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染上戾气
楚寒渊的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凸起，那双深眸也染上了戾气。
宋孟河夫人和他说过，他生母特别爱他，虽出生时难产，却依旧坚持亲自照顾他。
但凡有个风寒发热，亦亲力亲为，晚上为他守夜不睡。
虽然楚寒渊当时太小，没有任何印象。
可楚寒渊从她的话语中，便能感受到那母爱。
楚寒渊从记事以来，梁慧怡对他只有严苛和嫌弃。
不管他做的多好，梁慧怡就是不满意，不喜欢。
后来知道梁慧怡不是他生母时，他更多的是释怀。
楚寒渊其实渴望母爱，他心里想不通，为何母亲不爱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做得不够好。
如今得知生母其实从他一出生起，就很爱他。
可生母无法一直陪他成长，因为她被害死了！
而害死她的人，却享受着她带来的荣华富贵！
楚寒渊眼神十分冰冷。
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
楚寒渊眼神黯了黯，他抬眸看向下属询问。
“幽月母亲的身世，可查到什么眉目了？”
沈幽月顿时诧异地看向他。
原来，他有让人查自己母亲的身世。
年轻男人有些为难地摇摇头。
“可能是时间太久远，无法查到什么。但属下发现，国舅府的凌家人，可能是阁主夫人母亲的娘家。凌家在大厉国势力强大，盘根错节，无渊阁在大厉国还未扎根好，想要深入调查，困难重重。”
凌家？
沈幽月记忆力很不错。
记得当初砸她牌匾的人，就叫凌蓝雪……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楚寒渊让年轻男子退下。
打开门，是脸有些胖的正史赵福安和板着脸的副史乔政。
赵福安一脸愁容地走了进来。
“楚将军，这次进贡的贡品，损坏了不少，其中红松梅纹玉壶春瓶和青花缠枝牡丹玉瓶彻底碎了，拼都拼不起来。每次进贡都有六个珍稀瓷器，这次若只有四个，定会被诟病……”
沈幽月闻言，挑了挑眉。
“直接在这里买两个？”
楚寒渊和赵福安他们诧异地看向她。
大黎国准备的贡品，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在这里直接买……
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但总比只有四个瓷器好。
可一想到，进贡的东西，若是直接在大厉国都城里买的，被大厉国皇帝知道，绝对会龙颜大怒的。
沈幽月看出他们想什么。
她俯到楚寒渊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楚寒渊只感觉一阵清幽淡香袭来，耳边也响起沈幽月那轻侬好听的耳语。
他差点没听清对方说什么。
好几息后，沈幽月再次问他。
“如何？可行吗？”
楚寒渊才猛地回神，回想她刚才说的是什么。
楚寒渊点头。
“可以！大厉国皇帝，只会开心不已。走吧。”
楚寒渊示意沈幽月一起出门。
赵福安和齐政都一头雾水。
“将军，郡主，你们去哪？”
楚寒渊勾起一抹笑容。
“买贡瓶。”
赵福安和齐政差点吓死。
完了完了！
真的去大街上买贡瓶？
大厉国皇帝知道的话，他们这些使臣，命全都得留在这里吧！
……
沈幽月正要出门，突然，楚寒渊拿出一个银色清冷面具。
“你的脸似乎和凌家人相似，为避免被盯上，先防范一下，免得出变故。”
沈幽月其实本来想戴面纱的，毕竟暗地里调查，比一无所知就被盯上，可以省去太多麻烦了。
她没有拒绝。
戴上后看了一眼楚寒渊。
“你不戴？”
楚寒渊这张脸方才从马车上刚下来，她就发现阿尔丝和不少女子，都看得完全无法移开眼。
楚寒渊眼睛一亮。
当即拿出玄银色面具，和沈幽月的明显是一对。
他戴上后，沈幽月也察觉面具是一对的。
她的脸红了红，却没说什么。
两人戴着面具就这样大摇大摆出门了。
沈幽月原本担心，在都城戴面具会不会太突兀。
结果发现完全多虑了。
大厉国和大黎国果然不一样。
路上不但能看到袒胸露乳的男子，和只穿着几节布料露出白皙胳膊、肚脐和大美腿的女子。
让沈幽月惊讶的是，竟还看到不少头发颜色或蓝或绿或红的百姓。
也有还有戴着猫耳或者脸上像鬼画符的百姓。
像披着黑色披风，戴着连衣帽的百姓，就显得格外普通不显眼。
若不是楚寒渊和沈幽月戴着面具，都无法掩盖他们身上那种天然的矜贵和不俗，就只是戴个面具，很容易泯然于众人。
沈幽月正感慨，原来人的头发颜色，除了金色和黑色，竟还有这么多颜色时。
便听到百姓们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我们的萧圣女的万宝阁里，又推出一种特别新奇的东西，据说只要回家自己洗，就能把头发染上各种颜色，走走走，快去看看。”
“萧圣女果然是神使，什么稀奇古代的东西，她都能研制出来，太厉害了！”
沈幽月和楚寒渊都很惊讶。
万宝阁？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里面应该有什么奇珍异宝。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跟着百姓们往那万宝阁而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处十字交汇地，一眼就看到足有五层高的楼阁。
十分气派热闹。
在门口两侧一长排摊位上，摆了各式各样的稀奇小玩意，许多百姓们都在开心的挑挑拣拣。
楚寒渊和沈幽月也感兴趣地上前。
而后惊诧不已。
“这似乎是上品琉璃制成的杯盏！竟随意在大街上售卖？”
“还有这雕刻了花纹的香胰子！五颜六色的，竟还有透明的，里面包裹着一朵鲜花的香胰子！”
“这个是什么？是万花筒？放眼睛上转动？里面竟然有可以变换图案，还会动的花朵海洋！太神奇了！”
沈幽月一下子爱不释手地看着。
她十分感慨。
“这里的许多东西，好新奇，虽然像花朵之类的做工粗糙，可十分奇特，不知是如何做出来的！”
沈幽月一眼就看出，这些东西，做工其实粗糙，但的确很吸引眼球。
她都好奇，到底是谁，竟然能想出这么多神奇的小玩意。
她下意识拉着楚寒渊，要走进万宝阁中。
谁知刚要进去。
突然，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蟒袍的面容苍白双眼有些浮肿的年轻男子。
差一点就要撞上沈幽月了。
他脸色一冷就先发制人。
“长没长眼睛呀！让开，别挡本世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