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拿回手机
“下一步该怎么办？”韩胖子对未来充满迷茫。
“先拿回手机。”
韩胖子看我一眼：“你不是说报警没用吗？”
我点头：“拿回手机的目的，是联系家人。”
韩胖子缩了下脖子：“可外面都是丧尸。”
门外走廊上的奔跑声，撕咬声，嚎叫声，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我看向窗外，外面的窗台有一尺来宽，连着每间教室和办公室，而小黄老师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
“森哥，这里可是五楼。”韩胖子抖了一下，“我恐高。”
“你这个吨位，我们也不放心。”张克接过话，“我和老周去好了。”
我点头：“不过先得做一些武器。”
小图书室的书架，是用直径两厘米的空心铝合金管焊接起来的，长度在一米七左右。
于是腾空图书，用衣服垫在书架上，免得敲击的时候发出声音，张克抡起凳子，又撬又砸，弄下三根铝合金管。
接着，我们把管子一头按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打磨，这个过程很耗费时间，直到一个小时后，才稍具锋利。
又磨了大半个小时，我觉得差不多了，就对韩胖子说：“你拿着凳子，我试试。”
韩胖子瘪了瘪嘴：“伤到我怎么办？”
“笨蛋，你不会抵在墙上吗？”
“噢。”韩胖子拍了拍脑袋，“我他妈是给吓傻了。”
“得了，平常也不见得你有多聪明。”我挺起长矛用力一刺，可以在木质的凳子上戳出一个洞了。
“张克，你一定要小心呀。”吕雪挽着张克的手，很担心的说。“你要是出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呀。”
我本来想说：“你只担心张克，就不担心我呀。”但张了张口，没说出来。虽然因为张克，我和吕雪相处也挺融洽，但现在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我打开窗户，把窗台上摆着的两盆花直接推下去，听到落地的声音不同，于是伸头看，还真是巧，其中一个花盆砸到了丧尸脑袋，丧尸手脚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好啊！”张克在我肩膀上一拍，“开张大吉。”
我也有些兴奋，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森哥。”韩胖子来一句，“出师未捷身先死，刘项原来不读书。”
“操，不会背诗就别背。你才出师未捷身先死，你全家都‘身先死’。”我很紧张，也只好靠说话来缓解心情。
张克跟着我爬出窗户，回头叮嘱了一句，“韩胖子，就你跟吕雪，记得不管是谁都别开门。”
“这个不用你说。”韩胖子摸了摸脑袋，“相信光，他会给你们勇气。”
“靠。”张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干脆说奥特曼会保佑我们得了。特么真幼稚。”
我顺着窗台往前爬出几米，慢慢伸头一看，隔壁高三七班的教室里面桌椅翻倒，书本和文具都掉在地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张克跟在后面：“小心呢。”
我说：“没人。”
他又补充一句：“别往下看。”
我本来没有看的，张克这么一说，我反而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觉得手脚都有些软了。
从下往上看的话，好像五楼也不怎么高，但切换视角，尤其是在毫无保护的窗台外，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稳住，稳住。”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爬过高三七班。但八班的教室里面却有十几只丧尸，狂躁的走来走去。
不过好在窗户里面的小台子上，都摞着厚厚的书本，大概一尺多高。因此匍匐前进的话，丧尸从里面是看不见我们的。
我于是把全身都趴在窗台上，五体投地的那种，就靠着脚尖往前蹬，有些像蠕动的蛆虫。
“周森，有人！”
爬到九班窗户外面的时候，张克忽然碰了碰我，我抬头看了一下，教室里面除了四个已经尸变的学生，却看不见活人。
“第三排，第五个座位。”
我按照张克说的位置看去，还真看见一个瘦弱的女生，藏在课桌下面缩成一团。
“怎么办？救不救人？”
张克用的是问句，但作为死党，我一听他的语气，已经明白他决定救人。
“不救。”我回答的很干脆。
并非我铁石心肠，在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我也不忍心看见一个生命消失。但我们只是学生，自己能活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不救，良心上过不去啊。”
张克国字脸，宽下巴，外表看起来像是个铁石心肠的硬汉。
但只有跟他相处久了，才会知道这个人内心柔软，极富同情心。遇到欺负弱小的事情，总忍不住要打抱不平。
曾经有一次，他狂奔三条街，只为抓一名偷孕妇手机的小偷。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机会来了，四只丧尸被外面的嘈杂声吸引，三只冲出了教室，一只站在教室门口。
我迅速跳进窗户，冲上讲台，丧尸刚一转身，已被我一脚踹飞出去，然后迅速关上了门。
“嘿，真有你的。”张克跟着跳进教室，把那女生扶了出来。
我勉强笑笑，心脏咚咚乱跳，刚才机会稍纵即逝，我头脑一热，就这么跳了进来，要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没有刚才的勇气。
“哥哥，谢谢。”课桌下钻出一名纤细矮小的女生，目测身高一米五五左右。她站在张克的面前，必须抬头才能和张克对视。
“别谢我，谢他。”张克指了指我，“是他救的你。”
“不用谢。说实话，我真没打算救你。”我直话直说。
女生一听，眼神黯淡了一下。
张克连忙安慰女生：“别听他的，他是嘴硬心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不像高三学生呀。”
“我叫龙晓慧，高一那边的。”龙晓慧脸蛋明净，长相甜美，像个精致的小萝莉，但这时身体发抖，一副余悸未消的样子。
张克眯眼：“那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我们学校，整个高一年级单独在一栋教学楼，挨着学校大门那边，由于刚从初三升上来，都是一帮混小子，所以我们把高一教学楼，又叫新兵楼。
“我是过来找姐姐的姐姐她她变成那些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