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天（3）：公布职业
晚饭过后，导演组通知六人进行小屋内的第一次大讨论——公布各自身份信息。
宋青黛挑了个单人沙发坐下，微微侧着身子倚靠一边的扶手，背部流畅的线条一直延伸到纤长的脖颈，沈嘉卉瞥了一眼后，飞快收回视线。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洗碗的那件事。
轻哼一声，坐在了大沙发的中间，还顺带把方虞拉到了她旁边。
潘觉民招呼其他两个男生，“过来过来，别磨叽了。”说着坐在了另一边的懒人沙发上。
赵陈意快步走来，正犹豫着，被沈嘉卉一把拉到了大沙发上。
宋青黛眉尾一抬，被沈嘉卉的大胆吓到，内心小小惊呼了一下，打散了一点困意。
她掩唇忍住哈欠，只听沈嘉卉雀跃的声音响起：“要不大家先猜猜我吧，我怕我是在场最弱的了，要是搞到压轴我就得丢脸死了。”
宋青黛闻言心里默念：两位护花使者该出动了。
果然，下一秒，赵陈意：“没事，你在我这就是满分，而且职业和年龄也代表不了什么。”
沈嘉卉适时投过去一个羞怯的眼神。
弹幕再次热闹了起来——
「满分……」
「在下佩服，两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属实有些看不懂了」
网友讨论得火热，大部分认为赵陈意有海王嫌疑，而沈嘉卉似乎试图吊着两位男嘉宾。
导演时刻关注网友评论，见状忙不迭叫人找了个几个水军去平衡舆论——
「其实男一对女三就是礼貌吧，他看上的还是女二。而且才认识一天，哪有那么神速，男生绅士一点也没错吧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的。」
小屋里剩下五人轮着说了几个职业，沈嘉卉弯着唇角摇头，“都不是，我看起来很像大学生吗”
宋青黛声音平平地开口：“老师”
沈嘉卉一愣，旋即笑开花，点点头：“对了！”
赵陈意一脸不可置信，“老师！”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幼师！”
沈嘉卉嗔怪道：“我看起来就这么小吗”说着突然看了眼宋青黛，“你觉得我和青黛姐谁更小啊”
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宋青黛正神游中，慌忙回神，眨了下眼，“你说什么”
沈嘉卉掩饰般笑笑，“没什么没什么，其实我是舞蹈老师，00年的，上个月刚过24岁的生日。”
她话落，其余几人象征性地感叹了一番，镜头中一片和谐。
宋青黛一边听着别人的话，脑海中冷不丁闪现一个念头：她好像占了沈嘉卉的便宜。
正想着，对方又把话头转向了她，“下一个就青黛姐吧！”
糟糕，又占了一次便宜。
她甩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坐直身子迎上沈嘉卉的探究的目光，“可以啊。”
沈嘉卉：“是公司职员吗秘书或是前台”
尾音拉长，听在宋青黛耳里，莫名觉得有些刺耳，她眉心微蹙：“从何而知”
沈嘉卉扬起笑，满脸无辜道：“就是觉得青黛姐长得很好看呀。”
空气瞬间安静，方虞带着些困惑望过来，在两人之间看了个来回。
宋青黛红唇微抿，旋即清浅一笑，淡淡道：“就当你夸我了，不过我很佩服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人际关系的女孩子，至少我不太行。”
话落，目光慢悠悠从沈嘉卉身上移开，笑看向其他几人，“继续”
沈嘉卉表情渐渐凝固，转念想到满屋子藏着的摄像头，连忙又挂起笑，强迫自己参与讨论。
方虞往学生、美术方面猜了几个职业，潘觉民也边听边惊讶地看向宋青黛，“既不是白领，也不是学生，青黛你这背景很神秘啊。”
直播界面弹幕刷新很快，大部分人坚持自己的第一想法，认为宋青黛大概率是学艺术的女生。
「女三仪态气质那么好，不会是学舞蹈的吧芭蕾舞古典舞」
「女二舞蹈老师也不见得有什么独特气质啊……」
「笑死，只有我感觉沈嘉卉的脸色很不好看吗估计这里她最拿不出手了。」
一众弹幕中，一条彩色绚丽的弹幕突然飞快划过——
「宋青黛，现省交响乐团最年轻的大提琴手，在柴赛、国赛、爱琴杯等各大国内外比赛中获奖，曾在世界著名大提琴家卡普松名下学习。大家有机会可以去听听！又美又有才的天仙人设了！」
正在病床上窝着的王木禾满意地看着屏幕上因为自己引起的轩然大波。
“真没白花这几块钱！”
此时小屋里，沈嘉卉已经安静了很久，一旁的赵陈意没有发觉，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你是学乐器的”
宋青黛看了他一眼，点头。
赵陈意脸上的笑瞬间放大，“钢琴还是小提琴”
除沈嘉卉外，其他三人不禁露出讶异的表情，宋青黛在几双灼热目光的紧盯下，笑着说道：“其实我是拉大提琴的，目前在乐团工作。和嘉卉一样，也是00年，不过生日在12月。”
三人惊讶之下目光投向了沈嘉卉，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一口一个姐姐，结果人家比她还小半岁多。
沈嘉卉干干一笑，“看来我应该叫你妹妹才好。”
宋青黛笑笑没接话。
这一幕再次被摄像头完整记录下来，网友不禁猜测两人之间已经在冒火花了。
紧接着轮到潘觉民，一开始就被认为是金融大佬的他，不负众望，是某创投公司高管，家境优越，94年，比前两位女生大了半轮。
潘觉民自嘲了一番自己的年龄，然后把话头丢给了赵陈意。
赵陈意的身份也是网友讨论得比较积极的，沈嘉卉也格外关注。她坐直身子，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刚才的影响。
沈嘉卉：“我猜你还是学生，很有校园男孩子的少年气。”她说着脑袋一歪，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
两人本就离得很近，突然的对视使空气一下子暧昧了几分。
潘觉民眉峰一抖，出声打破气氛，“我倒觉得至少是个小赵总吧”
宋青黛在三人之间来回看了个遍，只听赵陈意状似玩笑的语气说：“怎么着也得搞个大的，或者赵老板可能听起来感觉不错。”
宋青黛唇角一绷，眉毛忍不住往上抬了抬。
这十足的火药味真刺激。
