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叙话，交代和盘问
边长曦闻言讪讪，她只想到陈怡莎是无辜可怜的，却没想到这个可能。
“后来呢，你和顾优又说了什么？”覆上拉着挽着自己手臂的手，顾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继续问。
顾叙越听脸色越不好看，斜了她一眼：“还注意到他眼睛了？”
边长曦笑着偎过去：“谢谢你啊。”
“你说他为什么对我客客气气，我问了他，他只对我笑笑。”
虽然是末世了，但很多人还是对这种事会在意的。陈怡莎起先面如死灰，她也是劝了好久才让她相信可以回归集体重新开始，时代不同了，现在生存下去才是王道啊。她就求自己帮她保密，但怎么保密？武大郎几个都是知道的，与其回去另外想办法骗他们，不如说出来，叫他们也代为保密好了，而这事也要和顾叙说一声。
听了这话顾叙才略有缓和。
“后来他果然只要我把那天晚上知道的都告诉他，我看他说话算话，态度温和，也就都说了，然后就带着陈怡莎两人走了，他倒是有说要开车送我，但我没答应。”她这时想来还觉得很不可思议，“顾叙，他居然没有为难我，绝对是心甘情愿放我走的。”
顾叙的目光落到那盆草上面，他也问过，不过她只说还在做试验，有成果了再告诉他，还叫他千万别碰这东西。他看见过那些野老鼠奇奇怪怪的死状，也猜到这草是带毒的。
“后来啊。”她又坐回去，“厕所外面的人要冲进来了，我又担心他们发现那个什么宋经理在厕所里却不应声而做出什么事来，顾优说他可以帮我找人，我本来不信他的，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他对手，就问他想要什么，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顾叙可有可无地勾了下唇角：“他必然说他只是举手之劳，他帮了你，你就告诉他那天晚上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顾叙看了她一眼，没搭理这个话头：“后来呢，顾优又说了什么？”
顾叙看着前下方的营地，面上一片淡然：“他不想和我为敌，自然就不会招惹你。他比顾准聪明多了。”又说，“下次见到我会谢他，这事你不用再挂念了。”
和他相比，顾准就是个渣，活该还没从床上起来。
“后来呢？”
顾叙又说：“再找什么人，也可以托付给首长的人，他身边有不少和我交情不错的，有他们帮忙你们也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边长曦眼睛一亮，她没忘记今天光顾着陈怡莎，就是找到了人下午也没再怎么走了，根本就没去找苏沉思，她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就算为了武大郎找到苏沉思，明天她也该好好表现。
不过，不大可能吧……
“嗯。”边长曦忽然想起他今天去的地方，忙问，“你今天顺利吗？”
边长曦眼睛一亮：“不愧是表兄弟你这么了解他！”说出口就觉得这话不对，顾叙对他这些亲戚到底是什么态度还不一定呢，说是死仇，她看着也没这么严重，但感情说多好也是不可能的。她把他和顾优说成一处他肯定不高兴。
边长曦正对着她那盆长得奇奇怪怪，颜色紫黑紫黑的植物发呆，表情有些奇怪，连顾叙走近了好像也没发现。
挺好说话，不仗势欺人，人很温和……
顾叙叹了口气：“我自有办法，让她们察觉不到总行了。”
想到陈怡莎从车上下来那样麻木削瘦的样子，边长曦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前世她就是凄惨的下场，没想到这一世没有毁在苏城基地那个黄老二手里，却也没有好多少，或者说是更惨了吧。
顾叙笑道：“明天我带你去看首长。”
想着，她又岔开了话题：“和她一起的女孩叫辛梦，以前也在水厂里工作的，逃亡的时候她们两个一起被冲散了，后来也一起被抓走。除了她们，其实之前我们还抓到一个水系叫柳菲菲，不过没带回来，给了点钱让她走了。”她看看顾叙，“我知道她们的经历不大好，所以让她们隐瞒了这段过去，回来的时候也只当做寻常找到的。我不想刺|激她也没再去见她，等过段时间她们也许就淡忘了，你……”
不过，终于要见到傅青松了，想到前世看到那个老人的第一面也就是最后一面，还是那样只吊着一口气的凄惨模样，她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后来他找了几个人，活动了一番，很快就把陈怡莎带了来。”
“不能通融一下吗？”
陈怡莎和辛梦那个状态，怎么经得起推敲？
