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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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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间,马婆婆将鸡爪分了去,我两个,师父一个,成袭一个,她笑咪咪道:“我跟你们师祖老了,牙口不好,还是不吃的好。”

    额,这话马婆婆说的可不对,师祖的牙口好着呢,他啃大骨头都不费劲,更何况一个鸡爪,我正想解释,没想到师祖嘟囔道:“有什么好吃的,全是骨头,别把我牙崩了。”语气可谓十分嫌弃。

    师父将他跟前的也夹到成袭碗里,温声道:“你们吃吧,我素来不爱吃。”

    如此,这四支鸡爪我与成袭一人两个,在低头的那瞬间,我竟有个不知好歹的想法,我觉得这鸡爪好像也没那么好吃了。

    吃着味道有些酸涩。

    席末时,成袭端着酒碗举在我跟前,朗声道:“祝阿盼在新的一岁中平安喜乐,万事顺遂。”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今日喝的酒还是去年师祖埋的桂花酒,酒香浓郁,闻着就有些醉人,成袭刚喝下去,他的脸就潮红一片,他酒量同我一样,都不太好。

    我端起桌上的碗轻轻抿了一口,咧开嘴笑道:“阿盼也祝师兄永远如今,快乐无忧。”

    然后我的酒碗就没放下过。

    师父说:“恭喜我们阿盼又长一岁,师父愿你日后无灾无难,福气满身,祸事远离,所想所盼皆如愿。”

    师祖说:“你日后再不许如此淘气,出了这祖安山,可没人护你。”

    马婆婆说:“一转眼,阿盼也是位大姑娘了,那马婆婆希望阿盼日后遇到个如意郎君,快快乐乐的。”

    我都一一应好,一转头,整碗酒下肚,呛得眼泪直流。

    众人大骇,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酒量不好,喝了酒还爱胡说八道,不过我动作极快,没人能拦住。

    这不,我转啊转,先转到了师祖跟前,师祖的脑袋晃个不停,我凑近他小声道:“师祖其实你一点也不可怕,虽然你脾气不好,又凶又暴躁,但阿盼可喜欢你了,就山下的那些嘴碎的人老是说师祖坏话,我都狠狠的骂了回去。还有那个道迷,可恶的道士,总爱编排师祖和师父,下次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他头发剪了……”

    “剪头发为何要剪头发”王仕安随意问了一句。

    “为何”我想啊想,一拍脑门就想了起来,兴奋道:“因为我们剪了他胡子他就吓得不行,那剪头发肯定更能让他害怕。”

    “什么?你们剪了他胡子”王仕安一个暴喝出声,先前还稀里糊涂的,这下酒都醒了,他一直觉得奇怪,道迷说好要在祖安山待上一段时日,没成想只住了一夜就不见了踪迹,原来是这两个混蛋做的好事啊。

    他气得胡子翘起,脸色越来越难看。

    成袭心道不好,慌忙上前拦在阿盼跟前,笑得一脸尴尬。

    这湘还没完呢,阿盼又转到了暮华跟前,从怀里摸啊摸,摸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颇为自豪道:“师父,阿盼最近有在好好练字,你看,是不是与往日的不同。”

    暮华伸手接过,那上面鬼画符一样的字实在与往日无异,他道:“还可精进。”

    我得意的摇摇头,师父夸我了。

    我又一步一踉跄的走到了马婆婆跟前,认认真真对着她鞠了个躬,瓮声瓮气道:“多谢马婆婆这么多年对阿盼的喜爱和关心。”马婆婆当真帮助我许多,毕竟师父师兄师祖都是男子,到底与女子不同,我从前好多小女儿家心事都只能同马婆婆讲。

    如此一番言语,使得马婆婆哭笑不得,“这孩子又说胡话了……哎哟……这是怎么了?”

    话还未说完,我便直直的倒了下去,醉的不省人事。

    场面一阵鸡飞狗跳。

    ——

    我醒来时天色已晚,暮光沉沉,我揉着发晕的脑袋出了屋子,月光照在院里光芒如初,师父顶着一身暮气站在桂花树下出神。

    我轻唤道:“师父。”

    暮华回过头,淡笑开来:“醒了”

    我不动声色的点头,却不说话。

    暮华走上前,从怀里摸出几样东西,一件一件同我介绍。

    “这一席罗裙是师祖给你买的及笄礼,你知道他素来嘴硬心软,其实他早早就去打听如今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最后千挑万选选出了这件衣裙,他不习惯做这些,所以不好意思亲自送你,便托我一并带给你。”

    “这是马婆婆给你做的木簪,花了好些时日,手上都是被刀割伤的口子,她说,希望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这个是师父的,那些商贩都说这块暖玉价值连城,师父眼拙,也不知有没有被骗。”说到这里,暮华不自觉笑出了声。

    青莲色烟罗裙,裙摆上一朵朵海棠花开的艳丽,我仔细盯着看了许久,那确实是海棠花,不是洛阳花。

    还有马婆婆亲手做的桃木簪,簪身光滑洁白,当是费了许多力气,馆青丝作云鬓,凡尘过往,皆为云烟。

    “师父这般厉害的人,谁能骗得了师父。”我接过这些礼物,也跟着笑起来。

    “对了,还有这个。”暮华又拿出一块如意佩,说道:“喏,这是成袭的,怕丢了,便让我保管着,可要仔细收着,不然他可要怨我。”

    我伸出的手一顿,捏着那玉佩久久无语。

    许久,我仿若无意间问道:“师父,成袭他,做什么去了?”

    “成袭……”暮华语气一顿,低声道:“大抵是不敢见你。”

    就这一句话,我的眼泪险些落下来,这几日我们都刻意避开这事,可事实是,成袭就要走了,他将要离开祖安山。此一去,山高路远,未有归期。

    我自小就知道成袭身份特殊,他本是南贞太子,成袭出生那年,皇室内乱,他便被送了出来。师祖曾忠于皇室,与当今陛下乃生死兄弟,陛下希望师祖收成袭为徒,保护他安然长大。

    可师祖已有师父这个徒弟,不愿再收旁人为徒,于是即便师父只比成袭大一岁,还是认了师父为师,这也是为什么成袭不愿开口叫师父。

    如今天下安定,成袭早该回去,他却一拖再拖不愿离去,可前几日南贞皇室传来书信,说陛下病重,恐时日无多,要成袭回去恢复太子之位,等陛下离去,他便登基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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