她忍不住又想问候她可亲可敬的老师了。
潘觉民：“我这朵前浪只能当个打工人了，祖国的未来还得靠你们呀。”
两人一来一回说了几句，最后得到的结果与网友的猜测差不多，赵陈意妥妥的富二代，目前自己开了一家新媒体公司，98年。
「怎么回事，我感觉沈嘉卉的眼睛亮了诶！！」
「最开心的就是沈嘉卉了吧，一个金融大佬一个富二代都围着她转，据说她只是一个小兴趣班的舞蹈老师，高攀了。」
沈嘉卉略带崇拜的目光投过去，“年轻有为呀！”
赵陈意轻咳一声：“别这样，一家小小公司而已。”
沈嘉卉闻言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揶揄道：“赵总，凡尔赛了。”
一时房间里只有两人的笑声，其他四人默默盯着两人。宋青黛无聊地拿指尖绕着头发丝，望了眼时间，也懒得开口催促。
赵陈意发现大家都盯着他和沈嘉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收住笑容，“只剩方虞和江和你们两个了。”
话题顺理成章又转移到了这两人身上。
经过今天一晚上的相处，大家基本也都看出了江和对方虞的感觉，连着弹幕也开始喊起“姐弟cp”，一下子少了很多剑拔弩张的气氛。
方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飞快瞥了眼江和，“我比宋宋和嘉卉都要大，我是96年的，目前是财务主管。”
众人适时发出一声惊叹，然后齐齐把目光转向了江和。
江和眉眼笑得轻松，十足少年模样，看向方虞认真道：“我99的，10月份生日，不是这里最小的，目前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就是大家口中的it男。”说着一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在头发还没掉，希望我能继续保持。”
方虞被他最后的补充给逗笑，忍不住望了过去，正好和他对视。
「这俩绝对有戏！」
「直球年下弟弟也太让人心动了吧，忍不住想入坑。」
弹幕刷得飞快，王木禾边打哈欠边把手机页面切到微信，发了条信息过去——
“宋宋，为你节哀。”
小屋，宋青黛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节目组提前关了直播，画面结束在六人互发短信的一幕。
宋青黛捏着手机发呆，屏幕又弹出一条消息——
木禾：「快点告诉我，你发给谁了？！」
宋青黛支起身子，打字：「江和。」
木禾：「？？？」
木禾：「宋青黛，你别试图做插足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紧接着一串表情丢过来，炸得她手机响个不停，几步远的沈嘉卉听到动静投来了目光。
宋青黛连忙关掉声音，飞快回复：「只是感谢他今天的早上的牛奶，你想什么呢。」
正说着，沈嘉卉终于忍不住凑了过来，问：“姐，干啥呢？你已经收到男生的信息了？”
宋青黛把屏幕偏了偏，上身往后一躲，冷淡道：“没，和我朋友聊天呢。”
沈嘉卉悻悻然，“你们的关系真好，我感觉现在这个社会都交不到什么真心的朋友。”
宋青黛侧着身子兀自打字，头也不抬地回：“是么？”
沈嘉卉：“……”
察觉到对方片刻的安静，宋青黛收起手机，直视她，“也包括这里？”
沈嘉卉：“……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宋青黛微耸肩，“我倒觉得是的。”
沈嘉卉讨了个没趣，随口扯了几句无关的话后，飞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宋青黛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导演组发过来的短信，干脆起身去洗漱了。
此时，小屋子里一窝的工作人员正盯着十二条短信犯迷糊。
他们没想到赵陈意再次投给了宋青黛，而宋青黛竟然玩也似的给了江和。
导演：“我真是没看出这位大提琴家的目的。”
助理a抓着头发兴奋道：“也许又是一个海后呢，那可太精彩了。”
助理b不认同，“我感觉她谁也没看上，尤其没看上赵陈意，否则这一晚上两人交集也不少呢，按说‘礼貌’也会最先给他吧。”
导演叹了口气：“头疼，我既希望刺激点，又害怕都是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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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京墨独自一人坐在没开灯的客厅，微闭着眼，随手放在一边的手机还是刚才直播退出的页面。
突然的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他面无表情地接起，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医院心外科的王主任。
“小徐啊，前些日子你说的那档节目是叫什么来着？”
徐京墨：“怦然心动。”
王主任乐呵呵地笑了笑，颇为欣慰的语气：“好好好，今天下午他们节目组过来了，你刚好在忙，说是要来拍摄一下你的工作环境。”
徐京墨沉默。
王主任也不生气，自顾自在那说着，“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当然最好是有收获。我们科室就你一个还没找到对象的，你爸妈都来我这里问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次一定要上心点，知道吗？”
徐京墨再次沉默了一会，脑海中浮现白天那抹嫩黄色。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他的记忆突然有些模糊，曾经年少的悸动似乎早就在这么多年的孤身一人下湮灭。
徐京墨扶额，电话那头还在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老师，希望我能把她带回来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