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九十五章 牺牲品
所以说，魏瑾也只能跟在朱肆苑身边，看有没有机会旁敲侧击。
毕竟，不比于吴尚去宫里的很多地方都不方便，他魏瑾是一个阉人，只要皇上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出入任何地方。
“画画也腻了，木工活最近也做不出什么新意，倒是皇后那边有两天没去了吧？”
朱肆苑脚步一顿，思索道。
魏瑾闻言，连忙附和道：“是的，主子爷，老奴这两天就听皇后念叨主子爷您呢。”
“眼下主子爷就想到了皇后，真不愧是心有灵犀呀！”
朱肆苑闻言，哈哈一笑：“哈哈，这么说来，那更得去皇后那里了！”
说话之间，他的身形已经坐在龙辇之中了。
作为大雍的皇帝，即便整日无所事事，但那些天才地宝照样能够给他堆出一个不俗的修为。
魏瑾见状，连忙唱道：“起架凤仪宫！”
随后，长长的龙辇队伍便转身，朝着凤仪宫的方向离开了。
承天殿之中，吴尚这时才缓缓将头抬了起来。
看着龙辇离开的方向，他脸上的惶恐之色早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如湖水一般的沉静。
是的，替接下来的乱世培养出一把用血腥镇压的魑魅魍魉之刀的
主意，是朱肆苑提出来的。
在朱肆苑看来，因为吴尚用着还顺心，所以说他不想吴尚去做这把最终被折断的刀。
于是，吴尚也是就从那时候开始寻找时候当刀的这个的人，最后也就找到了莫凡的头上。
说是刀，实际上这也就是一个傀儡，一个替死鬼而已。
因为天下乱已经成了定数，到时候为了镇压叛乱，拱卫司不会在乎动用任何方法，不论是伤天害理、还是为天理所不容。
而这些事情，都会由莫凡出面去做。
当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莫凡按理来说是立了大功。
不过，天下绝对会有无数的人巴不得他死。
只是，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够没有丝毫缘由的杀死为自己立过功劳的臣子的，那样其他人得多寒心呀。
但是不杀的话，天下就算不会再乱，也绝对会流言四起。
也正是因为这样，朱肆苑才会想到提前准备一个折刀的理由。
而他想了很久，最终将这么一个理由放在了承王的身上。
一是因为承王的身份足够，二是因为承王曾经有过不臣之心，后面却又因为一个妓子将不臣之心给压下了，这让朱肆苑感到很鄙视。
而全彦的事情，
就是的吴尚专门给朱肆苑找的一个引子。
毕竟吴尚作为拱卫司的指挥使，就连那些反叛势力的底细都一清二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手下人的动作呢？
所以说，看似全彦的一切行动都是自己的大脑支配的，但他却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吴尚的预料之中。
而在全彦敲响通天鼓之后，之后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皇帝直接以打扰到了他为缘由，将全彦赐死，顺便将他的全家打入了钦犯的行列。
甚至于，就连吴尚都遭到了二十廷杖。
这一切，其实都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因为的朱肆苑和吴尚从始至终就没有将全彦的事情放在身上，在他们的眼中，就算是因为这件事跟承王妃联系上的时灵，都比全彦这个所谓的忠志之士重要无数倍。
毕竟，他们的目的，从开始就是用承王府来给莫凡这一把刀铺路。
即便是后面莫凡没有将苗头指向承王府，也会有人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思路往承王府那边指引。
当然，像是莫凡自己就想到了那里，自然是最好的。
因为这样的话，莫凡的心中不会生出丝毫的不对劲的感觉。
所以说，从莫凡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
，他就已经是被玩弄在吴尚和朱肆苑的鼓掌之中了，只是他自己丝毫不知情。
甚至于，就连全彦说出的那些话，都只是吴尚为了对莫凡起到一个迷幻作用，刻意答应全彦的而已。
毕竟吴尚自始至终就没有将全彦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真将他放在心上呢。
在这件事之中，承王他们活下来的意义，就是充当皇帝日后折断莫凡这把刀的理由。
将来皇帝不需要莫凡的时候，就会将承王他们提出来为他们翻案。
拱卫司的人，冤枉了皇帝的胞弟，这自然是死罪一条。
到时候不管是莫凡立下了多大的功劳，皇帝都有理由将他给处死。
这样一来，皇帝朱肆苑不仅名正言顺地折断了刀，还给了天下子民和臣子一个交代，无疑就成了最后的赢家，
当然，赢家还有一个，那就是吴尚。
毕竟，到时候他还是他的拱卫司指挥使，不会受
到丝毫的影响。
就算是的天下百姓对于拱卫司的恶感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只要皇帝支持的话，吴尚也有的是时间洗白自己。
而在这个事件之中，唯一的的牺牲品，显然只有莫凡一个人了。
牺牲他一个人，平定了整个天下，无
疑是一件很划算的买卖
当然，也不用因此将莫凡看得有多重要，直接就入了皇帝的眼。
要知道，知道目前为止，朱肆苑都甚至连莫凡这把刀的名字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吴尚安排的。
朱肆苑只需要一把刀就行了，至于这把刀长什么样子，他并不关心。
吴尚脑海之中思绪翻飞，龙辇队伍也在他的眼中渐行渐远。
“天家的狗……”
他低喃了一句，脸上浮现出了有些苦涩的笑容：“自称微臣，却终究不是朝堂之上的臣子呀。”
内臣和外臣，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外臣跟皇帝就像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虽然皇帝也有权决定他们的生死，但也不敢随意生杀夺于。
但内臣不一样，就如朱肆苑说的那样，内臣就是一条狗，他想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尽管吴尚在其他人眼中已经是位极人臣，即便是的内阁首辅都不会轻易跟他杠上。
但只有吴尚自己清楚，他在皇帝的面前，并不算是什么。
吴尚心中低喃：“还是将这把刀好好磨一磨吧……”
“好好做自己的事，就不会有事情的。”
至于是不是这样，那就只有吴尚自己心中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