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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伪警察如走狗心中生恶 警察局黑夜里来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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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牛的喊叫声在黑夜里传出很远,有行人路过站下吃惊的往这边看。公鸭嗓跑出去关上大门,回来把小个子拉到一边,小声:“别整得他嗞哇乱叫了,一会儿拿根绳子往他脖子上一勒——”用手比划一下勒的动作,“你让他叫他都叫不出来!”

    小个子认同的点点头:“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到时就说他畏罪上吊自杀!哈……”

    慧子听到天牛被抓如同晴天霹雳,衣服没穿好慌慌张张跑去找龟田,想让龟田出面去打听谁抓走了天牛。龟田一脸不悦,先是说不知道,见慧子急得什么似的,不得不告知实情。他说天牛偷了酒,是他让警察来抓他的。

    “他偷酒?他偷了什么酒?”慧子不相信。

    “他偷了一瓶清酒!”

    慧子一下子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能对他友好一些?那酒是我送他的!”她在用日语对他喊,“你到底要干什么?!”

    龟田一直想找机会治天牛于死地,这个机会他认为是千载难逢的,再看慧子跟疯了一样,他知道他的目的不能得逞了……

    天牛此刻正受着非人的折磨,他的鼻子嘴都在出血,公鸭嗓威胁利诱着他:“你就承认这酒是你偷的,能他妈的咋地?关你一宿,天亮就放了你了……”

    “俺没偷为啥要承认俺偷了?这不是往俺头上扣屎盆子嘛!俺没偷就是没偷,那瓶酒是大和澡堂的掌柜的送给俺的,不信你去问啊……”天牛拚死维护着自己的名誉。

    “妈的,这山东棒子真他妈的是个犟种,这么打他他还嘴硬,看来不给他来的真格的,他不知道大爷姓啥叫啥!”小个子从墙上电线盒里拽出两根裸露的电线,两头一碰直冒火花,把电线举到天牛眼前,“认识这东西吧?这叫鬼见愁!痛快承认,不然一会喊爹叫娘都不好使了!”

    “你就是打死俺,俺没偷就是没偷!”天牛眼睛一闭,做好了迎接痛苦的准备……

    公鸭嗓从桌下拿出一根细麻绳,两手背在身后悄悄走向天牛。小个子正要给天牛是电刑,见公鸭嗓走过来,心领神会的退到一旁。公鸭嗓准备好绳子突然出手从天牛背后勒住他的脖子,天牛根本无法反抗,他的脸涨得通红,脖筋暴露出来,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慧子是跑进派出所的,她歇斯底里的呀呀大叫,把正审着天牛的两个警察都吓跑了出来。公鸭嗓见来了个日本女人自知惹不起,规规矩矩地立正敬礼。慧子没理他挨个屋找天牛:“李桑!李桑!李天牛!李的,你在哪里?”她喊叫着,像母亲在寻找儿子,或是姐姐在找弟弟。

    天牛听到了慧子的声音,努力挣扎透过绳子缝隙使劲喘息几口,拚命地喊出了声:“俺在这儿呢!俺在这儿呢!”他的眼泪夺眶而出,瞬间想起小时候淘气怕父亲打晚上不敢回家,母亲出来一声声呼唤他的情景,“掌柜的!”一声呼喊带出了委屈和感激的泪水,他哭出了声,仿佛是溺水人遇到了救命草,不只是惊喜还有说不清的一种东西。

    慧子猛推开房门看到天牛的惨相惊呆了,如同被定住一样怔怔的看着天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片刻她的眼泪哗哗流了下来,扑上去发疯般解开他脖子上的绳子,抓住他被锁住的手:“对不起,对不对的……”冲跟进来的公鸭嗓喊道,“你的放开他的!”

    公鸭嗓看看小个子不知所措了,小个子赶紧上前手慌脚乱的把锁打开,陪着笑脸冲慧子:“对不起,是你们日本人来报的案,说这个人偷了他的酒……请问他是你什么人?”

    “他的是我的工人,他的没有偷酒的,他的酒是我送的,你们误会,误会的。请你放了他的……”慧子的语气轻柔下来。

    “你看,来报案说酒丢了的是你们日本人,说他没偷酒的也是日本人,真让我们太为难了……”小个子一本正经地说,面露难色。

    “你的放他的,他的不是小偷,他的是个好人的……”慧子费力地向他做着解释。

    龟田阴着脸走进来,小个警察赶紧迎上去和他握手:“太君,你来的正好,你看——”指指慧子,“她说他没偷酒,这酒是她送的,怎么办?”

