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二十四章 两难得选择
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莫凡独自一人站在这黑暗之中，忽然打了个寒颤。环顾四望，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浓重得像是泼了墨一样，看不到一丁点的亮光。
他有些疑惑，自己不是在病房里吗，环境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又消失了，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师叔？”
他叫喊了一声，却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响，甚至连回音都没有。周围的黑色仿佛藏着一个黑洞，将所有的光线、声音、东西全都吸了进去。
莫凡皱了皱眉头，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试探着走去，生怕从黑暗中冲出几头怪兽，将他一口吞噬。
“若曦？肖羽？温不韦？白莹？”
他几乎把所有的名字都叫了一遍，但是依旧没有得到一丁点回应。他确信这个鬼地方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是。
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其他人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自己明明记得是在椅子上坐下的啊，怎么一睁眼却又出现在这个乌漆嘛黑的环境之中。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莫凡疑惑地想着，可四周的黑暗却并不能给他答案，安静得可怕。
他一步步地往前走着。
忽然！
头顶上打下来一束灯光，像是一个被凿开的洞，阳光倾泻了进来，试图将
黑暗的空间照亮。
然而毫无作用。
那一束阳光不偏不倚地照射在莫凡的身上，像是舞台上的追光一般，莫凡走到哪里，那光束就跟到哪里，像是长了眼睛似的。
“你照我干嘛啊？你得让我看清我自己在什么地方吧。”
莫凡无奈地摊开手抱怨，可光束却并没有依照他的意愿，依旧顽固地照射在他的身上。
他也毫无办法，只好任由着光束照亮着他，让他成为黑暗中最为显著的目标。
莫凡正准备忘掉这件事情，继续向前探索的时候。
耳边却传来震动翅膀的声音。
他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想要辨认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这震动翅膀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扑棱扑棱！
扑棱扑棱！
他猛然发现，飞来的东西不是一只，而是无数只！
声音越来越大，所有的震动的声音叠加在一起，钻入了莫凡的耳朵里，吵得人脑袋生疼。
而且剧烈越来越近！
那东西飞行的速度非常快，一开始还在远远的地方，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像是来到了眼前一般。
莫凡不敢怠慢，赶紧想要抽出残渊剑，可是往身侧一摸，却发现残渊剑并不在身上。他心中咯噔一声，立马开始调动无极真气，然而无极真气就像是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一样，
无论怎么都使不上劲来。
声音越来越近，他甚至听到了那东西发出的低声的嘶吼，仿佛要将莫凡撕成粉碎一般。
莫凡一时间心慌意乱，他看着自己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他细想。
眼前骤然骤然出现了一只食人蝙蝠！
莫凡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古墓中的食人蝙蝠会出现在这里？！看到一只食人蝙蝠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冲来，他赶紧一伸手，抓住了蝙蝠的脖子，将其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即一脚踩爆了蝙蝠的脑袋，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滞。
然而蝙蝠是成群结队的动物，绝对不可能一只一只的出现。
当莫凡刚刚处理完第一只食人蝙蝠的时候，紧随其后的一大群食人蝙蝠闪动着翅膀如潮水一般朝着莫凡涌来。
莫凡赶紧蹲下身子，躲过了第一波的攻击！
这些食人蝙蝠和普通的蝙蝠并不一样。普通的蝙蝠非常的惧怕光线，他们的眼睛承受不住正常的白天日光。但是这些蝙蝠却带着一种趋光性，非但没有惧怕照射在莫凡身上的光，反而不停地朝着这束光飞来，像是为它们指明了方向一样。
莫凡想躲都躲不了！
在三番五次的攻击之下，莫凡已经遍体鳞伤，体力也消耗殆尽。
这些蝙蝠却突然停止了攻击，集结在了一起，仿佛是对莫凡进
行赤裸裸的嘲笑。然而当这些蝙蝠散开，青禾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之中。
二话不说！
她狞笑着伸出巨大的黑色爪子，朝莫凡的脖子抓来。而忽然一道黑影闪身挡在了莫凡的面前，竟然是若曦。
莫凡这才恍然大悟，古墓里的情节再次上演了！
正当他想着要如何救若曦的时候。
耳边却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呼唤。
“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莫凡猛
地怔住了，身子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能动。他缓缓地扭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黑暗中站着一个小女孩，怀中抱着一个玩具熊，正伤心地抹着眼泪，咧着嘴大声哭喊着，那副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碎。
“爸爸……你在哪里啊？我好害怕……爸爸……”
奶声奶气的叫喊引起了食人蝙蝠的注意，一时间全都调转了头，全都朝着小女孩飞了过去。
莫凡心窝像是被人砸了一拳似的，沉闷得无法呼吸。
“不要动我女儿！”
他怒吼一声，刚想要推开身上的若曦。可是他瞬间又愣住了，眼前的若曦如古墓里一般，心口被掏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甚至能够看到心脏的跳动，血肉模糊。
“爸爸……爸爸……”
一边是女儿的呼喊，一边是将死的若曦。
莫凡陷入了两难之中，无法抉择。他身子剧
烈地颤抖起来，脸色变得无比的煞白。
青禾的黑爪已经抓住了若曦的脑袋，若曦嘴角淌出鲜血，双眸中带着泪花，直盯盯地看着莫凡的眼睛，嘴角带着笑意。只要青禾轻轻一用力，后者的头部便会瞬间爆炸！灰飞烟灭！
而另一边。
食人蝙蝠已经将小女孩包围起来，玩具熊已经掉在了地上，小女孩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一双小手无助地挥舞着，想要将在周身飞舞的蝙蝠赶走。可是食人蝙蝠已经开始发动进攻，将那小胳膊小腿撕咬得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不……不要！”
莫凡愤怒的大吼着，正想要将若曦从青禾的手中抢下来，再去将食人蝙蝠赶走。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会放弃！
然而。
令他绝望的是，自己的身子竟然没法动弹。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挣扎，就是一动不能动。
因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青禾的黑爪一点点的用力，看着食人蝙蝠一点点分食。
呼——
呼——
莫凡猛地睁开眼睛，吓出一身冷汗，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天花板，这还是熟悉的医院景象，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是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坐直了身子，朝病床上的若曦瞥了一眼，却猛然发现，墙角里站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