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孩子生下来是梨酒亲自送过去的,父母找的养父母,很多年都没有小孩,他们常年和福利院联系,但福利院很谨慎,考察标准非常严苛,他们是母亲的朋友。母亲只说是捡到的孩子,梨酒送过去时,他们抱着孩子激动的流泪。梨酒稍稍放心,她克服生理激素的影响,不和孩子进行任何的情感交流,可还是不能真的断绝对他的怜惜。
年末,越旬带着宫延回家,很突然的要结婚。梨酒和他在院子里闲聊,他们透过玻璃看到宫延在沙发上拘谨的接过水果。越旬注意到宫延被烫到的小动作,轻笑。
梨酒注意到哥哥的笑。她的腿已经能走路,疼的时候也减少,宫延过来了,穿着长裙,小心的摸黑过来。越旬去接她,牵着她的手腕,一步一步的移动。
“小心。”
“好黑。”宫延适应黑暗的能力很弱。
“慢慢走。”
梨酒想过要确定哥哥是真心喜欢、想要和她结婚的。她怕哥哥是不情愿的,只是为了她被强迫,现在看到他们这样觉得哥哥未必不愿意,两个人的感情问题不用干涉,谁都不应该干涉。
“茶水太烫了?”不止越旬看到了,梨酒也注意到宫延喝茶时被烫的小动作,她一直是个很注意细节的人。
“阿,是呀。有些疼。”宫延没想到她看见了,有些尴尬的接话,阿姨递给她就提醒过了,她紧张,喝的急。
越旬就这灯光,看她的指腹,微红的手,宫延脸红了。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柔和的反射进她的心里,挣开手,小声说:“不用你管。”
“结婚日期定了吗?”梨酒被两人堵在身后,走又不能走,没话找话。
“定了。只在国内办。”
“好。”梨酒和她没什么好聊的,她心中对宫延的威胁仍有芥蒂。
“你想做伴娘吗?”宫延问她。
“她不做。”“不想。”梨酒和越旬同时拒绝。宫延脸隐藏在阴影里,“又没问你。”她转身要离开。
越旬没追,梨酒笑着说:“哥,我这嫂子爱吃醋。”
“婚礼上请的人多,呆在人多的位置,别像小时候躲在没人的地方瞎看。我会让越歌盯着你。”
“哥!那不叫瞎看。还有越歌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嫌吵。”越旬转转手上的订婚戒指,他有些不习惯手上有东西,“不管他。”
“你快走吧,我回去了。”
“跟他们说,我们走了。我提醒你,安家的人也会去,你自己小心。”
“好。”
宫延在车上等他,他上车了也不讲话,宫延气不顺,“和你的妹妹说完了?”
“嗯,”他无声地笑她,拉着酸溜溜的宫延靠过来“以后只跟你说话?”控着她的后脖颈轻吻她,车里响起细碎的声音,他手中的戒指被塞进去,宫延被冰冷的物质刺激到,躲都躲不开。
“你干什么?”她的脸又红了,每次都是色厉内荏。
“含着,回家我给你取。”说完就不管她了。
宫延难受的僵坐在那里,眼中蓄满泪水,倔强的不看他。越旬靠近,伸进去调整位置,宫延忍着哭腔凶狠的让他滚,“不想滚了。”他亲她气鼓鼓的侧脸,啃她的耳垂。
安泽水时常借工作之便来这边,他会偷偷的去看望安媛羽,安媛羽身边的医生对她很好,他们逐渐建立的关系让安泽水不敢靠近。他身边的人不是他的人,老头子把他的人清洗的太快太绝,国内的局势瞬息万变。公司进入大众和政府的视野,没人给他们使绊子,安泽水知道这不正常。他在公司权力架空,老头也不搭理他。
安泽水收到宫家的请帖,是婚宴,他觉得奇怪。他们向来没有交际。两方对对方的成分都有所了解,可是请帖上面邀请的名头是公司经理。安泽水找私家侦探调查宫家所有人的动向,发现宫家小姐在老爷子的住所附近出现过。
安泽水明白他被老头糊弄了,老头子年纪这么大了还想做万寿无疆的老王八,和政府合作。安泽水心中计划自己的‘后路’,他知道宫家和老头子各取所需,越梨酒是他们交易的对象,越梨酒和宫家什么关系他没搞清楚,不过这不影响安泽水的行动。
婚礼之前,梨酒和家人一起回国,她和母亲软磨硬泡,跟她再三保证自己在国内看完越歌的比赛就回去,全程不会离开越歌一步,她才被允许不和父母一起回家。
婚礼当天,越歌看她看的严,齐樱也过来盯着她,“你们两是被越旬洗脑了对吧,他说什么都对?”
“姐姐,老实和我们呆在,他们仪式举行完我们就回家。”
“我想吃这里的自助甜点。”
“我去拿。”齐樱把所有种类的都挑过来了。梨酒在他们的看护下看见进来的安泽水。清秀俊朗的容貌、剪裁合体的西装,梨酒觉得和那天的很像。他们站在玫瑰墙的周围,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梨酒没躲,安泽水看见她。梨酒觉得他应该是惊讶了,身体有明显的停顿,神情虽看不清但应该是不确定的样子。
安泽水找到下属让他打听新娘和新郎的背景,下属像早就准备好了,直接向他报告:“新郎曾经是体坛明星,现在担任协会会长。是宫家安排的,叫越旬。”安泽水脑中整理越梨酒和越旬的关系,“知道了。”下属没有离开,关注他的神情“他是越梨酒的哥哥。”安泽水玩味地对他说:“怎么?老头子让你来记录我的表情?”
“没有,属下告退。”下属匆忙离开。
安泽水摇晃酒杯,香槟在被子里摇晃倾倒,梨酒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在他盯着自己时,朝他举杯。越歌夺过她的酒,看着身后的安泽水,神情不快的和齐樱拉着梨酒离开。“姐,你真是毛病不改。”
“越歌,这可不是毛病。”梨酒爱看人的习惯从小到大都有,被越旬说了很多次,她只改了直白的方式,暗中观察的更多。安泽水不配让她暗中观察。
安泽水开始自己调查越旬出现的时间点,他一步一步的解开老头不告诉他的事情,在开枪之前越梨酒本来是要死的,不管安泽水活不活她都是要死的,她身后什么都没有,现在她身后有越旬、有宫家。安泽水在自己调查的资料前自嘲‘一叶障目’。越梨酒就是那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