺身而出走到黑板前，其他院内成员也一头雾水。
坦诚地说，虽然旁人可以轻松地站在众人面前谈吐自如，但对于刘建来说，面对上百陌生面孔并不容易。
他的经验唯有在班级介绍自己那次勉强算是相似的。
但为了这一刻，他做足准备，用一些心理策略来减轻紧张情绪，把听众视为“提线木偶”，让自己镇静开讲。
“今日本来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就是来教授大家如何避免煤气中毒。
我叫刘建，是今日的主讲嘉宾。”
他说出这一席话的同时插入一个引人发笑的小趣事：“想必大家对我年纪不大却能担当此任心存疑虑吧，我是不是王主任的儿子或者亲戚？”
伦理哏，这是相声常有的包袱，听了他的逗趣话，众人的脸上洋溢笑容，甚至有人轻轻发出笑声。
王主任此刻心中也稍稍放下，至少刘建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算是开了个良好的头绪。
刘建解释：“不用乱猜，我并非主任亲属或儿子，确实年轻，只有十五岁。”他接着说道：“大家难免疑惑为何我这么小，王主任会选我来谈论这关乎性命安全的大事。”
他随即掏出身上的医师证，展示在众眼前：“原因其实简单，这就是我的新证件，是这个月十一刚获得的，并且还热乎着哪！&39;”
在刘建原本的世界中，当举报者出示自己的身份证进行揭发时，往往一开始就赢得大家大量的信任。
此时他将医生证公开，所有人的视线立即转移到证书上，他们的目光也随之转变为惊讶和羡慕。
刘建借此增强可信度后，接着继续说：“请大家不必怀疑这证件的真实性，主任要我来说，早已进行了核实。
我只是希望以此说明，我是专业的人士，对此非常了解！”
“接下来我要给大家讲述煤气中毒的原理。”他解释道，“我们常言‘人气为命’，科学上讲的是生命需要呼吸，吸入氧气，排出二氧化碳。
煤气中毒本质上则是吸入了一氧化碳，造成氧气不足，也就是缺了生命所必需的新鲜氧气。
人怎能不出问题呢？”
“科学知识不需要通过初中或者大学的专业学习来理解，但你们必须要明白，煤气中毒非常危险！”刘建强调这一点，并给出了具体的数据：“到昨日为止，北京已确认有593起煤气中毒事件，不幸的是，其中有27人死亡，19人陷入重度中毒！”
“大家设想下，冬天刚刚开始，大家对取暖用煤的需求会更大，煤气中毒的风险自然相应上升—对于普通人而言，烧炭方式不当往往是主要原因。”
“也许有的人会觉得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吕海涛家大家不都很熟悉吗？他们两年前就曾因煤气中毒而四人均没有得救…”
“或者是这样的经历，围着炉火喝茶闲谈时，忽然心慌呕吐，又或头疼眩晕。
这些症状有没有遇见过呢？其实这便是轻微的煤气中毒，外出呼吸新鲜空气后一般会有所缓解。”
……
主任看着所有人都全神贯注于刘建的话语，不禁忆起了那天的对话。
果然，因为年纪较小，刘建更能引人入胜，他的确说到点上了。
当然，刘建讲述得很出色，深入浅出且有层次地展开，并引用了翔实的数据和身边发生的事情。
就算之前读过稿件，现场聆听仍然能感觉更令人信服。
总之，这次的安全教育活动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