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次判定

    第二天早上，玄素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对于一个贵族家庭的女儿来说，行李显得过于简单，但她还是带着它搬到了天玄殿。

    在天玄殿，她与其他候选人共用一个房间，起初她们在寺庙里被当作仆人使唤。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洗衣、打扫卫生、准备饭菜。在不断的责骂声中，玄素学会了如何适应并完成自己的工作。圣人的训练严苛得如同仆人的工作一般，但玄素的工作更加繁重，而且她没有报酬。

    天玄殿的戒律很严格，如果表现出任何情绪就会被责骂。作为惩罚，她们经常被迫不吃饭或用拐杖殴打。玄素对牧师弗路盖尔尤其畏惧，他通常脾气暴躁、刻薄。在天玄殿这个神秘而庄严之地，其戒律之严令人咋舌。这里仿佛是一个情感禁地，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可能招来严厉的责骂与惩罚。

    生活在此处的人们，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触碰到那道看不见的红线。因为一旦犯错，等待他们的往往是残酷的责罚——要么饿着肚子忍受饥肠辘辘之苦，要么承受那无情拐杖落下时带来的切肤之痛。

    而玄素更是对那位名叫弗路盖尔的牧师心怀恐惧。这位牧师不仅性情急躁易怒，言辞之间还常常尖酸刻薄，让人难以招架。面对这样的人物，玄素自然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怠慢。

    忙碌的一年过去了，封圣的人选已经按照资质排序。

    玄素展现出了很高的治愈能力，她很快就掌握了这一技能。

    虽然对于那些没有神力的人来说，圣人的治疗看起来像是奇迹，但圣人所使用的治疗方法和普通神力所产生的治疗方法有着明显的区别。但实际上，其疗法与寻常神祇运用神力治病救人截然不同。圣人的医治之道独树一帜，别具一格，蕴含着无尽玄妙与深意。这种独特的疗法不仅令众人叹为观止，更让人们对圣人大展神威充满了敬畏之情。而那些有幸目睹这一切的旁观者们，则将这段神奇经历视为一生难忘之事，并口口相传，传颂于世。

    普通的不需要神力的治疗只能简单止血，而圣人的治愈却可以在短时间内治愈重伤和疾病。

    然而，有些病，即使拥有再强的神力，也无法治愈。这关乎寿命的终结，那属于神明的领域，就算是圣人的力量也无法触及。充其量，它只能消除痛苦。但如果人的业力很深的话，也不一定能实现。

    所以，在龙元国，贵族们在临死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一生的。

    与巫师不同，圣人自古以来就因其出色的治愈能力而受到重视，但最近大祭司欧阳倩给予他们的神谕将圣人的地位提升到了更高的水平。

    每天都有生病和受伤的人来到天玄殿。虽然玄素是圣人候选者，但她经常被叫去治疗伤病。治疗完成后，她又回到清洁和洗衣的工作中去。在那之后，她还要参与药剂的制作。

    药剂是龙元国与其他国家进行贸易时的重要产品。他们销售的产品质量比任何其他国家都好，并因此赚取了大量利润。龙元国的魔药制作工艺独特，蕴含着神力，这使得它们无法被大量生产，进一步推高了价格。

    事实上，玄素是唯一一个被迫如此努力的人。原因是胥部族并没有为她捐款。这在贵族家庭中是很少见的。

    “自己挣食物和支撑自己，”

    牧师弗路盖尔这样告诉她。因此，玄素在治疗的间隙，与帮助天玄殿的普通民众一起工作。

    据说大祭司欧阳倩是一位富有同情心且品格高尚的人。但她现在病了，无人能治愈，因为这是寿命的终结。随着她不再出现在公众面前，天翼种开始掌控天玄殿。

    不过，天翼种对于圣人地位的提升并不感兴趣。这是因为他们担心这会威胁到牧师们的地位。他们甚至不想承认圣人比牧师更伟大。可惜的是，天翼种并不具备大祭司欧阳倩那样的崇高神力。

    如果按照欧阳倩的神谕出现一位护国的圣人，星月神教的高层就会被一位圣人取代。这可不是说笑。圣人除了疗伤之外，到底还有什么用处？最终，他们会找到合适的对象并离开天玄殿。头脑简单的女孩只想着找到合适的对象。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并且从心底里鄙视圣人。但事实上，天翼种只教导圣徒礼仪，并没有提供其他教育。

