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相反，羞恼和体力
顾优表情淡然无波：“外面很危险，你留在这里也好。”
他的嗓音格外喑哑低沉，寻常语句说来都带着蛊惑的味道，更别说是这种话。
顾叙低低一笑，眼角绽开细致的笑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会有那样的人。”
边长曦看到桌上堆叠的文件，皱皱鼻子：“还要忙？”
毫无人为痕迹。
不过长曦不是进过农场洗澡换衣服？农场应该还是存在的。
如果有，他会杀死那个人。
“顾叙！”她拍掉他的咸猪手，“洗澡去！”
……
边长曦瞧瞧冒出个脑袋，小心地看了看他，从旁边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吹风机：“帮我插上插头。”
边长曦看着牧场那边：“那些动物都消失了，当时，为了救我，我把能量都吸走了。”
顾叙搂着她，眼眸逐渐加深，若是一般的事情也就罢了，可他深知她的脾气，感情的事情上永远退缩逃避，如果放任她自己想清楚，恐怕要很久很久，而这段时间，她无疑会沉浸在过去的伤害中。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轻视她，侮辱她，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这样落寞的表情，失落的语气，边长曦顿时内疚到不行，乖乖地爬出去让他吹头发。
谁知道一年年长大了，他样样比自己出色，现在更是……
顾叙也不挣扎，凑近了说：“看来你还有很多精力。”
她当时就很感慨地搂着顾叙的脖子问：“要是有一个人比你强很多，起点也比你高比你快，你会怎么选择？”
顾叙起身来到落地窗前，外面夜色正浓，黑沉的夜幕上倒映出他的身影，一双眼瞳里闪烁着寒厉的光芒。
只是因为这个吗？
嗡嗡嗡的吹风机声好像催眠曲，暖风吹在头上好舒服，顾叙一面还会为她轻轻按摩头皮，她不大一会儿就真的昏昏欲睡起来。
她在躲避他的触碰。
身后床铺一沉，那个罪魁祸首来了，低沉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醒了，再睡一会儿吧。”
一个他无法掌控的地方。
他单臂撑在床头，仿佛一只餍足而优雅的豹子：“没有勉强啊，你不喜欢吗？”
沉浸在睡梦中的边长曦忽然觉得很热，睁开眼睛是顾叙沉沉的眼神，像一匹饥饿的狼在看自己的猎物。
顾叙觉得她没说实话，但他也不想逼她，总归真正的原因他迟早会知道的。
顾叙却直接拿过吹风机：“过来。”
咔嚓一声，浴室门传来响声，他霎时收敛了神态，换上温和的笑模样，转头就看到边长曦擦着头发出来，领口露出大片晶莹的肌肤和小巧精致的锁骨，上头的水珠在灯下折射出震人心魄的光泽。
肩头一重，顾叙低头一看，她已经睡过去，恬静美好的睡颜，细致秀气的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仿佛为了什么事而苦恼着。
此时此刻，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的顾优被人拦下，顾准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你做了什么讨好顾叙，为什么你们父子能离开，我不能？”
边长曦后来才知道顾优离开了首都，去了前世云华基地所在的地方，自己组建了势力，经过几年的蓄势和努力，倒也兴建成了一个二线基地。
顾叙正好路过，听到了这句话，无论是以什么口吻心情说出来，以当时顾叙的情绪来说，他没有当场把人给爆头分尸，已经是念在血缘之亲的份上了。
那些变异兽大多是他北上路上抓来的。
顾优抬起头，视线直直地盯着他，看得顾准有些心虚起来：“你我都很清楚，顾叙也很清楚，你想另谋出路的目的是什么，回头你会抢夺他的东西，会给他造成破坏，而我不会，这就是为什么他肯让我离开却要把你放在眼睛底下看着。”
只听边长曦黯然地叹了一声：“你跟我来。”
一个出身、地位、生长环境都不如他的人，小时候他还怜悯过这个小表哥，想着自己长大了就帮帮他，他要是开个酒楼，自己就带上一帮兄弟去撑场子。
顾准冷笑起来：“你以为就你不是孬种？就你英雄？”
但同时，他也希望她的王牌越多越好，她可以完全依赖他，但手里的筹码越多，她越安全，就好像这次，如果不是小青藤的存在，谁也不知道她熬不熬得过去。
