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顾司喜欢挨着窗户的位置，思前想后，伸在半空的手最终放下来。
“快来啊！”秦潇寒迫不及待地又拍拍身边的床铺。
顾司冲秦潇寒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你想睡窗户那边吗？”
秦潇寒突然发现靠门边的位置没有压痕，她猜测顾司刚刚睡的应该是靠窗户的位置。
“一般都比较习惯睡在那里。”
顾司很惊讶，秦潇寒竟然能猜到自己喜欢睡在哪儿。
秦潇寒的身子在床上蹭了蹭，而后自以为可爱地冲顾司笑道：“正好，我就不喜欢挨着窗户。”
顾司习惯靠窗户，偶尔不拉窗帘的时候，她喜欢看窗外的月亮。
“看来，我们俩是最合适睡在一起的。”等顾司上床，秦潇寒又特意贴着顾司说。
“快睡吧。”
顾司拍拍秦潇寒的肩膀，“要是夜里你难受，就摇醒我。”
“唔唔唔，顾司你真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难受，但顾司真的很体贴，很关心她啊。
说不准，顾司也觉得自己很迷人呢？要不然她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地关心自己呢？
“顾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秦潇寒又凑近顾司，嬉嬉笑笑地靠上去。
“你问。”
秦潇寒离她太近了，顾司的耳根被秦潇寒吹得有些发痒。
不知道这秦潇寒又要搞什么幺蛾子，顾司只期待姑奶奶赶紧睡觉。
但是，想起那晚和秦潇寒发生的事情，顾司总感觉很奇怪。
按道理说，她很排斥和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从前连别人碰一下她的手，顾司都会用洗手液洗好久。
为什么对秦潇寒，她能那么坦然地接受，而且……还很享受呢？
这样想着，顾司的眼神瞥向秦潇寒，那人正在傻笑。
“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有人和你告白，你希望她怎么个告白法啊？”
“我不希望别人告白。”顾司不假思索，“我喜欢谁，会主动的。”
“那如果……那如果那个人是个男人，你也希望自己主动吗？”
秦潇寒再次试探顾司。
顾司沉吟片刻，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关于喜欢，她都一无所知。
更别提去告白。
从小到大，顾司收到的表白信，被告白的次数大大小小，她已经对这种事情麻木了。
顾司一直觉得，被告白是件特别麻烦的事情。
“我不知道。”
顾司的回答很简短，“怎么了秦老板，你这是喜欢上谁了吗？可以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到秦老板。”
偏头看秦潇寒，顾司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秦潇寒的脸蛋儿。
这样躺在床上，顾司总能回忆起那晚发生的事情，特别是秦潇寒穿的衣服还是她那晚上穿的那件。
顾司的脑海中全是和秦潇寒水乳交融的画面，莫名有点慌张，心跳不知觉开始加速。
“是有一个喜欢的人，但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女人。”
“他喜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男人吗？”
顾司“嘶”了一声，“这有些难办，你最好问清楚，性取向这个东西，好像是没办法改变的。”
“我问过，可是她从小到大连喜欢谁都不知道。”秦潇寒重重地叹口气，“我猜，她是直女。”
她是直女？
什么意思？
顾司懵了，难道秦潇寒……喜欢的是女人吗？
“所以你喜欢女孩子哦。”顾司的手指戳戳秦潇寒的脸蛋儿。
“对呀。喜欢她，很喜欢。”秦潇寒看着顾司，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如果害怕太直接会吓跑她的话，你可以给她一点暗示的其实。看看她的反应，如果不是很排斥，可以试试的。”
“能被秦老板喜欢，那个人一定超级厉害吧。”顾司话锋一转。
“她啊，特别特别厉害，很温柔，很善良，长得好看，总之身上有无数的优点。”
提起那个人，秦潇寒的眼中满是星星，喜欢之情呼之欲出。
虽然早就知道秦潇寒有喜欢的人了，但是听秦潇寒亲口提出来，顾司的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莫名的不舒服，连顾司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嗯。”
顾司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她有点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了。
“那你不害怕吗？”秦潇寒见顾司态度冷淡，伸手扯扯顾司的袖口。
“我？我害怕什么呀？”
因为声音小，显得秦潇寒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浮想联翩。
那晚的秦潇寒在她身下，也是这样，很脆弱的声音。
让人不忍，让人动容。
“怕我喜欢你呗，你不怕我喜欢你吗？”秦潇寒亮晶晶的双眼落在顾司的唇上。
顾司的唇特别好看，红润饱满，唇线上翘，给人一种很好亲的感觉。
