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油烟太大了，要不我去客厅吧。”
秦潇寒找了借口想转身离开，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司。
“好，等我做好了，你等着吃就行。”
顾司同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潇寒，她真的很生气，可生气归生气，顾司心里面也明白，她没理由生秦潇寒的气。
屁股坐在沙发上，脖子却不停地往前够，观察顾司在厨房里的身影。
“嗯？”偶然间转身，瞥见秦潇寒正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好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媳妇。
“在发呆什么？”
意识到自己偷看顾司被发现，秦潇寒有点抹不开面，“没有，我就是眺望一下，看看风景啥的。”
风景？都是厨具，有什么风景。
搞不懂秦潇寒的脑回路，顾司也不想再费脑子去猜测什么。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
“要不要我帮忙啊？”
虽然不想和顾司那么尴尬地面对面聊天，但秦潇寒这么坐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用啦，一会儿起锅就好了。”
说着，顾司从厨房里走出来，径直走到秦潇寒坐着的沙发对面，和她面对面坐下来。
“那你呢？”顾司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我？”秦潇寒哽住了，她的内心小鹿乱撞，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顾司要和她表白吗？在揣测她的想法吗？
于是秦潇寒立刻接话，“我就是，我你还看不出来吗。”
你还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秦潇寒觉得，自己的表示已经很明显了。
“哈哈哈，我想问，你去酒吧做什么？”
顾司那晚上就想问了，秦潇寒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去酒吧，那么晚。
是失恋了，还是事业不顺心。
“我啊，我就是心情不太好。”
秦潇寒心情不好，因为那天是毕业两周年，秦潇寒才明白，自己已经喜欢顾司那么久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没有结果的暗恋，可是她更不愿放下顾司。
沉没成本告诉她，付出的越多，想要抽出来就越痛。
她很想宿醉，然后过了第二天，从脑海里，把顾司赶走。
那时候的顾司光芒万丈，就算她家境好一些，但秦潇寒也觉得自己配不上顾司。
顾司长得漂亮，镜头前也很有趣。
她努力，认真，善良，乐观。
她身上有数不尽的优点，在秦潇寒心里面，顾司就是这世间的宝藏。
任谁和顾司在一起，都是亵渎。
在心里面打上一层层烙印，秦潇寒对顾司的滤镜比开了最大程度的美颜相机还要可怕。
“那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去酒吧了，知道吗？那天晚上真的很危险，如果想去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陪你去。”
顾司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带着笑容。
秦潇寒奋力点头，如果是和顾司，那她大概率再也不会去酒吧了。
“你的客户，是男的还是女的啊？”秦潇寒小心翼翼地问顾司，“我就是好奇想问问，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哈哈哈没什么不能说的，有男有女吧。是因为早些时候定下的直播，他们是厂商，想让我帮他们带货。”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从不带货的。”
顾司不带货，秦潇寒是知道的，曾经有粉丝在下面问顾司，直播带货这么火，顾司人气也高，为什么不去直播带货。
顾司当时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说大家看她直播是开心的，她不想把大家当韭菜。
她赚的钱很多，已经够自己生活，她不会贪得无厌，压榨粉丝的钱包。
秦潇寒点点头，眼睛里都是星星。
“所以那晚上其实是平台的人和厂商，还有我。当然我直接就拒绝了。”
后知后觉，公司将她视为一颗弃子，可能也是因为觉得管不了顾司了吧。
这样想着，顾司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拒绝了也挺好的，给自己一个更清晰的定位，更有利于你的未来发展。如果什么火就去做什么，且不说潮流总会褪去，就单从人生来讲，这种人生，活得也不明不白的。”
“哈哈哈哈哈。”顾司更加开心，“你是懂我的。”
虽然秦潇寒对她可能有偏见，但秦潇寒能说出这种话，就让顾司决定跟她了。
她当然懂顾司了，顾司身边没有人比秦潇寒更懂顾司了。
“所以，也不知道我们两个是缘分，还是孽缘。终归是怨我的，给你拉下水。”顾司诚恳地向她道歉。
“怎么会，明明是……”
“是我啦，你那晚上都喝多了，我明明知道，还要和你做那种事。也是我咎由自取。”
“你的公司刚刚起步，要面临的风浪很多。这时候曝出来负面新闻，我明白这件事对你的打击也很大。可是你不仅不埋怨我，不说出来，反而找我，来帮我。”
顾司顿了顿，眼眶有些红，她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秦老板，我很感谢你，同样也希望用我的本事，帮你的公司站稳脚跟。”
秦潇寒从未感觉如此幸福，幸福到不真实。
她心动这么久的对象，此刻坐在她对面，告诉她会帮她实现梦想。
秦潇寒有种直觉，她大概要掉进顾司的坑里，一辈子都爬不出来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顾司那么好的人啊。
“什么味道？”顾司上一秒还深情款款，下一秒脸都绿了。
起身冲向厨房，顾司低声骂了句什么东西。
秦潇寒也紧随其后，看着顾司打开锅盖，表情呆滞地望着锅里那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
“都焦了……”顾司不知所措地回头望眼秦潇寒，这是她第一次做饭滑铁卢。
都怪刚刚太投入，都把肉忘在锅里。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焦的，红烧肉就得烧焦一点，这样能把里面的油脂充分洘出去，吃的时候更加有嚼劲。我一般都会让厨师做焦一点。”
秦潇寒是铁了心要吃顾司做的红烧肉。
“真的吗？”顾司将信将疑地抓起铲子，想把肉从锅底挖下来。
手腕用力，肉却纹丝未动。
顾司的心态已经崩了，再多加了一些力道，脸上直冒汗。
奈何肉太硬，一下子崩出来，砸到顾司的手腕上。
“嘶……”
滚烫的肉落下来，顾司的手腕见红。
秦潇寒第一反应是伸手把肉块从顾司的手腕上拿下来，肉很烫，秦潇寒眉心拧成一团。
“顾司，你没事吧？”一边问顾司，一边把肉块丢进垃圾桶里。
“你疯了吗？”顾司没想到秦潇寒会是这个反应，直接把肉块拿下来。
“你没被烫伤吧？”顾司有点着急。
“哈哈哈没有诶，那肉的热量都被你吸收了，已经不烫了。”
其实还是很烫，但和顾司比起来，秦潇寒觉得不算什么。
她确实娇生惯养的，但面对顾司，她希望能保护她。
顾司身上有种吸引力，那种很脆弱的感觉。
秦潇寒知道顾司很敏感，敏感到秦潇寒捧在手里怕碎了。
“手给我。”秦潇寒不置可否地说。
顾司倒是听话，直接伸出胳膊，而后才问：“怎么了？”
“笨蛋哦你是，这都能烫到。”语罢，秦潇寒的食指勾住顾司的食指，将她带到水池前，认认真真地帮她冲洗手腕。
“没有很严重啦。”顾司歪头，盯着秦潇寒的侧脸。
“那也不行啊，万一你要是真出事，我还得算你工伤赔偿。”
“黑心老板。”嘴上这么说，顾司心中还是开心的。
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这么奋不顾身。
秦潇寒啊秦潇寒，究竟是我对你有偏见，还是……
顾司总觉得，一个老板不应该做成这样，可是秦潇寒到底为什么啊？
为什么如此关心自己，为什么让她的思绪混乱。
“黑心吗？明明是红心才对。”
秦潇寒抿唇笑着看顾司，对你的红心，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你感受不到，你对于我的特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