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祖地
洪大嫂很惊讶，饶是她也不敢多问。
曲香儿不知道村长为什么说去祖地，但她也不敢说什么。
她看向柳德厚，却见他低着头，很木讷的也跟着，无需任何人跟着。
她回头又看向洪大嫂，洪大嫂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婶婶，我们也要跟着吗？”
“不用，但是娃娃要去。”
洪大嫂拉过扶烟，让他跟着一起去，不要捣乱，带着妹妹别乱跑，跟着村长爷爷。
扶烟不知为何，但还是听话的牵着妹妹，小跑过去，跟在村民们的后面。
回头看了看母亲，只见她对着自己笑，说了几句，让他赶紧去。
洪大嫂见他们都走了，常年劳作的手轻轻拉过曲香儿。
“阿香儿，娃娃们都走了，你也别看了，回去换身行头，去我那里，我给你上药，不然发炎可就不好了。”
曲香儿本想拒绝，但洪大嫂不给她机会，拉着她就往里屋走。
没一会，曲香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
洪大嫂一看，柳叶细眉，纤纤腰姿，美人胚子，风韵犹存，如此美的女人，不知道柳德厚为何还能下手打人？
“走，婶婶给你上药”
“嗯，好”
曲香儿关好门窗，便跟着洪大嫂去她家。
然而，待她俩走后，墙角露出一截衣角，转瞬即逝。
而另一边，扶烟他们走了很久。路上泥泞坑坑洼洼，好在有几个大人带着他们一起。
也不算很难。
来到一处他从未来过的山洞，若是不仔细，怕是一点发现不了这里有个山洞被遮住了。
“列！”
大家都依次排好前进。进去都得弯腰，哪怕是小孩也是如此。
扶烟学着大人，弯着腰，带着妹妹一起，弯腰前行。
“哥哥，我怕”
曲萱萱害怕的缩了缩，紧紧的拽着扶烟的手，扶烟小声安慰着：
“妹妹，别怕，哥哥在，哥哥保护你。”
“好”
曲萱萱奶声奶气的回应。扶烟轻轻捏了捏她脸蛋，拉着她紧紧跟着。
“村长，贡品都准备好了，”
柳水酋点点头，又好像想到什么又问：
“戒条呢？”
另一个青年显然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要带戒条。
而柳水酋看着他皱着眉头，拍了拍小馒头的小脑袋。
小馒头一溜烟就跑了，回来的时候，双手抱着一个长方形盒子，古色古香，颜色暗沉，条纹清晰，岁月的痕迹很明显。
扶烟不知为何，有点怕小馒头，拉着妹妹的手不由用力了点。
萱萱吃痛的叫唤了一声，惊得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扶烟顿时觉得冷汗直冒。
“哥哥，你捏痛我了”
扶烟连忙道歉，让妹妹不要出声。
“祭！”
这时，小馒头声音响起，变得尖锐细长。
而村民们有顺序的去拿贡品，然后找好位置站着，恭恭敬敬排列整齐。
“拜！”
众人皆齐身举着贡品鞠躬，满脸虔诚。
“跪！”
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
众人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纷纷双膝跪地，将手中的贡品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低头俯身，整个场面庄严肃穆。
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也在表达着它的敬意。
大家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祭祀仪式当中。
“起！”
&34;罪人柳德厚，还不速速上前！&34;
小馒头厉声喊道，这道声音仿佛一把利剑，划破了原本寂静的空气，突兀而又尖锐。
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个被称为罪人的男子——柳德厚。
站在人群最前的村长柳水酋，他那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回荡：
&34;上戒条！&34;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小馒头将怀里的木盒交给两名年轻力壮的村民。
自己则站在原地。
而他们则恭敬的将古色古香的长木盒捧着，走向村长。
村长打开木盒，拿出戒条。
只见，柄端的木棍上面刻满了复杂密密麻麻的文字符文，好似只可远看而不可近玩焉。
而木棍尖端上的藤条异常结实，在烛光下泛着暗红色，上面零星散乱的小刺。
柳德厚有点惊慌，看着人群里走出来的大壮。
下一刻，他直接起身准备逃跑。
然而，村长柳水酋的声音在他身后骤然响起，让他觉得惊悚又心虚。
“柳德厚，今天要是踏出这块祖地，柳村便容不下你，族籍上将你除名。”
几个青年听到村长的话，都停下追赶的步伐。全村人都看向柳德厚，看他的抉择。
“柳村可不留孬种的人。德行不端，让你来，是给你一次机会。哼！莫不知好歹。”
柳德厚急促呼吸，停下脚步，停留片刻之后，他转过身，低头不语。
大壮转身看了看村长，村长点头示意。便带着几个青年走到柳德厚面前。
“走吧。若你先前跑了，全村人都看不起你，你不仅被赶出柳村，而且你婆娘就属于柳村的。哼”
人群中，扶烟凝视着所谓的“父亲”，不禁愕然他停下。先前原本看到他准备逃跑时，心中最后一丝亲情即将破裂。
可没想到他会回头。
他心里好似有一点期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好像与他无关，并未泛起波澜。
“走吧，杵在这里干嘛？别让大伙等久了。”
大壮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推搡了一下。
柳德厚向村长走去。
村长恭恭敬敬的上了炷香。神情庄重而又虔诚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点燃了一炷香，并将其插入香炉之中。
他缓缓转身，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戒条，目光凝视着眼前的柳德厚。
突然间，他手臂用力一挥，手中的鞭子如闪电般甩出，
&34;啪&34;的一声清脆巨响。
这声鞭响如同惊雷一般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让人不禁心神为之一颤。
村长的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威严与气势并发。
而那甩鞭声，则仿佛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惩罚，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
看着柳德厚，又一甩鞭，喊道：
“列祖列宗在上，现第八百七十五任村长柳水酋，将罪人德字辈子孙柳德厚带来，以示惩戒，众村民皆在，同犯之人，皆是如此！”
“柳德厚，柳麻子之子，其妻曲香儿，外籍人，其子柳扶烟，其女曲萱萱。除其妻不在，余下皆在。”
“柳扶烟，曲萱萱，何在？还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