顾叙放眼望去，只片刻就知道现在的农场比起之前最后一次近来还要大了许多。但无论是黑土地还是牧场上都空空荡荡，别墅也变成了普通的二层大楼。
她眼神闪躲：“那个，今天我很累了，我想睡了。”说着就四肢并用钻到棉被里去，连头都捂起来。
她怅怅然的，发着呆，顾叙轻轻揽住她：“我再给你抓，我们重新养。”
全新的一天又到来，边长曦睁开眼睛，发了好一会儿呆，想到昨晚的事，脸颊就红了起来，把脸埋进枕头里。
顾准跑去喝酒，醉了就骂骂咧咧，腾阳基地好像一个囚牢，想到以后自己只能在顾叙手底下过日子，他心肝肺都好像拧在了一起。
“好可惜对不对？那些变异兽我都很喜欢的。”
躲避的意为这么明显，她在他面前向来不懂得说谎。
最主要是那个地方只有边长曦能自由出入，他虽然从未表露过，但内心多少是有些不快和不安的。
顾叙摸摸她的头发：“为什么？”
顾准冲顾优的背影喊：“怪不得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你满意了，高兴了？你的傲气呢？骨头都被人家抽掉了，我看你走出去又能有什么作为！”
下一刻，他们两人已经站在黑土地上。
她身体微微一僵，垂下眼眸，怎么说？说丧尸化之后的身体，她自己都有些无法面对？
她犹犹豫豫，顾叙垂下眼眸：“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边长曦瞪他一眼，闭上眼转过头去不理他。
之所以拘束顾准，甚至下绊子让他连在佣兵大会里组个佣兵队都困难，是因为边长曦刚刚出事那会，顾准骂了一句“让她跟着顾叙，看能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为什么？
不能允许这世上有比他更强的人，有比腾阳基地更强盛的势力，他看向窝在怀里，努力伸向桌子上的薯片的小女人。
他顿了顿，转头看外面黑沉沉的夜色：“那段时间，你四处活动，企图探听顾叙的行程，你不安分，他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
顾准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几乎压抑不住火气，用尽了力气才控制住音调：“他是皇帝老子还是元帅总统？怎么我就不能打听他的行程，我也要摸清楚时局情况，如果有机会，我也要去争一争！多少人都在打听，偏偏我就要老老实实坐着，等他给我一个指令了我才动弹一下？”
简而言之，让你认别人为老大，你干不干？
边长曦连忙丢开了他的手，顺带人也跑远了一些，扯过被子警惕地看着他：“你说过不勉强我的。”
顾叙听到了下面的禀报，眉头都没动一下：“由他去吧。”
她扭头恨恨瞪他一眼，抓起他的手啃下去。
顾叙轻轻帮她揉开眉心的疙瘩，蹭了蹭她的发顶：“小笨蛋，你在苦恼什么？”
他要她马上走出来，而不是让已经过去的事情再困恼她。
接着他漫不经心地想，农场没了就没了，一个能生产、时间还延长数倍的世外桃源，虽然令人心动向往，但没有那个腾阳基地就维持不下去了？
她知道之后只是出神片刻，有的人是不能寄人篱下的，比如白恒，比如顾优，哪怕艰险重重再苦再难，他们也要选择自己去开拓一条路，而不是居于人下，臣服于人。
只是顾准想要什么好前途，是不可能了。
这个独一无二的宝贝，只有最强者才能拥有，才能守护，为此，他将不断努力，不断鞭策自己。
顾叙目光轻轻闪动，露出一个无奈宠溺都笑容：“头发还没干呢，快起来。”
她闷闷地说：“农场出事了，我不开心。”
“成王败寇，你好自为之吧。”顾优淡淡地说完就走。
顾叙伸手就将整个桌子收进空间器，拉着她坐在床边，拿过毛巾帮她擦起头发，边长曦放松地靠在他身上，但很快就感觉不对，谁擦头发会把手摸到人家身上来？
和他一起另起炉灶的还有他的父亲、他的弟弟，顾家四房一家几乎都过去了，而顾家的其他人包括顾准，都留在了腾阳基地。
边长曦很清楚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边长曦摇摇头，转头看他：“我不想再在农场里养动物了。”
“终于醒了？休息够了吧。”他低沉地笑，俯身下去，房间里的气温很快攀升到不可思议到高度，边长曦微微抗拒了两下，都被他无情强势地压制，很快迷失了自己。
“下午刚洗过，身上很清爽，不然你检查一下。”他轻轻啃啄她的脸颊，视线落在她松垮的睡衣上，眼神微微加深，连呼吸都沉重了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