    一个圣人如果能够永远留在天玄殿之中，掌握真正的神力，那是不可原谅的。拥有强大神力的圣人，不过是碍眼而已。尤其是玄素，她的治愈能力是圣人中最强的。可以说是不正常了。

    虽然他利用了拥有强大治愈能力的玄素来为自己谋利，但他觉得她讨厌她的存在。她所要做的就是履行作为圣人的日常职责。闭嘴，按照别人告诉你的去做。不应该不止这些。

    当圣人年满 15 岁或以上时，将对候选人进行第二次圣人测试。据说不稳定的神力到了那个年龄就不再波动。

    如果水晶发光，她就会被天玄殿认定为正式圣人。

    根据欧阳倩收到的神谕，这次最闪耀的人将成为龙元国王子的正式未婚妻。

    如果这次圣审判期间水晶没有发光，她就会回到人间。那个人将被从圣人候选名单中除名，并送回父母家。

    这是一种耻辱，除非你来自胥部族这样的好家族，否则这对你的婚姻有害。这是因为她只接受过圣人的教育。

    如果她的家人拒绝收留她，她就会成为圣人的看护人。翠儿是天玄殿里的一名杂工。

    玄素，现在十五岁，那天在天玄殿里忙碌着。她的主要工作是救治病人，但也要负责清洁和洗衣工作。因此，玄素和往常一样，穿着灰色的长袍，心中渴望着能每年穿一次圣人的正式白袍。

    当她在为平民洗碗时，年轻的见习牧师叶清逸走了过来。

    “玄素，你在做什么？今天是圣审判日，赶紧去大神殿的水晶室吧。”

    叶清逸突如其来的喊声让玄素感到惊讶。水晶室？今天是圣审判日吗？她竟然没有听说过。

    叶清逸给玄素指明了前往水晶室的路。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15岁至18岁的圣徒的审判将同时举行。据说胥部族也代表龙元国国王陛下出席。

    “在这次圣裁中，水晶光芒最耀眼的人，将成为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叶清逸对玄素说道。

    玄素回想起姐姐玄蓉曾经提起过这件事。根据大祭司欧阳倩的神谕，现任太子必须娶拥有最强神力的圣人为妻。

    大祭司欧阳倩目前也患有不治之症，天玄殿的大部分工作都由祭司长沐霖负责监督。

    玄素跟随心情不好的叶清逸穿过宽阔的走廊，匆匆前往将要举行审判的水晶大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今天要举行审判，这让她感到有些沮丧。在天玄殿里，她帮助仆人工作，总是被视为比周围的人低一级，经常被大家冷落。

    叶清逸身体虚弱，但他比玄素晚两年进入天玄殿。由于他是胥部族侯爵的三子，所以他的态度非常令人畏惧。他经常取笑玄素，因为她的家人不给天玄殿捐钱。

    作为回报，叶清逸的家人支付了大量捐款。这使得他在训练期间就得到了宽敞的私人房间和看护人，能够过上很好的生活。他说自己也有时不时到城里去的自由，而自从玄素和其他人来到这里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城里了。

    “对于一个圣人来说，如果他的父母完全没有信仰，那将是世界末日。”叶清逸对玄素说道。

    他的话让玄素深思。对于成长于虔诚家庭的叶清逸来说，不接受捐款是不可想象的。

    “而且，你的家人也没有来看望你吧？”叶清逸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击中了玄素的痛处。在高贵的圣女候选者中，玄素是唯一一个家人不来天玄殿探望的人。这让她感到很难过，因为她的家人没有支付任何捐款。她猜想自己的出生地一定很贫穷。

    当玄素来到水晶室时，天玄殿的二十名候圣者已经在那里了。她们个个妆容华丽，穿着正装，白袍上有精致的银色刺绣。

    玄素是唯一一个没有化妆的人，她的头发披散着，穿着灰色的绳索——这是圣徒候选人的工作服。她感到有些丢脸，于是赶紧梳理了一下头发，走到了圣人候补的最后，低头看去。

    今天是圣人审判的日子，也是决定谁将成为龙元国太子未婚妻的重要日子。

    这并非是一场广而告之、昭告天下之人的盛大典礼，它背后所蕴含的意义和目的也远非如此简单。实际上，这场神秘且庄重的仪式乃是天玄殿与王室之间达成的一项重要约定或者说是契约。只有当整个仪式按照既定流程顺利完成之后，相关消息才会被公诸于世，并向众人正式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