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斩尽杀绝
太女被废之后，四皇女一派越发嚣张，在城中没少惹事。
偏偏被得罪的人都不敢反抗，甚至主动讨好他们，希望搭上四皇女的船。
至少四皇女登基后，别将她们贬得太远。
城外的庄子上倒是无比祥和。
翁长夜被废除太女之位后，四皇女干脆又找了一个借口，让她闭门思过，连朝都不用上了。
搬到庄子上的第三天，白马已经不吃不喝，虚弱得连眼睛都不再睁开，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翁长夜蹲在围栏外，摸着它开始干枯的鬃毛轻叹。
“罢了，你安心去吧。”
白马像是听懂了般，眼皮下的眼珠轻轻转动了一圈。
“驯服不成，改送葬了？”
齐云衣站在门口，双手抱胸。
“要不我去帮你挑一匹马，保证是最好的。”
“行。”翁长夜拍拍手起身。
齐云衣上去摊手。
翁长夜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不解。
“作何？”
“银子啊，你不给我银子，我怎么买？”
“银子？本殿下记得拜你为师你还没给本殿下拜师礼呢。”
“嗯？姝国拜师礼是这么用的吗？”
不都是徒弟给老师送礼吗？
朝凤殿。
女帝已病若枯槁。
翁微瑗坐在床头，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药，一勺一勺喂进女帝嘴里。
“母皇，多喝点吧，不想继续被折磨，就乖乖多喝点。”
“这样才能早点去，对你对儿臣都好呢。”
翁姵死死咬着牙齿，汤药顺着她的下巴，流得她衣襟上全是。
四皇女起初还有点耐心，喂了几勺之后，见翁姵半点不配合，便重重砸掉药勺，捏着翁姵的下巴直接灌。
殿中的下人都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不敢看一眼。
一碗药，三分之二都洒掉的。
翁微瑗并不放在心上。
老东西必须得死，但也不能死得太快，在她登基之前要活着。
可也不能活太久，她可没空天天照顾她。
“把药碗端下去，明日继续加大药量。”
“是，殿下。”
三皇女府。
“废物！一群废物！吃里扒外的东西！”
随着四皇女拥护者越来越多，三皇女手下不少人也开始明哲保身。
“等本殿下杀了翁微瑗，下一个就杀你们！”
正阳朔七（四月初七），翁微瑗在众望所归之下，终于宣布三日后登基。
大局已定，皓都的热闹像是被人打断了片刻，有股怪异的凝重。
不过，短短一天又恢复如初。
街头巷尾，无人敢再说四皇女篡位，都变人新帝登基前的恭贺。
庄外，红雨谢了不少，凋零的花瓣发黄。
下人在红雨树下架起秋千。
殷燕抓着麻绳，高高荡起，歪头询问其他人。
“花朵凋零后，会结果子吗？”
“那种又大又红的肺果（桃子）。”
“不会。”
长孙氏摇头。
“这是花树，不是果树。”
“啊，这么多红雨树却不会结果子。”
殷燕眼中闪过遗憾。
这要是结果子，几个月都吃不完。
“主君哥哥，妻主回来了！”
面朝门口，看到门外有马车停靠，殷燕立马跳下秋千，差点摔个狗啃泥，辛亏被长孙氏扶了一把。
“小心点，你怎么离开太女府又开始咋咋呼呼了。”
“妻主不是太女了，没有那么多规矩，嘿嘿，她快要禁止入朝了。”
“怎么说话呢。”
长孙南方瞪眼。
殷燕讨好地蹭蹭他的手，转身就溜向门口。
“妻主！你去干什么了！今天没断手断脚吧？”
“给我买糖豆了吗？”
“你就盼不得本殿下好。”
翁长夜从马车上下来，接住冲过来的殷燕。
“没有没有。”
男人连连摇头，抓起女人手臂查看。
“今天没有打架吗？”
“也没给我买糖豆。”
“买了，晚点叫人送过来，你去叫主君哥哥他们出来，我们先去弥陀寺小住几天。”
“我不去，我不想听和尚念经。”
“反对无效，本殿下自己去。”
殷燕：“……”
翁长夜回来之后，就匆匆忙忙让几位郎君先出发，然后吩咐府中下人送平日的吃穿物品。
她自己也没闲着，把书房的书籍策论全部一一打包好。
天黑之后，第一声更漏响，翁长夜灭掉蜡烛，提起打包好的东西往外走。
她刚走到前院，从外面就冲进来一群士兵。
整个院子顿时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
翁长夜抬手挡在眼前，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石桌上。
“太女殿……翁长夜，我等奉四皇女之命，前来送你上路！”
“本殿下已不是太女，也无心朝政，四皇妹还要赶尽杀绝吗？”
翁长夜没有看士兵，慢悠悠地打开放在桌面的包裹，语气丝毫不显慌乱。
“只要你们活着，就会对四皇女产生威胁，受死吧！”
说话的士兵抽出剑，脚尖在石阶上轻轻一点，朝翁长夜飞去，剑尖对准翁长夜后心窝。
“哐——”
“啪！”
翁长夜从包裹中抽出一条长鞭，向右避开，长鞭被她抽在地上，地面枯叶尘土颠起。
士兵的剑砍在石桌上，石桌和那一叠古籍一分为二。
翁微瑗竟然派了高手来。
翁长夜皱眉，手中长鞭一转，对石桌边的士兵发起反击。
就看这段时间齐云衣教她的，能不能对付这些高手了。
一击不中，士兵眼中闪过恼怒，运功继续往翁长夜飞。
翁长夜：“……”
最看不惯这些飞来飞去的人了！
手上变力，鞭尾一拐，直接缠在士兵小腿上。
用力一砸，士兵被长鞭砸在院墙上，石墙竟被砸出一个坑。
士兵落地吐出一口鲜血，对着其他人大喊。
“是个高手！结阵！”
“是！”
其余人立即飞快地冲进来，将翁长夜围在中间。
她们手中握着一卷细如蝉翼的铁线，铁线末端套着一只铃铛。
几个相对而站，手中的铁线不停传递。
翁长夜看着铃铛被内力包裹从自己眼前掠过。
微风一吹，带起她的发丝，发丝落在铁线上，毫无预兆地被割断。
翁长夜眸子一颤。
本以为是要把她缠起来，这是要将她碎尸万段？
翁长夜扬鞭想将那些铁线抽开，但长鞭搭在铁线上，竟被直接割成无数段。
她忍不住皱起眉，用力朝上一跳，想踩着铁线逃出去，鞋底立马就被切开，脚心一痛。
翁长夜不得不连忙回到原来的位置。
似乎怕她逃走，那些人又在她头顶布下铁网，往下压来。
翁长夜连忙弯腰，直接与地面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