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切戛然而止

    自从见过林辞，六月安下心来，每天上班下班，不知不觉十几天又过去了。林辞没有给六月打电话，也没有见面。六月开始焦灼起来，学校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吗？她很想打电话问问，可是又怕打扰林辞，影响她的工作。

    又过了几天，六月觉得实在太不对劲了，难道事情出了什么岔子？初三的学生都已经毕业了，按理说应该没有这么忙了呀。上班一天，六月喝了十几杯水，手机拿起放下十几次，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强烈。

    下班后，六月匆匆忙忙地赶到学校，门口的保安大叔认识六月，笑盈盈地问：“六月，你找谁呀？”“大叔，我找林辞，你看到他了吗？”六月问。

    “林老师已经调走了，你不知道吗？”保安大叔惊讶地问。

    “大叔，我问的是林辞，他调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六月还以为大叔在开玩笑。

    “是林辞林老师，他调走几天了。”

    六月懵了，她感觉自己的血慢慢冷了下来，手脚僵硬，她转身，推着车向前走，腿抖得就要走不动了。

    “六月，六月……”保安大叔想叫住六月，问问她怎么了？可是六月仿若未觉，继续往前走，保安大叔接下来说了什么？六月完全没有听见，只觉得自己的世界碎成了一片片，风在吹，人在走，车也在流动，只有自己的世界一片安静。

    六月推着自行车一直沿着护城河走，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边哭边笑。是笑自己这几个月都傻傻的活在林辞的编织的故事里吗？是哭自己怎么那么容易轻信别人呀，可是她从没把林辞当成“别人”。

    难道一切就这样戛然而止了吗？

    她怕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低头往没人的地方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走不动了，她才停下来，抬头才发现已经走到了她和林辞第一次爬的那座山的山脚下。

    她把车停在山脚，开始往上爬，一路上洒满了他们的回忆。林辞怕她爬不上去，一路牵着她的手，看到她额头上的汗，轻轻擦去，看到路边的野花，摘下一朵插在，头上，感叹“真好看！”……

    终于爬到了一处山崖，往远处望去，那些远远近近的大山好像都失去了颜色，六月对着群山大声喊：“林辞，你在哪里？”大山中回荡着“哪里——”“哪里——”，它们也想知道答案吗？

    六月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不明白林辞为什么会不辞而别，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哭累了，嗓子哭哑了，眼睛哭肿了，眼泪就流干了，六月哽咽着，喃喃自语：“为什么呀？为什么要走都不跟我说一声啊？”难道过往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吗？

    六月在山上一直待到太阳落山，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山下走去。她没有力气再骑车了，推着慢慢往家里走去。

    路过熟悉的街道，看着渐渐亮起的昏黄温暖的灯光，听着熟悉的说笑声，六月冷却的血好像又温热了，开始流动起来，僵了的四肢有了感觉，她骑上自己的自行车飞快地向家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