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搜查厢房
瞧见这一幕，陈玉珍适才想到了什么，“锦儿，你的身边只带了一个连翘，恐怕会不够用的。”
谢小桃自然是责无旁贷，便在对方的引领下，来到了皇帝休息的地方。
良久，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皇上终于开了口，“苏云锦，但愿日后朕能见到你为你娘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珍儿也是这样认为的，“大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在奴婢跟林遇说了计划以后，他竟然是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并且表示一定会好好配合的。”
“皇上，苏四小姐在医术上也颇有造诣，叫她给您开副调理的方子，相信不日便能彻底根除。”王公公在一旁用他那独有的嗓音道，其中不乏有溜须拍马之嫌，但在那深宫当中，若是不懂得这套冠冕堂皇的话，想必也是混不好的。
陈玉珍哪肯就这样依了谢小桃？“你好歹也是咱们侍郎府的闺阁小姐，若是身边只有一个连翘服侍，岂不是要叫外人笑话咱们侍郎府？”笑话谢小桃身边无人可用事小，但若是将欺压庶女的罪名扣给侍郎府，那就得不偿失了。
谢小桃颔首，算是应和，一番梳洗过后，才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祭祀的天坛。
当然，这样休息并不关谢小桃的事情，因为在祭祀结束以后，内监王公公便过来称皇上身体抱恙，需要人去看看。
“东窗事发？只怕他是觉得祖上烧了高香！”苏婉婷笑盈盈地说，总觉得依照谢小桃现在的身份配一个御林军是绰绰有余了。
在皇上的脾气里也有几分古怪，竟也是答应下来，就任由着侍卫带着几个内监去了南厢房。
月落日升，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格，洒进屋子。紫月便是端着一盆新打好的热水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是有一段日子了。”谢小桃回答着，算起来应该差不多快一个月了，时间过得还真快。
谢小桃沉了一沉，“皇上的头痛是近日来太过操劳所致，需要好好休息。”
“原来四小姐早就已经醒了。”这一点是紫月没有想到的，她以为自己已经起得足够早了，没曾想当她打水过来以后，才发现谢小桃根本就不需要她去叫，不免有些怅然。
苏婉婷却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小桃，唇角不自觉地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浅笑意。
谢小桃自然是明白陈玉珍的意思，施施然一笑，“母亲，锦儿的身边有一个连翘就够了，连翘为人伶俐，干活麻利，足以应付一切事宜了。”更何况，她在寺庙里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于谢小桃这一番言辞，皇上颇感意外，有些想不明白谢小桃究竟是为何这般笃定霜姨娘就是遭人陷害的。
走出去时，外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有几个官员内室仗着自家老爷身居要职，便是对皇上道明了事实，并要求彻查此事，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也才刚刚醒过来而已，今日是祭拜的大日子，哪里还敢贪睡？”谢小桃玩笑道，这种时候，若是谁敢贪睡，就是自找倒霉。
谢小桃默默地退到了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在这个世上不是谁都可以称心如意，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的，哪怕尊贵如皇帝，也总有不能顺遂心意的事情。
在古刹晚钟被敲响以后，久违的夜幕便降临了，越来越深沉，很快便将整个苍穹都染成了墨一般的黑色。
“四小姐该起床了。”她将铜盆架到了角落里的木架上，向着床榻的方向望了过去，不想看见的却是一张早已经空来的床榻，顿时疑惑地开始向四周张望。
这个时候，谢小桃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在瞧见一脸惊慌的紫月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在这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皇上责问。
“先把紫月拨给你用，这五日来，便由她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陈玉珍命令道，这才是她不叫谢小桃多带侍婢的目的。她想把紫月拨给谢小桃用，是最为合适不过的选择，一来是方便在暗中监视，二来也好试探一下紫月到底对自己有没有二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皇上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在心里却是对谢小桃又多了几分欣赏。很少有人敢在他说出自己的观点以后反驳的，特别还是像谢小桃这样看起来弱弱小小的女孩子。
“居然见了，有那么一个娘亲，朕都替你觉得羞耻！”皇上话锋一转，变得凛冽起来。
