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九十一章 到底你是妖魔还是我的妖魔
在血红天穹的映照之下，整片天地之间都瞬间笼罩在了一片红芒之中。
坑洞之中，白发青年看着天空之中的莫凡，俊美的脸上已经是狰狞一片。
在那漫天的红光之中，更显得他那脸上的狰狞充满了可怖之意。
“妖魔！”
他低吼道：“你会知道，与我为敌是一种怎样的愚蠢做法的！”
话音刚落，他的声音便猛地提高：“血手镇压！”
几乎是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那整片血红的天穹就瞬间黏稠了起来，仿若一片倒立的血湖一般。
随后，血湖之上有点点涟漪泛起，一只通体血红的大手从那血红之中缓缓伸了出来。
那大手五指分开，有浓郁的血腥味从大手之上散发了出来，只是一瞬间就弥漫在了整片天地之间！
下方，莫凡的脸色已然凝重了下来。
他从那血红的大手之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之感。
果然，能够成就金仙之辈，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即便他已经进入了妖魔化的形态，但是在这血手面前，竟也感受到了危机之感。
要知道，在莫凡地仙的时候，他化身妖魔形态可是能够吊打真仙的。
但眼下同为金仙，竟有势均力敌之
感。
这也就说明，仙人四大境界，越到后面想要呈碾压之势也就越艰难了。
想到这里，莫凡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了血剑圣宗宗主手中的遮天罩，心中顿时浮现出了阴霾之色。
如果说，原本他对于血剑圣宗的那一位宗主还不怎么放在眼里的话，那么现在他却相对凝重了不少。
当然，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毕竟眼下他要对上的还是这一只血手。
只有将这血手给抗住了，他才有对抗血剑圣宗宗主的资格。
而对于血手，莫凡心中其实并不是太过畏惧。
因为对方给他的，也仅仅只是危机感而已，远没有什么让他感到窒息的感觉。
但莫凡心中有底，其他人显然是不知道的。
看到血色天穹之上已然出现的血色大手，天澜的脸色已经是苍白一片。
那血手之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血腥味，让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捏住了一般，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旁边的刘成同样是这种感觉，因为白发青年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说并没有去减弱刘成对于那大手的感知。
也正是因为这样，刘成此时的感觉跟天澜其实差不多。
但即便如
此，他的眼中依然充满了亢奋和激动之色。
这就是浩然宗的太上长老，这就是真正的金仙之能！
一个妖魔，就算是金仙那也还是妖魔！
但太上长老，那是真正的仙人，一个妖魔怎么在他面前放肆？！
“莫凡，你今日必将葬身于此！”他心中满是亢奋的低吼道。
在天澜惊惧和刘成亢奋以及白发青年癫狂的目光之下，那血色大手轰然朝着莫凡抓了过去。
这一瞬间，空气都扭曲了一般。
在那肉眼可见的透明疯狂扭曲蠕动之间，五根血红色的手指轰然朝着莫凡抓了过去！
“邪魔，死来！”白发青年怒吼道，脸上狰狞之色更甚。
“滚开！”莫凡低吼一声，猛地一拳朝着那血色大手的掌心直直砸了过去。
与此同时，浓郁的黑雾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一双漆黑的羽翼从他背后轰然延展而开！
刷！
羽翼展开的一瞬间，那五根巨大的手指就已经抓在了莫凡的身上。
那张开的羽翼陡然僵直了一下，然后竟猛地将那合拢的无五指给撑开了！
就在这一瞬间，莫凡的拳头已经砸在了那血色的手中掌心之中。
轰！
巨大的响声在所
有人的耳边响起，那血色的大手猛地一震，随后轰然散开！
与此同时，那天穹之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整个天空又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万里无云一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噗——
下方，白发青年身体一颤，而后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然而他却不管不顾，只是死死地盯着天空之中的莫凡，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这怎么可能？”
他失声叫道：“这血手可是我用百万凡俗之人的鲜血祭炼而成，对于妖魔有着天生的压制作用！”
“难不成，你不是妖魔？！”
“我是不是妖魔不重要……”莫凡眼神已经冰冷了下来，森冷刺骨的声音响彻在了天地之间：“而且，即便我是妖魔又如何？”
“我没有将人命当做
草芥，我没有用邪魔外道的东西祭炼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
“而你，你这所谓的仙人，用百万凡俗之人的性命祭炼这种邪异的东西，将人命不当一回事，到底我是妖魔，还是……”
“你是妖魔？！”
最后一句话，莫凡几乎是怒吼出声的，整个天地之间都不断地回响着这句话的尾声。
这声音传播得很远很远，远到最近
的几个城池之中的百姓都本能地抬起了头，将目光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的心中生出了一种奇异到了极点的感觉，就仿佛是一个在黑暗中游荡了一辈子的人，突然有一天听到有人说“为什么不让他们看到光明”一般！
当然，在这大罗仙界，这些凡俗人在想什么，显然并不怎么重要。
在那浩然宗之中，在那坑洞之中，白发青年听到莫凡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狰狞的脸上就浮现出了浓郁的讥讽之色：“我真是想不到，我是万万没有想到……”
“你一个妖魔，竟然还怜悯起众生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凡俗之人生来就是蝼蚁，生来就是在这大罗仙界最底层的东西，别说我用他们来祭炼秘法了，就算是我不动他们，他们那区区几十年的生命，比之夏蝉又有什么去区别？！”
“我用他们祭炼秘法，那是他们的荣幸，你一个妖魔知道个什么东西？！”
莫凡原本对于白发青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怒气，只不过因为对方是浩然宗的人，而且准备为浩然宗出头，所以他才只能对对方出手。
但是眼下听到对方的话，莫凡的心中有种浓郁到了极致的怒火和暴虐之感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