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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是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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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道迷不是胡说八道,那他方才说我今后要长住在宫中,这意思……

    我偷摸瞄了眼成袭,他竟也正看过来,我们视线交织在一处,又慌张的别开眼神,各自羞红了脸。

    成袭磕磕巴巴道:“其实,即便住在宫中,倘若你想出去,也是可以的。”

    我也结结巴巴道:“是,是吧。”

    成袭肯定的点头。

    好吧,那倒也不错。

    ——

    在我们离去不久,道迷就要收拾东西,他也不准备算命了,今日所知够他掉几次脑袋都暂未可知,还是去躲躲比较好。

    却不想,摊位上又来了几位公子,各个一身黑衣,模样都生得不错,就是气质有些狠厉,特别是为首之人,样貌与方才离去的公子不相上下,但却不如他和善。

    他将一锭金子重重的扔在木板上,道迷有些难受,他费了好大劲才拼了这一块板,今日过后,怕是用不了了。

    为首的公子沉声道:“听闻道长能纵观天下事,不若帮我算算,我当下之难关可能安然度过”

    道迷头也不抬道:“老道发过誓,不帮北慕人算命,公子请另寻他人吧。”

    此言一出,这位公子身后几人立刻伸刀横在他身前,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命丧当场。

    道迷面色不变,将金子挥到地上,拿起木板咔嚓几声折成几个小块,如此行为,让为首那位表情一直很平静的公子都晦涩难当。

    这般手力,他是会武功的,且武功高强,他挥挥手,身后之人便撤了回去。

    黑衣公子将金子拾起,吹掉上面的灰尘,笑道:“道长何须如此,北慕人也好,南贞人也罢,又有什么干系呢?”

    “在下给钱,道长算命,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事,道长何须如此啊?”他将金子轻轻放进了道迷的破包里。

    道迷轻嗤一声,将布包翻转轻轻一倒,那锭金子轱辘轱辘滚到了黑衣公子的脚下,这下他的脸色终于变了,眸里的阴沉如黑压压的迷雾般席卷而来。

    道迷也终于抬眼看他,只是他并不惧怕,而是淡然,还有几分一闪而过的嫌恶。

    他指了指身旁上山的小路,道:“公子看见方才上山的那位姑娘了吗?她将是公子的贵人。”

    黑衣男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早已无半分人的影子,他回忆着那位姑娘的样貌,最后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回过头,冷声道:“道长莫不是在开玩笑”

    道迷叹口气:“公子若不信,何须再问”

    黑衣男子表情几经辗转,许久他终于站起身,将地上的金子用脚碾进泥土里,风将尘土吹得几乎迷了眼,他眯着眼睛,表情更加阴郁。

    “道长视钱财如草屑,如此心境,实在让人佩服,那便预祝道长一生都能如此啊……”

    人不见了身影,还能听见他落下的尾音。

    道迷愣了片刻,随即背着他那破布包往反方向走去。

    其实,他话只说了一半,还落了半截。

    那姑娘是他的贵人,可也是他的劫。

    可是,那又怎样呢?世间事,总要有人去全了别人的意,他的意,便让这位姑娘来全吧。

    ——

    我与成袭在山门口畏畏缩缩,窸窸窣窣的躲在长得极为茂盛的迎客草里,说是迎客草,但据我们猜测又是师祖随意取的名字,比如师祖的花园里曾有一株洛阳花,花芯呈海棠色,花瓣边为白色,长得很是娇嫩。

    师祖一遍又一遍告诫我们,说这海棠花金贵,入药更为贵重,不可触碰,躲得越远越好,我们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毁了这花。

    后来某一年夏日,我和成袭下山,路上大片大片的海棠花,当时可高兴了,心想若我们能多买一些给师祖,他定然十分欣喜。上前询问时,路边有好心的阿婶告诉我们,那叫洛阳花,不是海棠花。说着还指了指旁边几株有些相似的花给我们看,说那才是海棠花。

    我和成袭自然是不信的,心想我们虽然不常下山,但也不是好诓骗的,为此,我们与人争论许久,最后气的哭哭啼啼回了山上找师祖撑腰。

    没成想师祖只是轻飘飘说了句:“噢,旁人说是洛阳花那便是洛阳花吧,我就是随口一说,不做数。”

    师祖如此轻描淡语,让我和成袭当真防不胜防,自此师祖说的话都只可信三分,以免又要惹人笑话。

    而山门口的迎客草,也着实与它名字不符,只因它的叶子很是锋利,若稍不注意,便会被割伤肌肤,所以我们才猜测又是师祖胡乱说了个名字。

    我们猫着身子藏了许久也不见师祖与师父,心里想着他们大抵很忙,没心思管我们,便一路溜进厨房,实在是太饿了。

    却不想,厨房里烟雾缭绕的,模糊中就能看见师祖趴在灶前捣鼓的身影,我们暗道不好,快速的调转了身子。

    一转身就看见师父那张毫无生气却又显温和的脸,好巧不巧,师父不知何时出现的,就这么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勉强扬起笑脸,苦哈哈道:“师父安好。”

    暮华点点头,温声道:“既然回来了,就跟我一同进去吧。”

    “不了不了,我们就不去了。”成袭连连摆手,拽住我就要离开,笑话,师祖又在给师父捣鼓什么稀罕玩意,若他们去了,师祖又要不高兴。

    将将踏了两步,暮华低声喊道:“站住!”

    我们便齐齐站住,说来也奇怪,即便成袭不愿叫师父二字,但师父的话他不敢不听。

    于是我们只能耷拉着脑袋跟了进去。

    师祖正往火炉里不停加着柴火,火苗冒出了尖,险些将师祖的眉毛烧掉,他却浑然不觉。

    听见声响,他头也不抬道:“马上就好,你最怕苦,我特意加了好几种甜味药材中和味道,若你还觉得苦,我昨日下山买了好些糖果,就在我房里……”

    王仕安在抬眸的瞬间就看见了跟在自己徒儿身后的两个倒霉鬼,他脸色瞬间十分难看,硬生生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我和成袭还伸着脑袋眼巴巴望着呢,糖果放在哪个位置师祖还未说,真是让人抓心挠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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