秦潇寒越看，就越想亲上去。
但是……女流氓也是流氓。
秦潇寒要守住自己的底线，虽然那天晚上秦潇寒也亲她了。
但那晚，秦潇寒是真的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了，其实她一直很抱歉。
如果当天晚上自己没有跑出去喝酒，也就不会拉顾司下马了。
“怕什么？我何德何能，能让秦老板喜欢我。”
顾司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秦潇寒，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她觉得不开心，很不开心，内心有种莫名的酸楚，鼻头都在发酸。
秦潇寒睁大双眼，顾司说完那句话就转过身去了，而且语气不善。
这让秦潇寒摸不着头脑，“顾司，晚安。”
秦潇寒当是顾司累了，确实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
自己不怕折腾，可顾司不一样，她刚刚从云端掉下来。
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和秦潇寒吃饭聊天，还会主动关心秦潇寒，顾司的内心已经非常强大了。
顾司的脊背蜷缩一团，她将手插进枕头下面，整个人如同乖巧的小猫。
可能也是因为事业突然落入低谷，这些天的忙碌，让顾司还来不及感受。
猛然间，顾司安稳地定下来，内心的委屈一下子翻涌出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一颗比一颗晶莹。
顾司虽然看起来谁也不在乎，可实际上，她的内心非常敏感细腻。
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不会想到，自己在直播行业这么多年，竟然得罪了那么多人。
有些人是出于利益，不得不站在顾司的对立面，可有些人，是顾司亲手把她们推到了对立面。
顾司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她们。
突然，后背被人抱住，一双纤细柔软的手环住顾司的腰。
“顾司，可以抱着你睡吗？”
秦潇寒的声音带着困意。
顾司轻轻合上眼睛，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只是任由秦潇寒抱着自己。
秦潇寒又离得近些，将自己的小脑袋也靠在顾司的肩膀上，去嗅顾司的脖颈。
身体的某处有了反应，顾司皱眉，想推开秦潇寒，又不想推开她。
脖颈处酥酥麻麻的痒，顾司知道秦潇寒一直用鼻尖蹭自己。
眼睛再度合上，顾司决定忍耐一下。
顾司很软，秦潇寒抱住了就不想松手。
但她也太困了，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沉。
再度醒来的时候，床边空荡荡的，秦潇寒看了一眼手机，才早上六点。
公司离公寓很近，早上九点上班，秦潇寒一般都七点半起来。
“顾司？”
秦潇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找顾司。
“你醒了？”
听到声音，顾司推开房门，她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这么早啊？”
顾司笑笑，她已经习惯了。
而且今天是她上班第一天，她的人生信条就是，无论做什么，只要她决定去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要吃早餐吗？”
顾司冲秦潇寒眨眨眼睛。
阳光刚刚冒出个头，正好洒在秦潇寒的背影上。
逆光的秦潇寒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嘴唇嘟起来，非常可爱。
“吃啊，是你做的吗？”
秦潇寒打个哈欠，大脑还没完全清醒。
“不是，我买的。”
顾司知道自己烧菜不好吃，不想再为难秦潇寒，所以刚刚在楼下买了些早点。
一会儿就能见到她的新同事了，也能知道秦潇寒的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的。
顾司这人，向来是不相信别人说的，只相信别人做的。
加上她本身就是做主播的，深知一个人的嘴是多么能骗人。
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讨厌的说成喜欢的。
嘴这个东西，太不可信了。
“顾司！你要是以后成了谁的女朋友，那个人一定得幸福死！”
秦潇寒冲下床，一下子扑到顾司的怀里。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双手环着顾司的脖颈，冲顾司傻傻的笑。
“秦老板对我这评价，有点高了。”顾司反手揉揉秦潇寒的头发，眼神有些躲闪。
其实腰是顾司很敏感的地方，昨天晚上秦潇寒抱顾司的时候，顾司的心头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顾司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是什么，但她不敢直视秦潇寒的眼睛。
身体紧密接触，两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很急促，很急促。
“怎么会啊，我就是把你夸上天，也不高的，顾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