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次你真的救不了她
我瞅准空挡，快速走向楼梯口，张克和韩胖子随后跟来，吕雪关上了教室门。
“丧尸没有前几天多了，应该是下了楼就不会上来。”张克低声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意味着楼层越高越安全。”
我点点头，觉得好像有些道理。
我们顺着楼梯，十分谨慎的往楼下走。
虽然每层楼都有丧尸，但四楼三楼都还算顺利。光线昏暗，丧尸离楼梯口又较远，没发现我们。
但下到二楼的时候，一个老兄站在楼梯口，那两条腿就好像钉在了地板上，半天不见移动脚步。
我都快在心里面求它了：“你他妈要死，能不能死远一点？”
但其实我对丧尸的态度非常复杂，恐惧害怕那是不用说的。面对一个已经失去人性的嗜血怪物，谁又能不害怕呢？
但一想到它们曾经就是自己的同学跟老师，又有一种“物伤同类”的苍凉。
张克用手肘碰了碰我，示意我掩护他。他一步步下了台阶，每下一步都很小心。
直到距离足够近，他才缓缓伸出长矛，一寸寸接近丧尸眼窝，然后猛地一用力，刺了进去。
我连忙走上去，扶住丧尸，慢慢放倒在地，免得它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惊动了走廊那边的其他丧尸。只见丧尸双眼被半凝的黑血糊住了，怪不得张克离得那么近了，它也没发现。
“还好。”
我在心里面出了口长气。
继续下到一楼，门厅地板上，到处是跑丢的鞋子和书本，可见当时发生尸变的时候，学生们是如何的惊慌。
出了门厅，顺着一条绿化带往前爬，到了尽头，是一条长长的斜坡，斜坡上去，左边是停车场和草坪，右边就是学校超市。
但这时候，斜坡上有二十几辆汽车撞在了一起，把路完全堵死了。
我跳上汽车引擎盖，只见还有丧尸夹在车辆中间动弹不得。于是绕开丧尸，从一辆车顶跳到另一辆车顶，想着男生倒是轻而易举，吕雪和龙晓慧要想通过，恐怕有些不容易。
张克和韩胖子跟在后面，跳过汽车后，又走了一长段路，只见超市门口徘徊着十几只丧尸。
张克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一扔，石头飞过草坪，砸在一辆小车上，小车的防盗器立即响了起来，把这十几只丧尸都引去了停车场那边。
“不错。”张克的这个办法我也想到了，不过草坪很宽，从这边扔石头过去，超过了四十米，我估摸着自己办不到。
超市大门虚掩，里面静悄悄的。走进超市七八步后，光线更加幽暗。
“明天就可以过来了。”我观察了一下，除了门锁被撬开，超市并没有遭到破坏。
“有人来过。”张克说。
韩胖子咧嘴笑了：“管他的，先带点食物回去。”
他说着，就走进货架间挑选食物，装进带来的背包中。
我跟张克也挑选起来，我剥了一块巧克力吃着。
忽然，我目光一凛，隔着货架竟然站着两道黑影。
我后退一步，提起长矛，正要从货架的缝隙中扎出去的时候，丧尸却开口说话了：“大哥哥，我们是活人。”
“你们是？”我愣了一下，张克和韩胖子听到说话的声音，也走了过来。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幸存下来的其他同学。
“我们是高一的学生。”左边的小平头道，“我是苏鹏，他是刘宇翔。我们俩跟三个女生，藏在新兵楼那边。”
我微微眯眼：“新兵楼那边有食堂呀，你们干嘛舍近求远，跑到这边来寻找食物？”
“我们来的目的不是食物。”苏鹏显得有些腼腆。
“都是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韩胖子在苏鹏的肩上用力一拍。
“是这样的”苏鹏舔了舔嘴唇，“我们是帮三个女同学来拿来拿卫生巾的。”
刘宇翔补充一句：“她们女生胆子小。不敢过来。”
“看不出来呀。”韩胖子乐呵，“还是两个暖男呀。”
“你们俩很勇敢。”张克这句话很诚恳。
苏鹏和刘宇翔对视一眼，腰杆不由挺了起来。
“这段时间，看见过还活着的同学没有？”我问。
“没。”苏鹏跟刘宇翔一起摇头。都是一副“恐怕整个学校就我们几个活人”的表情。
“时间不早，快回去吧。要不那三个小女生该着急了。”又聊了几句，张克说道，“我们准备搬来超市，要是可以，你们和那三个小女生也来这边。”
“好的，三位大哥哥。”苏鹏和刘宇翔一起点头，他们的书包里面已经装满了卫生巾。又硬塞了几包进去，然后离开了超市。
“这两个小子真不赖。”韩胖子目送两个人离开。
张克若有所思，也拿了几包卫生巾，悄悄放进背包。
我笑了：“明天就来超市，何必多此一举？”
这时候，我想起末世第一天在超市听到的怪声，当时不明白，现在已经知道是丧尸嘶吼的声音。
于是撬开库房门，借助从通风窗透进来的月光，就看见超市老板被很粗的绳子绑在水管上，嘴里面塞着布团。应该是我和韩胖子被赶出去后，年级主任带着四个保安干的。
“我明白了。”韩胖子自作聪明，“老板是第一个感染尸毒的人，年级主任他们制服老板的过程中，自己也受伤了，然后整个学校跟着遭殃。”
我脑仁有些疼：“就算五个人同时受伤，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引起整个学校尸变，很大的可能性，丧尸病毒还有其他的传播途径，最有可能是空气。只是还有很多问题弄不明白，第一，为什么在老板感染一天后，学校乃至整个卫城才大规模爆发，第二，年级主任受伤后，为什么不上报？”
“第一个问题，以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根本弄不明白，至于年级主任为什么不报告”张克想了想：“应该是恐惧心理吧，害怕一上报，他自己就被控制起来。”
“那倒也是。”我挺起长矛干掉老板，把尸体拖出了超市。
确定超市安全，我们原路返回，回到教室已经是晚上九点。张克给吕雪说了，在超市碰到苏鹏和刘宇翔的事情。
龙晓慧一听：“啊，我认识他们俩呀，高中不在一个班，但初中是同学。”
吕雪感慨：“想不到还能遇到活人，他们还会去超市吗？”
“这个不清楚。”张克想了想，“不过我们在超市安顿下来后，可以把他们也接来。”
但很多事情，往往计划没有变化快。
第二天，天将黑未黑的时候，我们出洞了，我跟张克打头，吕雪和龙晓慧走在中间，韩胖子断后。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是参考昨天的经验，暮色苍茫中丧尸很难发现我们。而我们又能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走廊中静悄悄的，失去了声光的刺激，丧尸比白天“安份”了不少。进入一种仿佛老僧入定的状态。
下到一楼门厅，忽然听到一阵尸嚎声由远及近，有丧尸正往教学楼走来。
我们连忙藏在角落，刚刚藏好，一群丧尸就走进了门厅。
这群丧尸有十一二只，它们身体扭曲，动作僵硬。
一只女性丧尸走着走着，被旁边丧尸一撞，女尸踉踉跄跄横着走开几步，摔在地上，它脸色僵白，瞳孔突出，距离我们躲藏的角落，不到两米。
“啊！妈妈，妈妈我怕”
我们都没想到，龙晓慧忽然跳起，朝着楼上狂奔。丧尸轰的一下，疯狂的追了上去。
张克身形一动，已被我一把按住：“兄弟，这次你真的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