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出发
“孩子们，大家做好准备，我希望每个同学，都能活着赶到度假村。”康校长看着大家，目光在每个人脸上缓缓滑过，声音有些哽咽。
“康校长，我其实觉得，你不应该再把他们当孩子对待，这次去张克家，我发觉他们其实已经长大了。特别是周森和张克，不仅勇敢，还很有脑子。”
“我我”韩胖子举手，一脸急切，怎么能错过这种显摆的场面。
“咳，咳，对了还有韩韩”肖警官不知道韩胖子的大名。
张克接上：“韩乐。”
“对，还有韩乐韩胖子同学。”肖警官微微吁一口气，“吕雪和孙小薇，虽然是女同学，可是她们表现出来的勇气，我作为警察都很佩服。”
康校长微微摇头：“他们一个个看起来牛高马大，好像已经是大人了，可肖警官你要真把他们当大人看待，那你又错了，他们有时候做出来的事情，能惊掉你下巴。”
我腹诽：康校长说话怎么又变卦了，那晚她明明说，不会再把我们当孩子看，莫非又有人惹她不开心了？
“好吧，现在我们商量下，怎么出城。”肖警官不想再争辩，拿出他画的出城草图。“我们总共有37个人”
“哦，现在是41个。昨晚上又发现了幸存下来的学生，再加上肖警官你，现在是41个人。”康校长目光柔和起来。“我统计了，39个同学，其中男同学26个，女同学13个，如果按年级划分，那么高三21人，高二11人，高一7人。”
肖警官点头：“41个人，最好分成四个班，每个班选出一名班长。可以自由组合，但必须男女搭配。这样力量才能保持均衡。”
“我们刚好十个人，选谁当班长？”韩胖子不加思索，“森哥你来。”
小志用力一点头：“附议。”
孙小薇举手：“我也同意。”
我微微摇头。
“那嫂子来？”韩胖子嘻笑。嫂子他是越叫越顺嘴了。
简纯看了韩胖子一眼，没说话。
我猛地反应过来，也许正是因为韩胖子一口一个嫂子，才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简纯。要不以前的简纯，全身能量只集中一个目标，怎么活下去。
韩胖子，老子以后再找你算账。
我收回思绪，班长是一个班的旗帜，这是正事，必须得认真对待。
我和张克是中坚力量，冲在前面照顾不了每个人，简纯也不合适，她有双重人格。
我看向张克：“让吕雪来当班长。”
我推荐吕雪的原因有四个。
第一，吕雪具备良好的交际沟通能力，她和团队中的每个人相处都挺融洽。
第二，吕雪作为弓箭手处于队伍中间，大家保护她的同时，她也能兼顾每个人。
第三，现在的吕雪成熟多了，再不是以前那个胆怯的女孩。
第四，班长一职，并不一定武力最高的人才能担当。
张克沉吟片刻，点头。
“我丢丢丢我怎么当得了班长？”吕雪很诧异，“说，你们是不是赶鸭子上架！”
“放心，我们都会辅助你。”简纯很诚恳。她的一个优点，顾全大局。
这时候，其他人也选出了班长，杨一帆四个人加上其他六个幸存下来的同学作为一个班，杨一帆当班长。
周培培他们也凑足十个人，李程彬当班长。李程彬中等个，话不多，一双眼睛老是睡不醒的样子，但做事比较沉稳。
剩下的人跟着康校长，由康校长当班长。
“呵呵，我这个校长，降职成班长了。”康校长嘴角难得的露出笑意。
“校长。”王泰雷忽然举手，“我和王怡决定，留在学校。”
康校长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严厉：“王泰雷，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能在学校活一辈子吗？”
王泰雷神色倔强：“我会保护王怡，真活不下去的时候，我们自杀。”
王怡迎着康校长的目光：“对，我们会自杀。”
康校长胸口剧烈起伏：“肖警官，我没说错吧，你要真把他们当成大人，他们做出来的事情能让你惊掉下巴。”
肖警官盯着王泰雷：“作为一个男人，我理解你的想法，也相信你会用生命保护王怡，怕就怕到时候，连自杀也是一种奢望。”
吕雪碰了碰张克：“你劝劝王泰雷。”
张克摇头：“人各有志。”
我也跟着摇头，连康校长都拿他们两个没办法，其他人又有什么用。
最终，康校长苦口婆心，也没能说服王泰雷跟王怡。我试着侧描他们两个人以后的生活。
诺大的校园内两人怡然自得，早上吃过早餐，沐浴着晨风跑步锻炼，王怡拿着雪白的毛巾，给王泰雷擦去脸上的热汗。
中午，两人商量着吃什么，一起动手，把凳子劈成木材生火做饭，饭后一间间寝室溜达，既是收集物资，也是打发时间。
晚上吃过饭，先去超市挑一些生活用品，然后手牵手漫步在杂草丛生的校园中，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越拉越长，那情景既优美又伤感。
学校食堂储备的大米油盐，他们一辈子也吃不完，但是几年以后会变质。
这点，王泰雷既然决心留下，那么应该已经提前想到怎么应对，并做好准备，食堂里面有豆子和土豆，他们肯定会种植，然后把整个校园变成一片农场。
这样一想，嘿，似乎留在校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要离开学校，大家都窃窃私语，前途充满不确定性，好几个女生都哭了。
康校长站在窗前，瘦削的背影微微颤抖，我不站在她的位置，但也能体会得到，她是多么想将她的每个学生，都安全送达度假村的心情。
当天晚上，我们作为力量最强的尖子班，率先出校。
李程彬的二班，第二拨出发。
康校长的三班力量最弱，人数最少，走在中间。
杨一帆的四班力量次之，负责断后。
四个班之间，用对讲机联系。
这天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夜色像墨汁一样浓得化不开。
哗啦啦
头顶响个不停，那是悬挂在高楼外墙的广告布，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肖警官走在前头，蒙了黑布的警用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我和张克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
学校前门位于康乐路中段，按照肖警官规划的路线，我们从康乐路经解放路抵达清水河，然后沿着河岸出城。
康乐路还算顺利，零星碰到几只丧尸，都被我跟张克解决，但刚一转过路口，肖警官猛然停下。
虽然有黑夜的掩护，但那夹杂着死亡气息的尸臭味道，还是扑面而来。
如果非要形容这种味道的话，就如同屠宰场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