    龟田扫了他一眼,骂了句没出声的话。小个不知趣的凑到他跟前,小声:“这小子嘴硬的很,怎么打都不承认偷了酒……”

    龟田很生气,气自已安排的不周,也气这两个警察不会办事,以他的想法李天牛这会儿早该被打死了:“八嘎亚路!”他狠狠的打了小个警察一个嘴巴子,愤愤地走了。

    天牛为这一巴掌在心里叫好:“打他个狗日的!这狗日的该打!”他忘了他的灾难正是龟田所赐。

    小个捂着挨打的脸,想发火没敢,恨恨地瞅着走出屋的龟田,冲公鸭嗓:“放人!以后这狗鸡巴事少揽!真他妈倒霉!”他的无名火不敢冲龟田发,不是因为收了他的钱,就是一个普通的日本人他也惹不起。而且这个瘸男人敢出手打他,凭这一点他相信此人一定有背景,他给龟田下了这样的定意,也为自己的奴才心理找到合理的解释。

    慧子扶着伤痕累累的天牛走出警察局,两个警察诧异地目送着他们,他俩很纳闷。公鸭嗓:“他俩什么关系……这女人怎么了?为啥找个要饭花子……”

    小个:“这个日本娘们一定精神不正常……”

    慧子把天牛扶回她的住室,找出药箱细心的为他擦洗头上身上的伤,不住地道着歉:“对不起的,实在的对不起……”

    “啥对不起呀?俺得谢谢你呀!不是你,你要晚来一步,俺这会儿一定在去黄泉的道上呢!”天牛诙谐地说,心为刚刚的经历还存余悸。

    “都是我的不好,他的不对,明天我让他赔礼道歉……”

    “道个什么道歉!俺今儿没死了是命大,是掌柜的你去的及时,不然……算了,不用道歉。”天牛觉得没这个必要,一个一心要治他死地的人,就是道了歉又有什么用?!“不就挨顿打嘛!没事,山不转水转……”他想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怕慧子多心咽下后面的话。他又想起马黑子,此刻他真正的羡慕起人家的活法,人家那叫一个顶天立地,而他却活得憋屈加委屈……

    慧子心疼地抚摸着他脖子上勒紫了的印痕,挨着他坐下来,然后一点点把身体偎过去,偎在他身上,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天牛正在走神,慧子的举止把他吓了一大跳,周身的疼痛顿时消失了,血液凝固了,似乎呼吸也停止了,他的另一只手下意识的伸出想抱住她的肩膀,可手举在半空没敢落下来。慧子闭着眼睛,一脸悠然自得的惬意。天牛陶醉了,这是他第二次拥有这种美妙的感觉,那次也是被龟田毒打慧子为她擦伤……他希望时间停住,永远静止在这一刻。屋外有人咳嗽,慧子触电般推开他,一句话也没说起身走了。天牛眼巴巴望着她离开好不遗憾,他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出来,他甚至连拥抱她的勇气还没有培养出来。这件事天牛没对任何说,偷偷埋在了心底,这是他和慧子两个人的秘密,为自己也为慧子他必须保守秘密。

    刘歪脖怕董学仁再来报复,托人说情给董家送去二千斤小麦。董家找回了面子,又获得赔偿便息事宁人了。闲暇下来的刘歪脖掂量着想把秋香卖掉,他找人算了卦,算命先生说这丫头妨人,刘家再留他一定出大祸。刘歪脖害怕了,一想起秋香来后刘家发生的事他就笃信不疑了。他跑了几次县城的妓院商量卖掉秋香,但没有人愿意出哪怕一根金条来买一个烫伤还没好利索的女人,起码没人愿意买回一个还要花钱治病的病殃子。刘歪脖还得等,他劝急不可待的大珍子:“她现在连个猪崽子的价格都卖不上,等她的伤再好一好,肯定能卖个好价!咱就豁出再用一麻袋麦子把她养肥了。咱也别白养,从今往后你就把她当使唤丫头……”

    “哼,还不知道你那点歪歪心眼!白天让她当丫头晚上给你填房,你想得美!”大珍子恶狠狠地,“明儿我就整把耗子药,药死她!”

    刘歪脖恨恨的瞪着她,说出一句他自己都后悔的话:“难怪你他妈的生个傻子,你他妈的啥心都有就是没有人心!”

    大珍子跳起来嚎叫着向他扑来……

    秋香成了刘家的下人,不只是干又脏又累的活,还要随时满足刘歪脖的兽欲,更要忍受大珍子和傻子非人的折磨,母夜叉一肚子的嫉火变成了仇恨,全部发泄在她身上……

    1945年初夏的一个傍晚,吴妈的儿媳春雨来到刘家找吴妈。刘歪脖正坐在院里抽烟,刚生过孩子,身材丰腴的春雨从他身边经过,他眼前一亮起了兽念,笑眯眯和春雨打招呼:“是老吴家的吧?”他认识春雨,以前春雨来刘家找过吴妈。

    春雨停下脚步礼貌的回他的话:“噢,刘保长,我来找我婆婆,我家男人生病了,肚子疼想让我娘回去看看……”

    “呵呵,男人病了她回去能干啥?莫不是来要钱的吧?!”刘歪脖站起身不怀好意的笑着。春雨脸红了,想解释一下没好意思张开口。刘歪脖冲后院努一下嘴:“你婆婆在后院呢。”春雨没加思索转身走向后院,刘歪脖跟了过去……

    刘家的后院有个老宅,是刘歪脖爷爷那辈留下的房子,后来他在前院盖了新房,后院的老宅就闲置起来,平时房门总是落着锁,一到夏天屋里反潮刘歪脖就让人打开房门通通风。春雨来到后院没看见婆婆,回头见刘歪脖跟了过来,她问:“保长,我婆婆没在这儿啊……”

    刘歪脖指指开着门的老宅:“在里面吧,你进去看看。”春雨走到门口怯怯地往里面看看,似乎觉出不妙转身想回去,刘歪脖在后面抱住了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别叫!叫我掐死你!”春雨吓得浑身乱颤,一声不敢吭,被刘歪脖拖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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