她觑了眼顾叙的脸色，抿抿唇还是说：“那能不能稍微改一下？不要像警察审问犯人一样，她肯定会绷不住的。”
边长曦怔了怔，对啊，为了保证每个回来的人都还是自己人，不是被人洗脑收买然后暗插|进来的奸细，每个人都将单独被询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遭遇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之类，如果条件允许，会有学过心理的去观察他们，甚至比较重要的人物，以后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偷偷监视，直到确认他真的毫无二心。
顾叙虽然不怎么管事，平时也没有怎么展露，但边长曦觉得他还是有点说一不二轻易不更改规矩的人。
顾叙看了看她，张了张口，还是改了出口的话：“只要她没有异心，不会对队伍不利，我们的队伍就会接纳他们，但你们准备好说辞了吗？”
顾叙微垂下眼：“长曦，我知道你和她感情不错，也同情她们的遭遇，但我们也需要为营地里这么多人负责，甚至到了以后……你想象不到一个奸细可以发挥的破坏力。正因为她和你关系不错，才更要检查清楚，不是因为她遭遇悲惨，就没有被收买了的可能。”
顾叙所有的动作都顿了一顿，转头看她的神情，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下去：“遇见他我还以为是天大的坏事，没想到他还挺好说话的，也不会仗势欺人，人也很温和，比那个顾准好多了。”
“我又没办法，只好姑且信他了。不过我留了个心眼，出了饭庄让他等一会儿，到邱云他们那里把老武和那个宋经理都放出来，老武说宋经理招了，上个月里他们确实掳了一个姓陈的二十出头的水系，长相外表也模糊可以对上，不过当时不是一个人，他们抓是抓了两个人。我想总要证实一下是不是陈怡莎，让老武他们找个地方等着，就和顾优走了。”
“……我在厕所里等了会，正要走，他就忽然进来了，吓我一跳，不过那是他就是冲着我来的，也指明已经认出我，我还以为他想干什么，结果他只是问那天晚上我去顾家干什么。”说到这里，边长曦忽然挨近了一点看着顾叙，“那个拐卖木系的事他好像不知道，还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原来不是顾家做的吗？可是那辆车明明开进了顾家的停车场，现在岳天那个孩子还在我们营地里呢，总不是你我都神经错乱了。”
“长曦。”他出声。
顾叙默默咀嚼这几个评价，他还从没听她这么夸奖一个人。这么看来就知道她没吃亏，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你在哪碰到他的？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看向她的脸，头发被风吹乱显得有点毛茸茸的，盖在两边脸颊上，大大的眼睛乌黑晶亮，不知看在哪里，面上平静乖巧，确实不像受气回来的。
她猛地站起来：“那怎么办？”
她竟没想到这一点。
边长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点头：“他还说要是还找其他人他也可以帮忙，但我没答应，这次勉强算扯平了，以后要是欠下人情就麻烦了。”
大概是心情决定眼光，她笑了笑说：“我之前还觉得他长得怪可怕的，但白天看来还是很漂亮的，还有他那双眼睛，上次还是绿的，今天又是黑的了，我也没敢多问。”
前后想想，除了突然出现把她堵在厕所门口让她有些生气，除了让她露出真容还一脸我不强求的表情让她有点不爽，这哪里是个敌人啊？
倒不是犯贱，觉得对方没为难自己就是好人了，只是有顾准作对比，双方又过过招，她还是以小贼的形象去的，看到顾优本能觉得他要找回场子或者拿下她来谋取什么利益，结果什么都没有，难免就感到意外。
等他坐下，她就马上说：“我今天遇见顾优了。”惊叹般的语气。
唯一不同的是，前世她是逃亡之后被抓回去，很快就死了，解脱了，而这次因为是一个有系统有章法的庞大黑暗组织，她连逃都逃不掉，虽然她没说，但边长曦知道以她自尊刚烈的性格，要不是被狠狠折磨过，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是宁死也不肯受辱的。
她一点都没有惊讶，大概是余光还是看到他来的，从膝盖上抬起下巴朝他招招手：“我有事跟你说。”
她注意到这次提起“首长”他的情绪明显比之前要飞扬愉快，想必今天一定是久别重逢相谈甚欢吧。
她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我一时口快。”