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练胆
就是女孩的天性，遇到危险控制不住的尖叫，也得对吕雪和龙晓慧进行训练。张克把龙晓慧塞出窗外的时候，她惊声尖叫的画面，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张克点点头，后面的几天，他负责吕雪，我负责龙晓慧。
我们常常冷不丁的在后面吓唬她们，比如突然抓一把腿弯，或者用力推一把。
当然，这个时候，我和张克都做好了准备，随时捂住她们的嘴巴。
一开始，吕雪跟龙晓慧还控制不住的低呼一声，但次数多了，渐渐都学会了闭嘴。
至于韩胖子，没什么好说的，先减肥再说。所以他就围着桌子跑步，当然了，得把鞋子脱了，免得惊动外面的丧尸。
另外，我们三个男生都练习刺杀技术，用笔在墙上画一个眼睛大小的圆圈，争取一长矛刺过去，能百发百中。
在高三六班教室，我跟张克也不用再睡凳子，用课桌拼成床，躺在上面舒服了不少。
如此训练了六天，第七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猛地吓醒过来，只见月光透过玻璃，冷冷清清的洒在地板上。
我梦见自己被丧尸抓住，它们把我的肉一口口咬下来，吃得咯咯咯的响。然后方青来救我，可是她一转身再回头的时候，也变成了丧尸。
忽然，我真的听到了细微的咀嚼声，老子瞪眼一看，原来是韩胖子在偷吃。
“韩胖子，怪不得你他妈的怎么减也跟猪差不多。”
张克估摸着食物能撑上十天半个月，但他忽略了韩胖子这个bug，这十天都不到，食物已经没多少了。原来是他在偷吃。
我一骂起来，张克跟吕雪也醒了。
韩胖子的脸一下红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我气得一脚踢过去，却被张克拦住，他摇了摇头：“就算他不偷嘴，食物也快耗光了。还是得早点想办法。”
我忍住怒气，在心里面分析了起来，我们学校学生多，高一到高三三个年级，总共有六千多人，人多，食堂也有两个，一个在女生寝室楼旁边，一个在操场对面。
这两个食堂都离得远，但学校超市就在教学楼旁边，中间只隔着停车场和一片草坪，倒是很有希望跑过去。
当然了，学校超市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并不清楚，得先过去侦查一下，如果安全，再把吕雪和龙晓慧带过去。
我把想法给张克一说。张克沉吟道：“可以过去，不过得先练练胆。”
我也觉得很有必要，丧尸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不先练练胆，恐惧的心理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韩胖子脸皮够厚，这时候凑过来：“那怎么练呢？”
“最好能亲自杀掉一只丧尸。”
我看了韩胖子一眼，已经在心里面原谅了他，老实说，让他减肥真的是比学好英语还难。
怪就怪我对韩胖子的尿性本来就十分了解，事先还不把食物保管好。
要是把食物都放在讲台下面的柜子里，我晚上再挨着讲台睡，他也偷吃不了。
一句话，我们的求生经验还是严重缺乏。
走廊上，丧尸走动的脚步声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要杀丧尸有的是，但怎么能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亲自干掉一只丧尸呢？
我想了想，有了个办法。把课桌抬到门后，一头抵着墙，一头冲着门，留下不到三寸的空隙，这样就算门开着，丧尸也冲不进来。
“还是你点子多！”张克一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天一亮就开始练胆。”
天亮后，张克拿起长矛，“谁先来？”
我说：“反正都要动手，谁先来都一样。韩胖子先来吧。”
“凭什么是我？”韩胖子一听，就不干了。
我说：“那你想怎么办？”
“嗯”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剪刀石头布。”
于是，我们三个男生比划一番，最后顺序出来了，我第一个，韩胖子第二个，张克最后。
我拿起长矛，深吸一口气，朝张克点点头：“开门吧。”
张克按下门把手，打开了门。
我透过门缝，看见一只丧尸正走过门口。听到开锁转动的声音，它立即扑到门上。
呃，呃，呃
丧尸嚎叫的声音低沉嘶哑，喉咙深处像是被塞了一把粗糙的沙。
它两个眼珠子在头颅中闪闪发光，死死的盯着我看。那些菌丝也从嘴巴里面爬了出来
我酝酿很久的勇敢，瞬间就泄了。毕竟活了十七年，从没人教我怎么杀“人”呀。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只丧尸竟是年级主任，要对一个曾经熟悉的“人”下手，真的很考验心理。
“快啊。”韩胖子催促着。
嗤！
见我怔怔的发呆，张克忍不住动手。长矛从年级主任嘴里面插入，直接进入颅腔。
“不要紧吧？”张克抽回长矛，年级主任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咚的一声，后脑勺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弹了两弹。
“没事。”我咬了咬牙，“再来！”
张克冲门外嚎了一嗓子，又把三只丧尸招惹过来。
这三只丧尸，一个是同班同学，英语课代表莫红，另外两个是其他班学生，脸熟，但叫不出名字。
我盯着莫红，她往日的清秀早被狰狞和漠然取代。那个腼腆又爱笑的女孩去哪里了。
吕雪以前跟我说过：“周森，我发现莫红老是偷偷盯着你看，她肯定是暗恋你，怎么样，你要也有意思的话，我跟张克撮合你们两个。”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百感交集。握紧长矛的手又颤抖起来。
“它已经不是莫红了。”张克声音低沉，“你必须牢记这一点。另外对莫红来说，真正的死去才是解脱。”
我点头，在心里面重复：“真正的死去才是解脱，真正的死去才是解脱。”照着莫红张开的嘴中，用尽全身力气扎了进去。
呼。
我吐出一口长气。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不尝试一次，瞻前顾后，难以决断，但一经尝试，才发觉自己也能做到。
瞬间，我基因里面的杀戮开关好像被打开了，抽出长矛，一矛扎进第二只丧尸的肚子，抽出来，再扎进心脏的部位，第三下，才扎进丧尸眼窝，彻底干掉了它。
本来可以一矛干掉的，我却分三次，就是为了更好的练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