听完高僧诵经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陈玉珍携着两个女儿朝着北厢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偶尔会看见一些陌生的官家小姐，身份尊贵的，身边也是会带着一两个贴身丫鬟。
陈玉珍和谢小桃是各有计较，却唯有连翘一人不明所以，虽然表面上没有多说什么，但还是暗暗决定要对紫月多几分留意，免得她家小姐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着了道！
见着皇上迟迟不肯说话，谢小桃不觉在心里为了自己捏了一把汗，暗自询问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经过一番搜查，还真有人搜出了女人才有的物件，只是隔着很远，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祭祀之后，千日朝会便是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是则是休息的时间，以便转日更好的迎接远道而来的附属国的使臣。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苏婉婷将最后一支银钗从发髻间拔掉，唇角挽起了一抹好看的笑意，看起来美丽极了。
“皇上，那北厢房毕竟是官员女眷的住处，若是有歹人随意出入了，可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王公公严肃地解释，丢东西是小，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呼——
这一句话叫谢小桃不由得多想了一些，最终还是选择如实回答：“见过了。”
谢小桃无法拒绝，“那母亲的意思是……”
王公公立刻跟上了皇上的脚步。
北厢房的一间房间中，苏婉婷正坐在铜镜前，逐一摘下了头上的环佩、发钗。
紫月尴尬地笑了笑，润湿了帕子，拧干，递给了谢小桃，“既然四小姐已经醒了，那就快些梳洗吧，免得耽误了祭祀大典。”
……
谢小桃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觉得应该为霜姨娘说几句话，不管现在的霜姨娘还想不想沉冤昭雪，“皇上，不管外人是怎样想的，锦儿都不会不认自己的娘亲的。十几年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锦儿，用十个月的时间经历了严寒酷暑，经历了很多非常人所能想象的痛苦，给予了我血与肉，这份恩情是锦儿穷尽一生都无法偿还的。哪怕是人都认为我娘是辱没门楣的罪人，但锦儿始终都坚信娘亲是无辜的。”
祭祀的过程比谢小桃想象的要顺利许多，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两个时辰，虽然过程漫长，但对于真心希望国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哼，他当然乐意了，要不只凭他一个小小御林军的身份能娶到侍郎府的小姐吗？别说是个庶出，就连个丫鬟也娶不到！”在说这话的时候，苏婉婷不觉带出了一股骄傲感，这样的骄傲是来自侍郎府赠予她的荣誉与名气。
珍儿点了点头，也是笑得开怀，“大小姐，林遇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只等到时候东窗事发了。”
皇上也是明白其中道理，“那咱们就出去看看吧，朕也很久没看过热闹了。”
“休息？哪里有那么容易？”皇上的眼睛仍是紧紧闭着，兀自叹息了一口气，“休息对于朕来说不过是一种奢望。”
谢小桃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方才，她走了一步险棋，若是她附和了皇上的那一番言辞，只怕在对方的心中终归会落下一个中庸胆怯的印象吧？那样或许会好，但终归是给不了皇上的印象深刻。与其那样，她倒不如只选择做自己。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谢小桃没有再计较什么，“一切但凭母亲安排。”把紫月安排在她的身边，也是如她所愿，自从经历过上午沐浴的事情以后，她就越发觉得身边应该有一个陈玉珍的眼线在，若是真的丢了什么东西，也好给自己找条可以开脱的理由。
“朕的身体怎么样了？”皇上闭着眼睛，平静地询问，在谢小桃将手从自己的脉门上移开以后。
“见过你娘了吗？”皇上又问。
……
“的确是颇有造诣，否则也不可能深受戚川老百姓的爱戴。”说完，皇上便没有再理睬王公公，而是向着谢小桃询问，“说起来，你从戚川也已经回来有一阵子了。”
王公公又哪里会知道？唯有出去打探。须臾折了回来，“皇上，北厢房有官家小姐称丢了东西，见到贼人是朝着南面跑去了，非说要去搜查。”
气氛慢慢变得宁和，外面却是传来了好一阵吵闹声。这里终归不是皇宫，但凡外面有任何声响，都会闹得满城皆知。
这个时候，珍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刚一把门关上，就听见了自家小姐的询问声。
“锦儿相信时间自是会证明一切。”谢小桃认真道。现在她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霜姨娘的清白，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任何办法。
“搜查？如今的闺阁小姐都是如此的有主意了？”皇上颇为意外地笑了笑，笑得时候，不由得看向了谢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