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代价
学校外。
原本学校所在的位置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整个校区像是被挖掉一般消失不见。
坑洞周围围绕着一圈长长的警戒线，警戒线旁每间隔几米就有一辆黑色的装甲车，每辆车旁还有手持武器的武装人员在站岗。
现在距离夏安他们遇到危险还不到半小时，但是学校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孩子，我的孩子啊！”其中还有学生家长在焦急的哭喊。
“天啦，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学校怎么就没了？”
他们想要进入警戒线，却被站岗的武装人员拦下。
“请保持冷静，我们正在想办法展开救援。”
“都冷静点，往后退！”
夏安跟随猛虎走进旋涡，眼前一花，回过神已经出现在学校外面。
他侧过头，原本是学校的位置被一个巨大坑洞取代，坑洞内壁上还有断掉的下水道口，在不停流淌。
“上车。”猛虎拉开一辆破旧小轿车的车门，顺手将长刀丢进后座。
夏安身后的旋涡内，还不停有新的担架被抬出来，进入一旁搭建好的帐篷里……
……
破旧的小轿车行驶在高架上，车窗的缝隙中不停有风吹进来。
夏安坐在副驾驶，把头靠在车门上，身上的痛感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但是肋骨还是火辣辣的疼。
猛虎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耳麦传来的声音。
“嗯，知道了。”半晌后，他将耳麦摘掉放在中控台上。
单手在身上摸索，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
烟雾顿时在车内弥漫开来。
夏安眉头轻轻皱起，看向他。
猛虎察觉到夏安的目光，将嘴里的烟拿下，递给夏安。
夏安摇摇头，“我不会。”
猛虎略有些抱歉的笑了一下，伸手将两侧的车窗玻璃打开。
新鲜空气吹来，烟味顿时散去，夏安感觉好多了。
猛虎吐出一口烟雾，说道：“救援已经结束，你的那些同学已经全部被救出来，但是有几十个学生重伤，还有一个脊椎断裂的。”
说着，表情微妙的看了一眼夏安。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的身体在妖域内发生了变异，强度异于常人，加上救援组的治疗，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们也有相应的手段清除他们体内的妖气，外貌也会恢复正常。”
夏安点点头，他不关心这个。
“郑威怎么样？”这才是他关心的。
“他就更没事了。”猛虎轻笑一声，“虽然肋骨和腿骨都骨折，手臂还被妖毒侵蚀，但是觉醒了的神通者可没那么容易死，加上局内专为神通者准备的药剂，恢复的肯定比其他人快。”
“因为身份特殊，在我们出来之前就已经被送到总部去了，其他人则是在消除妖气之后进入普通医院。”
夏安没有再说话，猛虎见状略有些八卦的问道。
“你就不问问那个女生？”
“哪个？”夏安先是一愣，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钟时祺，“哦，她也没事吧？”
“她的情况比较特殊。”
“特殊？她不是没有受到影响吗？”夏安疑惑。
猛虎点点头，“确实，普通人进入妖域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你是因为觉醒了，郑威则是因为本身就是未觉醒的神通者，妖域的环境正好促成了他的觉醒。”
“所以我们怀疑她也是个未觉醒的神通者，只不过是还没遇到觉醒的契机。”
夏安顿住，钟时祺也是神通者？只不过没觉醒？
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一个学校出现两个神通者，还有一个未觉醒的，真是撞大运了。”猛虎长吸一口烟，眼里透露出兴奋。
沉默片刻后，夏安终于忍不住问道：“神通者，到底是什么？很稀有吗？”
猛虎将手里的烟头从车窗丢出去，“这个问题我也说不清楚，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受到神眷顾的孩子，被赋予了某种能力带着使命来到人间。”
他的目光里带着深沉的忧伤。
“在普通人里的比例大概是……百万分之一吧。”
这话一出，夏安顿时吓了一跳，他猜测过神通者在普通人里的比例很小，但却没想到那么小！
这么说来，他们学校同时出现三个神通者确实是小概率事件。
“神通者是天生的？”夏安又问道。
猛虎摇摇头，“是，也不全是，某些神通者确实是先天自带的能力，在遇到某种契机，比如生死关头时就会觉醒。”
“但也有在特殊情况下获得神通的普通人。”
他伸出手再次摸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长长的烟雾。
“毕竟这个操蛋的世界非常复杂，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神通大致分为三类，辅助型、战斗型、还有概念型，局里面有完整的榜单，到时候你可以看看。”
夏安点点头，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镇妖局专门负责应对妖物事件和拉拢神通者，拥有完善的资料并不奇怪。
“那妖域呢？”夏安又问。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妖物其实和我们一样，也拥有神通。
“但妖域却是妖物的专属，拥有妖域的妖能连接另一处空间，并且能将周围的一切都拖进去。”
“那处空间对于妖类来说很有优势，它们在那片空间内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而且妖物在自己的妖域内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你们斩杀的那只妖似乎并不是妖域真正的主人。”
夏安一愣，“你是说，学校里还有一只妖？”
猛虎摇摇头，“学校里只有那一只妖兽，具体的情况还有待调查，但是连接到妖域的通道已经被关闭……”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夏安明白，这件事和这句话一样，都没有下文。
半晌后，夏安叹了口气，目光透过车前玻璃看向前方的道路。
语气中带着疲惫，“这个世界，一直这么危险吗？”
猛虎笑了，笑容灿烂，“对于神通者来说，是的，但普通人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一只妖兽，他们可以安安稳稳的学习，玩乐，娶妻生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猛虎依旧没有说完，将手中的烟头丢出车窗，专心开车。
但是夏安知道，这是有代价的。
而代价，就是由神通者去面对这些危险。
站在普通人的身后，成为一堵坚固的墙，替他们挡住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