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洪大嫂的目的

    洪大嫂看着他们，转过头抹了抹眼泪。

    听着她们母子二人的话，心里想到了十二年前，当时的她没人帮，周围的村民也像今天一样围着看热闹，指指点点。

    老村长抽着老旱烟低头不语，砸吧砸吧几口说了几句，挥手散人。

    可现在的洪大嫂，与往不同，泼辣些许，也狠了，看不惯就直接上去吵。

    村民们都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直到眼前这个女人的到来，让她感觉与众不同。

    她平复心情转过头看着她们，轻声说到：

    “好了，香儿啊，今天大婶我在这里，我给你们说理，我护着你们！”

    扶烟昂着头看向洪大嫂，小声的说：

    “婶婶，谢谢”

    洪大嫂被看得不好意思，大手一挥揉了揉扶烟的头，让他去把妹妹叫出来。

    女人看着洪大嫂，抿了抿嘴，摸了摸受伤的手臂，鞠了一躬，低声细语：

    “婶婶，谢谢”

    洪大嫂连忙扶起女人，宽慰的道：

    “阿香啊，婶婶以前就很想问你的，如今孩子不在这里，今天又发生这样，他这般，你…可有想过离婚？”

    洪大嫂又说道：

    “不为别的，你想想以后孩子怎么办？，今天是我在这里，护着你们。可是，我也护不了你们一辈子，你是个女人，你看看他今天把你打成啥样子，你能这样一直这样护着你娃娃们？要我说，早点离婚，脱离苦海。也不用再受苦啊。孩子们都懂事，你觉得呢？”

    女人低着眸，小声地说：

    “婶婶，我知道孩子们还小，但我不能离婚。你也知道，孩子如果没有爸爸，在村里会被同龄孩子笑话，没有父爱，他们…。婶婶，这件事，还是等娃娃们都长大了再说吧。我知道，德厚只是喝了酒，以后不会的，他人挺好的。”

    洪大嫂听了气得不行，翻了个白眼，说话声不由提高了不少：

    “他好？他哪儿好，你看看他如今样子，喝了酒，就耍酒疯，到处惹事，回家就找你麻烦，次次如此，如今直接抄板凳打你。我也是个女人，婶婶说这话，不是害你的，离了那个畜生，又不是不能生活？再给娃找个好点的后爹，又不是不行？”

    扶烟拉着妹妹，躲在门框边，听着外屋头，洪大嫂让他妈离婚。

    他不喜欢爸爸，从他记事起，爸爸常常在外同村里的人做木工，很少回来。

    但每次回来，都会带点好吃的，而妈总会高高兴兴的喊他起来去村门口接爸爸回来。

    可是，为什么变了呢？爸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明白，也不懂。

    他只知道，只要爸爸喝酒，妈妈就会被拉到里屋里挨打。

    洪大嫂叹了口气，拉着曲香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阿香啊，婶婶跟你说吧，以前我那男人也打我。后来，我怀了娃，受不了了，跟他打了一架，流了产，没保住，我发了狠，抄起柴火棍打，边打边把娃的血往他脸上抹，后头一棍子打到他后脑壳了，他嚎了几声，后面才不敢再打我。只要他要吵架，我都会发疯的打回去，这十几年娃也长大了，也算安安稳稳过着，男人都有通病，自己不顺心，想法设法回家打自己女人，要么在外面找女人。婶婶说了这么多，阿香你懂吗？”

    曲香儿苦笑着，握着洪大嫂的手不语。洪大嫂顿时不知说什么。这时扶烟拉着妹妹出来。

    “妈，离吧，我和妹妹跟着你。”

    曲香儿看着扶烟，摇摇头，走了过去，看着两个还小的孩子，蹲下去抱着他们，轻声道：

    “孩子，你们不懂，妈没事，妈也不会离婚，乖，爸爸他以后不会这样的。”

    扶烟扯着嗓子喊：

    “才不是！我没有他这样的爸爸！我和妹妹都不喜欢他！我不要他这样的爸爸！”

    “啪”曲香儿一巴掌扇了过去

    妹妹被吓了一跳，拽着扶烟的手哭了起来。

    曲香儿听他这般说，也生气起来，大声吼：

    “说了不离就不离！他是你爸爸！扶烟，你给我记住！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不允许你再这样说！”

    扶烟委屈的看着母亲，眼神却很坚定。

    洪大嫂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扯着曲香儿拉到身后，斥责到：

    “你怎么打娃娃？阿香，他说得什么错？他是个有责任的老汉吗？再怎么说，你也不应该打娃娃啊，好好说啊，怎么还打脸？”

    曲香儿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平复心情看向儿子倔强的眼神，小女儿又一直哭着。

    她觉得累的很。

    她叹了口气拉过女儿哄着。等女儿不哭了，看了眼扶烟。

    起身拉着女儿冷声提醒扶烟出去不要乱说。

    而扶烟却走了神，反应过来木讷的点了点头。

    而后看向洪大嫂，从怀包里掏出在集市里买的一块用黑袋子装的不大不小的腊肉，露出来的部分看得出又扁又焉，她看了眼，递给洪大嫂。抿了抿嘴道：

    “婶婶，这是我今天去买的一块小腊肉，今天多谢你了，你别嫌弃，收着。”

    洪大嫂连连推搡，说家里有，不用。可曲香儿执意要给，不给就不再理会她。

    洪大嫂见推搡不过，看她这般执拗，叹了口气，才作势收了。又问道：

    “阿香，你真的不打算离婚？孩子以后怎么办？”

    曲香儿摇摇头，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轻笑道：

    “婶婶，不离，我不会离婚的，这件事以后别说了，孩子们还小，需要父亲。这个家没有他不行。”

    见洪大嫂还想说什么，曲香儿直接打断：

    “好了，婶婶，不说了，我现在没事了，我们出去吧，村长他们应该等了很久。”

    洪大嫂闻言也不再说什么。

    曲香儿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裳，扯着衣袖把脸抹净，又给娃娃们整理好。

    “婶婶，我们整理好了，也别让村长他们等久了，不然不好，走吧，我们出去吧。扶烟，萱萱来，拉着妈妈。”

    曲香儿拉着两个孩子，看向外面笑了笑，洪大嫂不明白，扶烟亦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