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赶工
天亮后，村口来了辆有些破旧的大巴。
柳德厚早早就起来洗漱收拾。曲香儿把清蒸的鱼端了上来。
“扶烟，快起来，你爸要赶工走了。”
扶烟睡得正香，听见母亲的声音，一激灵，“噌”的一下坐起来。连忙穿好衣服，把熟睡的妹妹直接抱起来就往外跑。
“？？？”
柳萱萱睡眼朦胧，不高兴的嘟囔着。
“唔，哥哥，干嘛”
“爸爸今天要走了，妈叫我们去吃鱼。”
“呜哇哇哇，呜呜呜，爸爸爸爸。”
扶烟找到正在洗脸的父亲，柳萱萱看到后，伸出双手，泪眼汪汪地要求爸爸抱抱。
柳德厚见状忙抱起女儿，温柔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同时用洗脸帕仔细地擦着她可爱的脸。
看着眼前这一幕，扶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默默走上前去，静静地抱住柳德厚，喉咙间不禁有些哽咽。
这些天，与父亲相处的温馨时光，让他心中充满了不舍之情。
柳德厚将帕子扔在盆里，腾出一只手摸着扶烟的头。
“好啦，别哭了，爸爸去给你们挣钱，让你们去上学。”
“爸爸，什么是上学？”
柳萱萱挂着泪水，疑惑的问着。
柳德厚笑脸盈盈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解释着：
“上学就是读书，学知识。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去大城市发展！”
“哦哦，那我要做出息的人！”
柳萱萱懵懵懂懂的点头，高兴的说着。
“扶烟呢？想不想上学？”
扶烟被问得一懵，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心里充满期待。
“想。”
“好！好儿子！走！出去吃饭，别让你妈等急了。”
扶烟拉着柳德厚的手，跟着一起出去。
曲香儿正准备去喊人，见他们都出来了，催促着让他们赶快吃，大巴都来了。
扶烟一个劲的给柳德厚夹鱼，柳德厚有些意外。
“爸爸，多吃点，你去赶工了，不知多久回来。在那边一定很辛苦，都吃不到我抓的鱼。多吃点。”
柳萱萱看到后也跟着学，把自己碗里的鱼肉夹过去。
柳德厚笑了。没有拒绝，大口大口地吃。
曲香儿连忙阻止，让他们自己也吃，扶烟才停手做罢。
村长柳水酋早早就到村门口等着，等大巴上的司机小李下来后，他笑脸相迎。
“耶，村长，怎么这么早就等着？”
“哎，这不等你嘛！”
“哦哦，我来接他们去赶工。哎哟，饿死我了。”
“走走走，老婶家早就做好了。他们现在估计还在吃饭。不急。”
小李摸了摸肚子，看向村里，基本挨家挨户都亮着灯。反正时候还早，点点头跟着柳水酋去干饭。
小馒头瞅了瞅扶烟家的方向，拉着柳水酋的衣袖晃了晃。
“村长爷爷，我想去柳扶烟家玩。好不好？”
柳水酋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去，别乱跑，按时回来就行。
小馒头高兴的跳起来，蹦蹦跳跳的跑了。
扶烟正在收拾着碗筷，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他还以为听错了，仔细一听，好像是小馒头？
曲香儿也听见有人在外面叫扶烟，疑惑的去开门。
“扶…额，婶子早上好！”
小馒头以为是扶烟来开门，结果不是，差点喊错人了。
“咦？小馒头？”
曲香儿见到是小馒头，向她身后张望着，没见着村长。难道她自己一个人来的？
“婶子，我找扶烟玩。”
小馒头很乖巧的说着。
“你一个人吗？你跟你爷爷说了没？”
“嗯嗯，爷爷同意了的”
于是曲香儿连忙招呼着她进去。
扶烟收拾好了后，带着妹妹刚出来，就看见小馒头在他家。曲香儿看向他示意着，然后笑了笑就进屋去。
“咦？小馒头？”
“…额，昂，是我。”
小馒头挑了挑眉看着他。
“姐姐！拉手手！”
柳萱萱松开扶烟的手，跑到小馒头身边，望着她。
小馒头有些尴尬，扶烟呵斥着：
“妹妹，别吓着人家了。”
“哦”
“没事，来，拉手手。”
小馒头连忙阻止扶烟，去拉柳萱萱。
“嘿嘿，略略略”
柳萱萱得逞似的朝扶烟吐舌头。扶烟无奈，任她调皮。
“你找我干嘛？”
她觉得很奇怪，皱了皱眉头问：
“嗯？不能找你玩吗？你有事？”
“哦哦，能啊，不过，现在玩不了。”
“为啥？”
小馒头疑惑地问着。扶烟解释道：
“我爸要走了，他去赶工，我得送他。”
“啥？爸爸？你要送他？为啥啊…”
扶烟被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很耐心的解释着。而小馒头显然带着疑惑看着扶烟。
柳德厚和曲香儿在屋里不知在干嘛，扶烟在外面等半天。正准备去提醒，却见柳德厚一脸阴沉的出来。
“扶烟，爸爸要走了，在家乖乖听话，等爸爸发钱了，就让你和妹妹去上学。”
扶烟点点头，然后和小馒头拉着妹妹一起跟着柳德厚。他回头看向屋内，不见母亲的身影。
难道又吵架了？还是？于是他大喊着。
“妈！走啦！快点！”
随后，屋内传出曲香儿的声音。
“哎哎哎，来了来了，你们先走，妈马上就来。”
出来后，天灰蒙蒙的，但挨家挨户的都亮着灯。毕竟家里的支柱都要去赶工，都起的早。
村口处，基本上都是送人的。周围小孩打闹成一片，大人们各聊各的。
“小李！哎哟，再不来，时候都晚了！”
小李有些不悦，拿着树枝挑了挑牙齿。那叫唤的人。
“啧，急什么？哪年不是这气候走的？催什么催？我都不急，你怕个屁！”
周围哄笑一片，那人有些尴尬，解释着：
“这不怕耽搁了嘛！”
村长柳水酋出来打圆场，招呼着大家该上车的上车，还有没交代的赶紧的。家里的小孩都看仔细了，别跑丢了。
毕竟还是有人贩子偷摸着。
柳德厚简短的交代着，扶烟听得认真。小馒头有些无聊，拉着柳萱萱蹲在地上画圈圈。
曲香儿提着布袋子交给柳德厚，让他路上吃，别饿着，毕竟远。
等人都上车了，留下来的基本是老弱妇孺，稍大点的孩子才16岁。
扶烟目送着车子远去，直到看不见影子。
而曲香儿见车子走远了，眼里闪过一丝亮。
“扶烟，走了，回去了，车子都走远了。”
柳水酋喊住了曲香儿，跟她讲着村里要置办学校，让娃娃们到时候都去上学。别忘时辰。
“爷爷，我待会儿回来。”
“成，曲香啊，小馒头照顾哈，别让她捣乱。晚些我来接她。”
“好嘞，村长，知道的，不得不得，娃娃都乖着呢。”
见村长回去了，曲香儿带着扶烟他们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